一日后,属下来报,他们在追捕的过程中,抓了两名心腹,其余身死,季修蓝掉下山崖。于是宣又命他们派出一队人去往山下搜寻。
那时前往劫狱被抓的人也被景亦他们救出来了,季修蓝并不完全信任他们,可到底低估了他们,只派出几人盯着,对于十二峰的人来说想摆脱简直轻而易举。
宣独自坐在灵堂里,这两天来吊唁的人不少,来来去去,只有他一个始终不愿离开。
等周围安静下来,他便会回想起传令使的话。
“本质是一场针对家族的屠杀…”
梁熹在换上一身素衣,进来后,为其上了三炷香。见宣一直沉默,她主动开口道:“那日宣领导问我感想,可我未知事情全貌,无法给领导准确答复……”
“梁将军。”宣轻声打断她,“没有什么最准确的答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无限趋向一边,亦或是颠覆,所以记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出来。”
梁熹在抿了下唇,沉思片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往旁边瞟去几眼,问:“为什么不见路将军?”
宣回道:“我让他去接东路军了。”
来到这里后,梁熹在对他俩的事略有耳闻,回想起这连日来城内的危机,她不由得问道:“他放心你一个人?”
宣淡笑道:“一开始是不放心,但我让他相信我,况且我并没有托大不是吗。”
梁熹在点点头。
宣回头道:“听他们说,你明天就要走?”
“对,回去复命。”
“那记得跟你们领导说一声,让他也小心点。”
梁熹在顿了一下,试图理解他的意思。
宣看出了她的疑惑,没有解释,只道:“照做就好了。”
梁熹在“嗯”了一声。
监狱内
邹贺目光呆滞地望着狱内小窗,胳膊上的子弹被取出后,只粗略地上了点药,缠上纱布。
直到卫旸下葬后,宣好像才想起来这么个人。
听见动静,扭头看见是宣,邹贺终于恢复了点精气神,“你来啦。”
宣沉默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既然做了,又有什么必要去问。叙旧?如今已物是人非,还有何旧可叙。
宣突然很想笑,对面这个简直叫人无话可说的人竟然也会牵动自己的心。想到这,他转身就要走。
“你没有要问的吗?比如…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宣停住脚步,转头看他,缓缓道:“原来你看得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
邹贺笑笑,“当然了。”
宣别开视线,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你没有带人去那个地方。”
“可惜我去了,我还阻止了你杀特使,我还……”
“你还助纣为虐,纵容季修蓝滥杀无辜,你甚至还杀了与你相处多年的挚友。”
反对季修蓝举措被杀的那位,或许到死都不会想到他没有身陨在冒死“进言”上,而是用命为友人拼就了一块表露忠心最有力的垫脚石。
“是啊……”邹贺仰头感叹。
“既如此,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宣强硬地收拾了下情绪,语气变得冷血:“从前的邹贺已经死了,我不会主动杀你,今后,你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但如果你侥幸活了下来,继续痴迷不悟,我不介意收回这次心善,让你最在意的东西在你眼前消失一遍,当然,性命排在最后。”
邹贺哼笑一声,“果然还是那个忘忧组织的宣,早就跟特使说过对你不该有太多妄念,迟早祸及自身,可惜他不听我的,你知道这条腿吗?”
邹贺拍了拍自己的左腿,“断过,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是不小心摔的吧,实则不然,是因为我跟他提最好把你杀了,如今你看,怪他,也怪我,怪我太听他的话,没早点下手。”
“那还真是可惜。”宣面无表情地道。
邹贺又道:“说来好笑,我没想到竟还会有个倒霉蛋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你觉得对于他来说,喜欢上一个忘忧组织的人,是件该高兴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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