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固安城门外
顾玄初一身将服,率领军队在固安城城门处站着。皇上与贤王带着一众文武官亲自来送顾玄初出征。
“顾爱卿啊,此去一战,朕深知不易,你若得胜归来,便是太苍功臣!”
“借陛下吉言,臣定当得胜而归。”
与皇上拜别后,顾玄初便率军北上,可他不曾看见,城门边的柳树后,江庭秋正探着头目送他离去。
“我等你回来,为顾家平冤,再来娶我。”
匆匆两天,潦草三面,许的却是一生的诺言。
这一场战事吃紧,凉遗人虽不是精兵,但个个高大魁梧,力大无穷,却也不好对付。
待到顾玄初出征十日后,江庭秋向圣上告假三日,说想出去转转,圣上应了。因为这是那次南下获胜,除了柳树外,江庭秋向皇上讨要的另一个赏赐。
她在祈天司这么多年,恪尽职守,圣上也看在眼里。本应是只无忧无虑的鸟雀,却被宫墙困着。
圣上想起十二年前的自己,十六七岁,年纪尚轻。从知道自己成为太苍国的一国之主后,他想把一切他想要的,他喜欢的都留在身边。
他信天神庇佑,是因为没有人护他陪他。先帝子嗣众多,他也不出众,爱他的母妃早逝,更是伶仃。但他记得母妃说过,即使没有人爱他,也会有天神在庇护着他,他信了。于是在登基之后,他开始四处寻找江氏族人,建立祈天司,寻找天神,请其庇佑。
而江庭秋则是他偷溜出宫见到的。当时的他只带了一个年龄与他一样大的小随从,他让他给自己买冰糖葫芦,无意间看见了正在等着顾玄初的江庭秋,宛若话本里的仙子,他从没在皇宫里见过,她可真美啊。他喜欢她,就让小随从将她打晕带回皇宫,又意外发现了江氏的标记,从此就顺理成章得把她留在了祈天司,每日看着她来向自己呈送卜算结果。
匆匆一眼,值此人间。
现在想来,此前种种,他也懊悔。他本不愿困于皇位,更无心朝政,他也深知自由的珍贵。所以,他也借此给江庭秋一个机会,若她一去不返,重新做了只快乐的鸟雀,他也不会去寻。只是,他自己的自由与灵魂,又有谁来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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