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七)
宋府。正厅。
娇滴滴的少年穿着一身素麻衣跪在堂下。堂上坐着宋玉的三位家亲。韩容素在堂内不住地踱步,“你说说你!你——!!!哎呀!!”
他指了宋玉几下,又开始打着圈儿踱步。宋玉负手站在堂内,看也不看他爹一眼。
韩容素坐定,拍起了大腿,“你说说,你婚事还没办呢,你要我怎么跟萧家交代啊!”
宋玉白了一眼,“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反正也是娶个二房叔夫人而已,何必这么认真。”说罢,便上去扶绿袖起身,但绿袖看着堂上三位老人的脸色,起也不敢起,只能一直跪着。
姥爷:“咱们玉儿,不过是贪恋温柔了些,这···这玉儿弄个外宅,也是寻常吗。”
韩容素:“这即便是外宅,让萧家知道了,人家会怎么想?终究,是玉儿高攀,临近婚事,弄出来这样的事情,不是叫人萧家难堪吗?!”
姥爷叹了口气,又盯着绿袖看:“你···是谁家的哥儿,年方十几了?”
绿袖:“禀告姥爷,奴家今年十六了。”
韩容素:“哼,还能是谁家?是风满楼的人!是唱曲儿的!”
姥爷哎呀了一声,捂住了脸。
韩容素:“你找个小的也就罢了,如何弄个窑子里的!”
绿袖低头掩住难过的颜色。
宋玉上前解释道:“人家只是弹琴唱歌而已,不是窑子!何况,他已然出来了,现在自己过,可怜见儿的,你怎么这么说话,到底是您未来的小婿。”
韩容素:“呸!我可不承认!”
宋玉:“您脑子里,除了攀附权贵,还有什么?”
韩容素:“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是什么人,你是韩家的后代,是萧家的贤媳,是秀才,是唐王殿下的帐中谋士,是皇上亲命的钦差!你破获了状元被杀案,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多大的红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你的前途有多好!现在弄出这等事情来!还不让人笑话死了!”
宋玉:“阎岱姬在眠月楼夜御十八郎,耽误她是工部重臣吗?”
韩容素:“你怎么就不学点好呢!阎岱姬,她嫡夫人是贾家人,到底不比萧家,而且她外面玩的花,也不往家里带,到底她只有一个嫡夫人,给贾家面子了!”
宋泉上前来盯了盯绿袖,又看了一眼宋玉:“你倒是会玩儿,勾栏和田园风情都被你占了。”
韩容素:“都怪你!就是跟你学的!”
宋泉:“我可没养外宅!”
宋玉:“我话已经说到了,不日我在我自己的住处办事情,你们爱来不来。钦差我也不稀罕。这辈子当小讼师,赚点小银子花花,就是我的志向。别指望我替你们结亲家。绿袖,我们走!”
宋玉上去拉绿袖起身,但是绿袖看着跳脚儿的宋家人不敢动,兀自磕了个头。
下人来通报,“宋大人,有外客来访。”
宋泉:“谁啊?”
下人:“唐王殿下。”
韩容素:“那还不快请进来!”
衍望:“宋大人好,韩叔父好,宋姥爷好。”
韩容素:“九娘娘来了,快坐下喝一盅茶。”
衍望尴尬笑笑,“不了不了,我是来找宋玉的。”
宋玉:“宋玉清!!宋玉清!!!”
衍望低头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绿袖,“这——这是——?”
韩容素:“你还不让九娘娘说说你,怎么婚前生出这种事情来。”
宋玉:“如你所言,我家炸了。”
衍望:“伯母,伯父,这绿袖···是我替宋卿做的媒。绿袖公子性情温良,年纪也和宋卿相配。宋玉——清现在缺个照顾她的人。否则和我在外面行走也不方便。绿袖他照顾宋玉——清照顾得极好。这些都怪我,和宋卿办案时也不太会叮嘱她,现在有绿袖在,本王也放心多了。”
几个家长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泉:“这九娘娘做媒是好,但是···你养在外头也就是了,婚前也别带回来了,被萧家知道,终究是不好。”
宋玉又看向衍望。
衍望只能站出来接着说,“呵呵,伯母,萧家也是皇上属意的人家,自然是知道圣意的。萧家的儿郎也是著名的贤良淑德,自然明白为妻主操心纳小之事,自然也是为了妻主的身体事业着想,也是开枝散叶,宋卿早点有孩子咱们都放心些。有个家拴住她,她也少往外跑!哎呦!你掐我干什么!”
宋玉假笑起来:“额哈哈,九娘娘咱们还有公务呢,赶紧走吧,别耽误皇上的事了,走走走!”
三个人赶忙出了门,留下一家子面面相觑。
九儿大摇大摆在街上走,“你的宅子,我可帮你看好了,上次的事办得好,姐姐要赏赐你许多呢。买个宅子也不在话下,这样,你也有你自己的宋宅了!没有自己的家,终究在母父面前抬不起头来。”
宋玉和绿袖相视笑笑。
绿袖:“多谢娘娘。之前还不知道您是娘娘,没想到唐王殿下如此和蔼可亲。殿下大恩大德,绿袖没齿难忘。”
九儿:“诶——不用谢我啊,说我和蔼可亲,听起来感觉我像个老年人一样。”
宋玉:“非得和你吵一架你才习惯?”
九儿嘿嘿一笑,“还是这样的你比较正常。诶,你什么时候娶绿袖啊?我好包一份大礼。”
宋玉:“那要看你包的礼有多大了。若是送我黄金屋,我今夜就办!”
九儿:“啧啧,嘴上说得贪财冷酷。什么时候你真能贪财谋官就好了。那样我也不用担心你养家的问题了。”
宋玉:“我好歹是个讼师,用不着如此吧!”
九儿:“诶,说起来,我今儿是有正经事找你,我呢先带你去看你们两个未来的宅子,再去户部领你的银子!然后呢咱们再聊聊如何兴建讼师行业的事!走吧走吧,上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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