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见了一面,还白挨了顿打?
月子初满腹疑问,怎么想怎么不对,“把千音拿来,我看看。”
“不行!”,谢澄将千音往怀里一揣,一副谁动就给谁拼命的架势。
月子初:“你是不是蠢?”
他们明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里,会遇见过去的自己,怎会半个字也不透露,仅仅只是送上会让谢澄悲痛欲绝的断笛?
笛子绝对有蹊跷!
谢澄只听见月子初骂他蠢,哪里还有余力去想其它,“叶寒客你是不是找打?!”
月子初抱臂上下打量谢澄,“谢小公子,要打也是我打你。”
两人各自有理,谁也不让谁。
在场六人,三人都在拉谢澄,苏月言更是拽住他的腰带想将他往身后扯,生怕他真的跟月子初打起来。
月子初就站在原地,笑眯眯看谢澄被拉着,剑,剑拔不出来;拳,拳挥不出去的样子身心舒畅。谢澄顿时火更大了。
而裴观,时刻谨记的佛子身份,闭目念珠“绝不参与”任何风波。
谢澄张牙舞爪一身牛劲,三个人都差点按不住他,润柏实在是受不了了,“叶兄啊,你莫要再看热闹了!”
谢澄本就心中悲痛郁闷难以排解,月子初又撞上枪口,他气上心头那还管得了别的,势必要同月子初打一架,“你什么意思?要打便打,我岂会怕了他!”
月子初:“谢念行未必真的出事了,千音中可能有她的线索。”
谢澄的动作随着月子初的声音停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姐没事?
初从“谢澄”手中拿到断裂的千音时谢澄是不信的,可他清清楚楚的认得那就是阿姐的命器,更认得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未来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让逼迫他去相信。
而现在,月子初说谢念行或许没事。
“还打吗?”
见谢澄冷静下来,润柏和齐瑟将他松开。
“不打了就把千音借我一观。”
谢澄拿出千音,攥着断笛的手悬在月子初面前,“你最好真的能发现什么。”
拿到千音月子初并未就此作罢,而是又从齐瑟那里要来了另一只玉笛--百声。
“若我没猜错,百声与千音应是出自同一位匠人之手吧?”
齐瑟点头,“对,这两只笛子均是出自家师之手。”
齐瑟的师傅自然也是谢念行的师傅。
同一个匠人,所用材料、技艺乃至雕刻习惯应都如出一辙。
月子初将两只笛子放在一起比较,从刻字笔触到所用材料一一对比。
“怀疑这只玉笛不是千音?”
谢澄在一旁看着月子初的动作,眉头越皱越深,“我绝不会认错阿姐的命器,这就是千音。”
月子初的指尖落在玉笛栩栩如生的翠竹上,“我从未说过怀疑它并非谢大小姐的命器。”
一个同门师妹,一个同胞弟弟,月子初还不至于狂妄到认为自己比他们还要了解谢念行的命器。
“那你在看什么?”
“这的确是你阿姐的命器千音,只不过多了些东西。”
“什么?”
听见月子初之言众人立马看向他手中的玉笛,“多了什么?”
月子初指尖划过翠竹的一片幼嫩竹叶,“这里。”
竹叶混杂一大片竹叶中,并不显眼。
“这片竹叶为何是多出来的?”
月子初的指尖在竹叶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清脆,“你们看......”
“你不许敲!”
月子初停手,不想在这种事上跟谢澄浪费时间。
等他找到机会早晚把他的脑袋敲下来!
月子初的手指虚浮在竹叶上方,“你们看这片叶子,它的起笔和落笔的习惯方向与其它竹叶的刻纹根本不一样。”
众人:“......”
哪里不一样?
“百声和千音乃一人所制,它们的雕刻手法和习惯是一样的,都是自下而上起笔,而这片竹叶的起笔方式完全不同。”
润柏:“所以你的意思是谢大小姐的命器上多了一片原本不应该有的竹叶。”
“对。”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玉笛被谢澄和齐瑟拿走,他们二人对着头凑在一起研究什么笔触,什么起笔,势必要研究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能和代表的东西很多啊,它可以是竹叶,自然也可以是什么别的东西。”
“叶寒客!”
谢澄和齐瑟的怒声融合在一起,原来是月子初趁他们不注意一把将玉笛夺了过去,往半空中一抛。
“善魂,破!”
善魂剑奔涌而出,一剑刺穿玉笛,黑气四现。
黑气慢慢聚集,组成口舌眼鼻,躯干四肢。
“是邪灵!”
邪灵现身,几人纷纷祭出命器,将其团团围住。
邪灵对他们的动作浑不在意,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它还不放在心上,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想知道,我当真是因为竹叶雕刻笔触不同而暴露?”
难道它的伪装之术已经堕落至此,一个骨龄不过二十几年的小娃娃就能将它看穿?还是因他是什么书画高手?
“自然不是。”
邪灵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它的伪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看穿。
“你的伪装天衣无缝,方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随口乱编。”
其实月子初在看见玉笛的第一眼就发现它了,它身上的怨气太重了,毫不遮掩。
落在月子初眼中就像在一片黑白中突然混进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再显眼不过了。
月子初很早就发现怨气是同灵力、邪祟之气都全然不同的第三种气,在死人身上尤为常见,有时在一些终身不得志、受尽苦难的人身上也能看见些,不过很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也正是那时,月子初发现除了它没人能看见散落的怨气,对,是散落的怨气。
而那些被月子初收为己用的怨气则可以现于人前,除他之外无人能看见抑或是掌控这种力量,这也是为何月子初敢毫不顾忌的使用怨气,敢自称是魔修。
魔修一脉久不出世,三十州又无人识得怨气,没有人能拆穿他。
“我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诈一诈你,没想到啊你这么沉不住气。”
邪灵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瞬间被提了起来,一个是自己术法不精被人看透,一个是立世多年竟被一个小辈算计嘲笑。
不能忍!
顿时黑气四散,以邪灵为中心向外蔓延。
裴观立马画阵将众人护在阵法中,月子初背手向其他人打手势,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黑气侵蚀力异常强大,所经之地竟有几分腐烂之意。
月子初被阵法护在中心不慌不忙,还不忘调侃邪灵,“你这邪灵怎么说两句还急呢?”
“若我没看错,你应当不过是邪灵的一个小小分身吧。”
邪灵分身又藏身于损坏命器之中,稍作连接再添色一二,月子初很快得出答案。
“莫不是谢大小姐将你打散,你逃脱不及只能铤而走险藏身于她在打斗中损毁的命器里?”
邪灵顿时勃然大怒,“胡说,不过是个小丫头能奈我何!”
月子初:“一个或许不行,那两个呢?”
谢念行的年岁家室都同苏月言相仿,她再厉害灵力境界至多也只比苏月言高一二层,完全不足以将邪灵重伤乃至打散。
两个谢念行合力就说的通了。
月子初抱起手臂津津有味欣赏邪灵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他算是将邪灵的性子给摸透了,对什么反应越大,越不承认,就代表它越在意什么。
“别再散你那黑气了,或许我们能谈谈呢?”
它若真的想杀他们早就杀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就谢澄攥玉笛攥得那样紧,它想动手早杀十次也有余了,用得着等到他们一行人聚齐?
不杀他们无非是两种原因:一是没有能力,二是留着他们还有用。
邪灵虽只是分身却并不弱,搞个偷袭,趁他们一时不察未必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如今它明明有能力却不动手,月子初都那样激它了,它也只是装模作样恐吓他们,就说明是第二种可能。
它留着他们还有用。
既然对彼此都有价值,自然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能和邪灵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是润柏这辈子都未曾想想过的场景,邪灵自然也是如此,邪灵被归于邪祟一类,是修者喊打喊杀得存在,他们天生就容不下彼此。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邪灵更愿意费力直接“恐吓”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坐下来谈合作。
偏生其它人一个比一个淡定,月子初嘻嘻哈哈调侃它的身形;裴观依旧维持佛子形象,在月子初身旁安静盘珠子;谢澄和齐瑟满心满眼都是谢念行,其它一概不在意。
至于苏月言,他显然对它得伪装之术更感兴趣。
如此倒显得它狭隘了。
邪灵:“你们可知邪灵是如何诞生。”
邪修是修者为精进修为不择手段,修炼禁术者。邪祟,有的是邪修用某种禁术炼化而出供他们驱使害人的傀儡,有的是天地浊气化成,后者有部分灵智但数量稀少。
邪灵应属第二种。
不料邪灵摇头,“我的诞生是用无数尸骨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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