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劫,然后差点被强这种戏,在这种偏文艺向的电影里,并不难拍。
考虑到阮宁安是个新人,而且这种戏份观感不好的缘故,李常民最后决定拍几个打斗动作后,就拉一个远景就好。
他实在不想一再去NG拍摄这种场景,然后让新人演员在一开始就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心理阴影。
这一段的发生地点,还是在之前的小巷里。
因为常柠一直不说话,蒋故黯然离开。
但常柠一直没走,他沉默地站在那,闭着眼,思绪翻飞。
有脚步声响起,常柠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蒋故。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刚才应该把话说的更绝一些。
已经彻底碎裂的感情,真的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弥补回来的。
这时,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常柠眉心动了一下,睁眼想要推开来人,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不止一个人。
路灯突然熄了,眼前一片漆黑。
常柠挣扎着想要跑,但双拳难敌四腿,没扑腾几下就被按在了墙上。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混乱,就在他以为今晚就这样了,想要彻底放弃时,又有一人从远处跑过来。
是蒋故!
蒋故飞奔而来,一脚踢开压在他身上的人,然后踹飞想要偷袭他们的人,直接提起常柠就跑。
这条小巷本就在酒吧旁边,那几个人也不敢追。
常柠刚才就很虚了,跑了这两步之后,更是没力气,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彻底软倒在他怀里。
这一段戏因为李常民的特别处理,拍摄的很顺利,过程中,他还“特意”夸赞阮宁安“练习的好”,把他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个拥抱,需要三个机位,从不同角度去拍摄,所以抱的时间相对久一些。
阮宁安只需要做虚弱状,把头埋在季铎怀里就好了。
季铎开拍之前抽了一根烟,此刻身上,还残留着烟草的味道。
阮宁安一直都不喜欢烟草味,却莫名觉得,此刻季铎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有种……清冽而干燥的感觉,很适合这种冬天的夜晚。
他很轻地动了一下头,脑袋蹭了一下对方的胸膛,边蹭边想,这人好像也没那么排斥这种很亲密的拥抱嘛。
下一秒,季铎就往后退开了半步。
不等阮宁安做出反应,李常民的吼声就来了:“你退什么退,继续维持刚才的姿势!”
阮宁安仰起一直埋在季铎怀里的脑袋,虚搂着季铎的腰,小声问季铎:“我是不是靠太紧了你不舒服?”
他脑袋闷在季铎怀里好一阵子,此刻脸颊眼角都有些发红。在路灯以及一旁可以制造气氛的灯光下,眼尾平日里就很红的痣,更是添了几分艳色。
见季铎只垂眸看着自己,阮宁安以为自己太小声了,又仰起了一些头想要再问一遍。
因为这个动作,他的手臂自然收紧,原先的虚搂一下落到了实处,彻底抱住了季铎的腰。
还未开口,那扣在他背上的手用力压了一下,低沉到有些嘶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别乱动。”
阮宁安立刻松开抓着季铎腰的手,把脑袋继续埋了回去,不敢再乱动了。
“卡——”李导喊停,“OK,刚才那样非常好,这一条过了。”
话音刚落,季铎就立刻松开了手,转身往机位那边走。
这是他一个习惯,每次对完戏后,都会主动去复盘刚才的表演。
阮宁安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季铎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季铎真的不喜欢拍这种比较亲密的戏份吧。
这时,梁冰冰提着袋子进来:“夜宵来拉!”
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阮宁安也确实饿了,不客气地接过就吃。
梁冰冰把宵夜分给各人之后,又凑了回来:“软软,你以前真没演过戏吗?你刚才那一段演的真的挺好的。”
大家混熟后,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们私下都不再叫阮宁安“阮老师”,而是叫他的小名“软软”。
这个小名的由来,是因为阮宁安是学跳舞,腰肢特别软,又姓“阮”,比赛时候大家都叫他“软软”。
后面便一直沿用了下来。
阮宁安一直都很不习惯被人这么叫。
一个大老爷们的,被人说“软”多不爽啊!
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也不能太崩人设。
梁冰冰问话的时候,季铎刚好复盘完毕,从两人身旁经过。他的生活习惯真的是非常好,不光不熬夜,还不吃宵夜。
阮宁安盯着男人的背影,咽下嘴里的食物道:“不是啦,”他放软声音,尾音微微扬起,“是季老师戏带的好。”
不远处,男人的背影明显顿了顿。
就在阮宁安以为季铎会转身回来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
阮宁安本来想要借此机会拉季铎来说个小话,然后奋力吹一波彩虹屁的。
结果这人,一点机会都不给。
唉,果然还是以前能逗得起来的“小季铎”有趣多了。
梁冰冰点点头:“对,我听很多老师都这么说过,说季老师的带戏是一绝,和他对戏虽然压力很大,但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她说着抬眼去看阮宁安。
男生平日里总是晶亮的双眸半垂着,配上了因为塞满了东西在咀嚼,所以一股一股的腮帮子,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默默吃东西的小奶狗。
梁冰冰瞬间母爱爆棚:“软软,你也别丧气啦,你是纯新人,还不是科班出身,现在能这样真的超级厉害了!”
阮宁安立刻弯起了眉眼:“谢谢冰冰姐。”
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声音在冬夜寂寥的外景片场里,分外活泼。
·
拍完今天的戏份,准备收工时,李常民抱着茶杯走过来问阮宁安:“明天的戏,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阮宁安有一瞬的茫然:“准备什么?”
明天还是接着今天这一段演。蒋故救了常柠之后,因为常柠一身狼狈,只得由着蒋故去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间简单清理一下。
蒋故整个过程都表现的很君子,甚至没有进门转身就走了。
常柠洗完澡,直接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没想到,蒋故没走,而是躲在了窗帘后面。趁他不备。把他拉了进去,压在玻璃上亲吻这一段剧情。
所以明天要拍摄的,是他的季铎的第一场吻戏!
吻戏!!!
阮宁安压下开始起飞的心跳,边快速眨着眼睛,边问:“这也需要提前练习吗?”
李常民本来只是随意问一句,这会儿被阮宁安这么一反问,立刻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他忍着笑意:“为了不拖堂嘛。”
这话里揶揄的意味太浓了,阮宁安被弄得尴尬极了。
他咳了好几下才恢复镇定,认真道:“您说真的?”
李常民这种老油条,最爱逗的,就是阮宁安这种初出茅庐一派天真的小新人。他挑了挑眉,故作严肃道:“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吗?”
阮宁安:“!!!”
我靠,现在大家拍戏都这么open了么?吻戏都需要单独去练习?
难不成他这个入土八年的老人已经跟不上潮流了?
不对不对。
李常民和季铎合作过很多次,绝对知道季铎的亲密动作恐惧症。
所以,李常民并不是在开他玩笑,而是在暗示他。
为了明天不让季铎发挥失常,这必然要提前准备的。
而且那场戏是季铎主动的,万一到时候他犯起病来,这一整个片场的人可都看着。季铎这样的咖位,绝对丢不起这个脸!
再者——
他也不能让自己再陷入到那种“毫无魅力,一亲完就被推开”的尴尬境地里。
反正都已经开了这个口,阮宁安便又问道:“那以后的床戏呢,也要提前私底下去找季老师练么?”
李常民正悠悠喝着茶,被阮宁安冷不丁这么一问,一口茶水就这么呛在鼻子里,好半天才缓过来,一脸玩味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
因为李常民提醒过他,季铎十二点左右会睡。阮宁安卡着时间点,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敲响了季铎的门。
吻戏什么的,半个小时练习应该够了吧?
他虽然没啥经验,但也看过猪跑。这练习的时间太久,把嘴亲肿了,明天拍的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
阮宁安站在门口,一脸忐忑,满脑子都是在想,等下该怎么和季铎开口说这个事情。
季铎肯定是不愿意的,他该如何说服对方呢?
还有等下第一把试戏的时候,要他更主动亲过去么?
在阮宁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中,“咔嚓”一声,房门开了。
阮宁安刚要说话,目光就在对方的胸口顿住了。
季铎刚洗完澡,浴衣尚未完全拉拢。不时有水滴从发梢滚落,一路往下,沿着男人流畅的颈部线条,结实的胸膛和形状明显的腹肌,最后湮没在虚虚并拢着的柔软的珊瑚绒浴衣中。
阮宁安完全没料到,开门看到的,会是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尼玛谁扛得住?
不都说男人二十五以后只走下坡路了么?
妈妈,他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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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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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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