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狐狸各有心思,谢澄此次带了这么多人来就是想亲自去找谢念行。
“传送门还能用吗?”
齐瑟摇头,“间隔时间太短,灵力凝聚不足。”
“我去找一个。”说罢谢澄抛下满屋的长辈向另一个院子跑去,用传送门传送需要在开阔的地方,月子初等人与谢家人拜别去庭院中等谢澄。
没一会儿谢澄回来,手里拿了两个圆球,除却颜色均与齐瑟手中的一般无二。
在修者眼中无比珍贵的东西,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还算好用的寻常法器。
随着圆球抛下,几人再次消失于人前。
经历上一次月子初显然淡定多了,缓缓清风吹过他们已然来到了松灵镇外。
木制匾额上的字昭示他们所在的位置。
“怎么是在松灵镇外?”
谢澄使用传送门时设定的位置分明是松灵镇内。
月子初:“这镇子不太对,小心些。”
几人进入松灵镇,分明是白日镇子里却阴暗的很,整个镇子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雾气,镇中无一人声。
谢澄和苏月言对雾的回忆实在算不上美好,想到上一次他们在浓雾中的遭遇苏月言警铃大作,一入城就放出一个纸鹤,月子初认出同上一次裴观放出的是一样的制式,都是用来沟通传信的。
果不其然,两只纸鹤的遭遇也相差无几,没一会儿纸鹤飞回苏月言的手中。
“雾中有蹊跷传信法器用不了。”
谢澄:“这会不会也是上次那个邪修搞的鬼?”
苏月言摇头,他也不知,按理来说那个邪修是冲着幽境去的,不应又现身于瀛州,可在这迷雾的手段上又的确与那个邪修异曲同工。
苏月言向几人简要说了他们在山青城的经历,“总之这雾气太过诡异,我们得多加提防。”
月子初在一旁简直要替邪修大叫无辜,人家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怎么可能会是他搞得鬼?
苏月言他们没用过这个阵法,看不出两次迷雾中的区别,月子初却看的分明,这次的迷雾同上一次全然不一样,纵使再来十个邪修也弄不出一个如松陵镇中一般的雾。
他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有了苏月言的提醒众人皆屏住呼吸,尽力减少雾对自身的影响。
最开始的源头,那个出现法器诞生灵智的铺子就在这里。
松灵镇不大整个镇子也就一家法器铺子,很好找。
几个人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法器铺子,铺子不大,铺面中的法器大多都是些防护类法器,攻击类法器很少,唯一特别的就是铺子中的法器皆是木制。
“我们分开找。”
月子初和裴观一起往后院去。
“你说是谁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将谢念行和我们引到这里?”
从法器与谢念行的命器都是笛子开始,谢念行就迈入了为她量身打造的困局之中,而他们又因谢澄而进入松灵镇。
一环扣一环,这盘棋到底是为谁而下,又是谁在幕后操盘呢?
裴观:“谢家家主年岁已高,交印让位就在这两年,谢家有资格、有名望、有能力继任家主的人不多,谢念行算一个。”
“不过我听说谢念行和谢澄并非谢夫人所出,他们是在**岁时才被接回谢家的。”
谢家内部盘根错节,支持谢念行的人有多少,想要除掉她的就有多少。
“那我们呢?”月子初歪头看向远处缭绕的迷雾,“仅仅是因为倒霉吗?”
远处的雾气越来越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向小镇的方向吞噬。
“找到老板了,在厨房!”
“走吧。”
众人一同来到厨房,老板躲在灶台后面已经不省人事。
月子初未其探脉,“应该是雾气中含有致幻成分,他吸入太多雾气又灵力低下才会晕倒。”
“镇子中的其他人想来也是如此。”
月子初身上没有半颗丹药,穷的可怜,“你们身上有没有三清丹?”
“我有。”齐瑟将一整瓶三清丹给月子初。
三清丹是用来清心静气、驱散妄念的,并不少见,只是月子初太穷全身上下半颗丹药也找不出。
齐瑟的三清丹纯度极高,喂下后老板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你们是谁?”
“这几天是不是有个名为谢念行的女修来过松灵镇?”
月子初几人的衣袍上具是仙门灵纹,老板稍加辨认就知道他们的门派家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几日前是来过一个女修,是谢家人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去哪了?”
谢澄一开口惊的老板浑身一震。
从远州到谢家再到松灵镇总算是有谢念行的消息了,谢澄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老板缓了缓神,“她应该是去松林了。”
老板解释,在松灵镇最外围有一松林,其中树生而自带灵气,是制作法器上好的原料,松灵镇的名字也因此而来,这也是为什么老板店铺中法器皆为木制。
一个月前老板去松林寻找合适的木料,木料没寻到却捡到一支笛子,老板看出笛子并非凡品就带了回来,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笛子居然生了灵智。他立马传信朔城,不久后朔城就来人拿走了笛子,但就是从那一日开始,整个镇子出现了异常。
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雾气渐渐越来越浓烈,灵力微弱的人开始出现癔症甚至陷入昏睡。老板察觉到不对向朔城传信求助同时想办法离开镇子,但都一一失败,直到几日前谢念行拿着当初的笛子来到了松灵镇。
“她离开时说要去发现笛子的松林看看。”
“松林在哪?”
老板艰难抬起胳膊,干枯黄瘦的手指慢慢转动,“就在…”
“啪!”
胳膊重重摔下,老板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晕迷。
“你醒醒,松林在哪?”
谢澄重重拍了两下老板的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谢澄一把夺过月子初手中的三清丸,不管三七二十一掰开老板的嘴就往里灌。
半瓶药灌下,老板仍未有半分想要苏醒的迹像。
“阿澄,阿澄?”
谢澄已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阿姐在松林,阿姐等着他去救她。
“谢澄!”苏月言上前攥住谢澄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阿澄,再灌下去要出人命了。”
“那我阿姐的命呢?”,少年眼含泪光。
不可一世的谢小少爷原来也有软肋啊!
月子初终于开口,“他在迷雾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寻常的丹药对他已经没用了。”
“我们得出去探路。”
六人法器铺子前,从他们的视角望去,眼前迷雾萦绕,初入松灵镇时薄薄的那层雾不知在何时生长壮大,变成他们眼前奶白色的迷雾。
站在雾中,周围的一切都被包裹,什么都看不见,放佛被蒙上了双眼一般。
月子初一见到这幅场面下意识看向苏月言,苏月言放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率先开口,“此处有结界,开不了灵眼。”
看不见,传信法器用不了,这可怎么办?月子初也算是体会到纪寒舟独自一人被困时的感受了。
啧,便宜他了。
“我有办法。”言罢,裴观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条缠着金纹的白色锁链,“这是捆仙锁。”
月子初默默收回将要摸上去的手,一旦被捆仙索捆上周身灵力便会立马被封,沦为凡人,且其材质特殊无法挣脱只能用咒法解下。
“这算什么办法?”
“我可以抹去捆仙索上的金纹,这样它就无法封印灵力,变成了一个坚韧不受术法侵袭的锁链。”
捆仙索可以随意变化大小长度,将它的两端分别绑在他们身上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在迷雾中迷路分开。
果然,最朴素的方法往往是最有用的。
六人分为三组,月子初和裴观、苏月言和谢澄,润柏和齐瑟。
裴观将捆仙索的一端固定在法器铺子中,另一端分成六条锁链,六人各自将其绑在腰上,他们各自服下三清丹。
润柏:“一个时辰后,无论找到去松林的路都要回到此地汇合。”
他们是来找人的,不能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六人以法器铺子为中心,分三个方向散开,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在重重迷雾中他们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同伴。
“小心些,迷雾中或许有东西在等着我们。”他们早已深处迷雾,月子初的告诫在此刻显得无力。
但裴观知道,月子初绝不会说废话,“是有什么不对吗?”
“不觉得奇怪吗?恰到好处出现的老板,恰到好处的再次昏迷。”
月子初淡淡看了一眼裴观,“如此厉害的迷雾,为何仅仅一枚在普通不过的三清丹就能让老板清醒?”
一切都太巧合,太顺利了。
裴观很快领会到月子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分开,甚至就连我们来到松灵镇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如此说来,他们自从离开幽境后所走的每一步彷佛都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推着,谢澄阿姐出事他必会马不停蹄赶回,明摆着谢家心思不纯,苏月言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一人回来。
苏月言亦不可能轻易踏入险境,一同出幽境的裴观和润柏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有他们这些人在,纵使谢家有贼心也没贼胆。
相比之下,月子初倒像是个意外被连累的无关之人。
月子初不禁想到乾坤袋中躺着的两把灵剑,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偏偏是他拔出灵剑,为什么偏偏是他被牵扯进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迷局之中?
“目的是什么呢?”
搅乱三十州的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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