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谈科举郭御医展案情,论学制唐郡王解慢毒。(三)
祺王进宫复命时,还用铁笼子运了一只雪白的狮子。那头狮子毛色如羽,很是罕见,看似凶悍,却被祺王训得极好。
太和见了白狮子,神情很是凝重。
祺王在西京巡查时,被这只巨大的白狮子拦住了去路,险些被扑杀。好在身旁的侍卫们救护及时,祺王才没有受伤。
这狮子原本凶猛无比,却被一身罗裙的祺王驯服。还成了西京的一处奇景,当时祺王正要去和西狭国的一位王爷见面,路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在猛兽很快被擒获。西狭国的那位王爷,名唤眷其忽,本来是与祺王交流佛事,听闻祺王被袭,特意策马率领部下前来。
没有引起外交上的误解,倒是令人欣慰,也令人奇怪。
太和问起,祺王却只笑笑。
祺王将白狮刻意带给太和看,自然不只是驯兽逗圣上一笑。还因为,想请太和调查这只狮子的来源。
可谁会如此在意祺王的存在呢。
太和不用调查也知道。
太和坐在大殿之上,屏退了其他的人,下面是邢天芳、沈沧浪和涂王。
“她要清除朕的人,已然不能留了。调谭惟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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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下了几个孩子,宜傧命当真好,抚育着胧安,又生下了三皇女,太和将起名为胧冉。当时初晨的丹霞熠熠生辉,便有了这个名字。
也是因为,叶家的势力越来越小,太和才会大胆地用象征着太阳的冉字。
陆倪泽早产生下了个女儿,太和虽然繁忙,但就偏偏去眼见着他生产,放了他几天和孩子相处,在他和孩子产生了感情时,强令人把孩子抱走了,她就是喜欢看陆倪泽撕心裂肺的样子,也是折磨他,越是痛快,越是儿时被压迫的恨意得到了疏解。只有被男权时代真的侵害、侮辱过的女子,才会明白她这样的心情。
叶隆煦生了个儿子,他抱着孩子终日心碎地哭泣,太和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直接命人把孩子药死了,若是这个孩子被叶家得到,或者其他的势力得到,宁国势必会面临腥风血雨的分裂割据。叶隆煦产后没有调养好,加上失去孩子伤心难过,没几日病痛交加便去了。这个昔日的太子,死去的时候,无一人吊唁。
萧宝贤和韩敏华还没到生育的时候,韩敏华倒是日日开心,便是孕吐也高兴。可萧宝贤就快生育了,他心里总是心慌忐忑,他害怕自己生的不是女儿,他心里嫉妒极了宜傧,可是眼前月份太大了,他已经顾不上给宜傧穿小鞋了。
十一月初一时,衍望在大佛寺后面的禅房里又见到了徐寰尘,她拉着寰尘的手安慰他,很快事情就会解决,他很快就会得来解脱。寰尘说最近总是内心惶恐,导致胎动不适,怕不能足月生产,眼瞧着,可能临盆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也许,不能再来禅房相会了。
唐王府上下为了庆贺唐王有功被皇上封赏,特意开了夜宴,春行君坐在最后面,却难掩姿色,所有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看他。为了表示感谢相救之意,唐王请了乔故雨也来赴宴,他也坐在最后面的席位上,与春行君是一左一右相对。能入席,乔故雨原本是高兴的,唐王事务繁忙,连后府都少来,他能借此机会见到她,是激动不已,给自己也好生装扮了一番。可他见到了诸位夫侍们,却只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再看到美艳的春行君时,越发觉得自己的面貌寡淡无味,心里悲戚又自惭形秽。
他住在昔日月氏总管的小院儿里,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知道那个春侍人最近极为得宠,更是唐王不顾外头的闲话领进门来的。原来唐王喜欢的是那样妩媚的人。自己···不怪自己不能被她封赏。
筵席上,唐王特意发了话,称辜青林侍奉的日子已久,要给他晋位分作公子。青林受宠若惊,最近京城里面一直有传言,说那个杜大人侮辱过几个唱戏的小倌儿。唐王怕影响到他,才会在这个档口特意为他进位份。他自然明白唐王的苦心。
可这话,在旁人听来,就是二人媾和已久的意思,岂不是去年冬季刚刚入府的时候,二人就已经有了情意?
这些日子,衍望愈发地忙,和宋玉、金古飒若、孙令姣、郭品藿几个人四处查找证据。说是春侍人得宠,其实侍奉的次数也并不多。只是唐王很少召幸后府的夫侍们而已。便也没去岑时毫那边。
散席时,衍望本想领着岑时毫回糖粉宫的,一是担心他,二来着实心里想他。论总起来,这个府里,时毫是与她最有情意的人了。时毫怎么不想她,一双眼睛也看着衍望。
可韩山祠这时候却插进来,在唐王身边耳语几句。唐王听了皱起了眉,便随着他去了声声慢的主殿。
主殿是后座的那座殿,也是韩山祠的居处。前面一进院的正殿是他接待客人所用。
时毫看见这种情状,不免伤心,方才衍望看他,他看得出来是要带他走的意思,却被侧夫人横插一脚,自己心里又是失望又是生气。却也只能咬着牙咽下去。
回到诉衷情里,却也要贺一贺青林荣升公子。可檀倌儿和青林都看得出来他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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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里的山祠,屏退左右,和衍望坐在内室的床上,悄悄说着他在邺王府的见闻,衍望从话里渐渐得出了一个猜测。
韩山祠眼巴巴看着正在谨慎思索的衍望,一双手攥着她的手,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拿着这些情报,哄着她来,现下是绝对不肯放她走的。
衍望想了想,拍了拍他的手,转而对他嘱咐了几句,不要透露唐王府的内容,有机会问询几句自然是好,旁的她自己自然会去查的。
来都来了,不给他些交代自然也不行。之前的事情,他乖觉认错了,衍望也不想计较了。为了他的妥帖、驯顺和情报,便只能在床上相谢了。
韩山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不肯放过,便一夜里邀了好几次,指望着能有一次可中。第二日晨起,伺候唐主儿洗漱时,又遣人叫了柳倌一起来。
衍望打眼一看,就知道他要带着柳倌一起争宠,抱着团儿孤立韩熙在。她就故意在柳倌儿的后屯上拍了又拍,柳倌儿一个劲儿地扭着,为她系腰带时,更是忍不住往她身上贴。
她早就知道他二人来往颇深,但看此时韩山祠苦味的神情,便也知道韩山祠不是真心与他有什么交情了。
她很想知道,韩山祠为了生存,为了党争,会最大限度地做出什么。临走时候,戴上官帽,更是当着韩山祠的面,搂着柳倌的腰亲了又亲,还声声柳卿柳卿地唤。
韩山祠发觉唐主儿在看自己时,只能苦笑,可怜巴巴地嘱咐她几句上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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