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帝后大婚恩罚重修历,封王大礼青冠已绝尘。(二十)
春行君一下子被阎岱姬搂在怀里,只得尴尬笑笑,一双媚眼含水望向唐王。做出一副身似浮萍,求恩客急救的样子来。
阎岱姬看出二人莫名其妙的情丝,便把春行君搂得更紧,还刻意要他剥了葡萄给自己。
“唐王既然曾亲临京中坤元观,坤元观也属工部监造的宫观。不如,便以此为题。”
她突然神采飞扬,唐王心里筹算,她在点自己,点那次坤元观神像内藏运丝帛之事。她也在立威,工部有传言,说工部离了阎岱姬便运转不了的传言。
衍望也不搭话,冷脸冷眼瞧着她要起什么幺蛾子。
“唐王殿下多情,又是常爱救风尘的。方才这位小倌儿既然谈的是《六幺令》,《六幺令》又是春行君素爱的曲子。不如遂了哥儿们的心愿,用这曲子与阎某对酒令。勾栏填词,留与郎倌儿唱,最是风雅。唐王可不能逃得过。”
众人的眼睛挪到了唐王身上,阎岱姬想看唐王的难堪,其他人纷纷怕唐王撂了脸子。皇女发怒,怎能不令她们心惊。
春行君心里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何种人物,虽然素来听说九皇女姿容甚美,素爱诗词骈文。但心里也怕她被为难住,以营造建筑为题实在太难,她没有在工部待过,怎么能对得过阎岱姬呢。
一旁的筳笙已经害怕极了,他回想起衡云来,怨不得衡云再不踪迹。原来她是九皇女。衡云接待了九皇女,再不能接待旁人了。那些男人们想必是皇家人,来找衡云的麻烦。而繇台公公不敢声张,只能吃了暗亏。那些男人打了砸了长春院不少东西,繇台公公为了回本,只能变卖了些东西。筳笙自己,就在这些东西里。
这时候,林小姐害怕出事,赶忙说道:“唐王是客,今儿有缘才能相见,原是紫安没有福气相邀。唐王今日不是抱着诗词赴邀的心情来的,依我说,阎大人今日不如先邀了唐王的约,下次再——”
“由你说什么话!你长姐见我还难呢!”
林梓鞍被她吼得不敢吱声,只能低头称是。
“阎大人?我以为阎大人是你母亲的专称。不想阎小姐年逾三十,已经可以接了令尊的衣钵了。匡扶朝政,指日可待啊?”
衍望不爱顺着她,原本之前数次的事情已经对她母女甚为不满。
“朝政未倾,何谈匡扶?唐王的话,有些不妥吧。”
“朝政现在未倾。梁柱若自身腐朽,更换迭代时,房檐难免倾斜。阎小姐既然已经有了心思,不如现下出题的好。否则,春行君按时辰计算,子时便要退场了。”
春行君动了动嘴角,做出个歉意的笑容。按照他往常的做法,定然要出来暧昧不清地说几句情长动人的话,来暗示女人下次也捧自己的场。可如今,王姑娘娘和宰相独女敌对起来,他很怕说错了哪一句话,招引祸事。
小倌儿又弹起琵琶,阎岱姬听着那首曲子,写下了上半阙。
“素平鸱尾,八瓣卷杀斩。金殿脊分鹰嘴,斗拱愁花厌。檐外飞檐有悔,茕倚栏杆叹。鸑鷟娇懒。星君柞胆,冠弱隐接角梁晚。”
阎岱姬填的词,毫无意境美。这上半阙,表面上在描写坤元观大殿的构成。实则一来暗讽唐王,二来用堆砌的建筑词汇点明唐王,她永远替代不了自己,胜任不了工部。
阎岱姬抖了抖袖子,“素平鸱尾,是画栋。檐外飞檐,是雕檐。栏杆自在。”转而鬼笑盯着唐王,“下半阙,还请唐王指教。”她转身入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好生快活。
衍望盯着这阙词看,细细分辨其中的含义。
素平是素平四等雕刻制度,鸱尾是屋檐上的鸱尾。八瓣卷杀,是柱子之间的阑额两侧各做四瓣卷杀。
金殿与斗拱两句,表面上描写宫殿,实则暗示自己,皇族手足之间的斗争,比起手足,皇上也许更相信自己的内臣。
她想离间自己和皇姐。
檐外飞檐有悔,是告诉自己,阎岱姬是人外人,山外山,若是惹了她,衍望只会“亢龙有悔”。
鸑鷟娇懒。是讽刺自己,病中躺了一年多,是只慵懒的凤凰。
星君柞胆,是暗示自己,她已经猜到自己用神像星君腹内暗藏了丝帛。柞,是柞蚕,柞蚕丝的柞。
冠弱隐接角梁晚。表面上说星君神像头顶子角梁。实则,是说唐王不过弱冠之年,根本和而立有余的她不能相比,江山若由唐王这种小孩子顶梁,早是迟晚。
衍望思忖罢,歪斜着嘴角冷笑。
想挑衅自己?
想敲打我?
这阎岱姬不光贪财好色冷酷,还小肚鸡肠得很。放肆又吝啬。
此仇不报,江山何凭?
啊 下半阙明天编 头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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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帝后大婚恩罚重修历,封王大礼青冠已绝尘。(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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