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七十)秦江雪的艳遇2。
江雪对小男子一向是礼遇,她怕旁人吓到了他,便收剑入鞘,亲自走到他身边,“这位小公子,此处是燃放爆竹之所,且未到早市时间,不若收了摊子,待会儿再来如何?”
那少年捏了捏手里的帕子,他的手已然冻得通红,似是下定了决心,乍然抬头。
一张娇柔妩媚的脸,映入秦江雪的眼中。把她嘴里原本要说的话塞了回去。
他的眼型妩媚微微吊梢,饱满的双唇被冻得发白,唇芯处被他自己咬得血红。那双眸子闪烁不停,看得江雪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人半弯着腰怔在那里。
那少年咬了咬嘴唇,楚楚可怜地说道:“大人,奴家···”
他的声音娇滴滴地,像一只狐狸爪爪,毛茸茸地在江雪心上挠了又挠。
这时分,一旁的民|众倒是闹了起来,本就预备着这时候放炮竹,家里的孩子们也都涌出来等着呢。
江雪看着议论声渐起,便俯身对着那小公子道,“我来帮你把摊子收了如何,等到早市开了的时候,你再···”
王怜儿哪里能放过她,一下子跪拜在她的水獭皮褂子下,一双冻得发红发紫的纤手,紧紧地捉着她的下摆,可怜巴巴地哀求,“求大人垂怜,奴的母亲病倒在床,只等着奴卖了柿子,去药房买药呢。母亲得了急病,一刻也耽搁不得。大人——求大人叫奴在此吧!”
说着说着,他的眼底也红了起来。江雪伸手放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又紧紧捉着她的下摆。江雪看看人群,又看看这个哥儿,纠结了片刻,还是预备把公务放在前头,手心里一使劲,要把那哥儿扶起来。可怜儿一借力,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他手肘关节处的衣裳也磕破了,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江雪觉得自己根本没用力,怎么他便摔了,心头奇怪又焦急。连忙蹲下去,问候他有没有事。
那哥儿匍匐了一会儿,嘤嘤若泣,他缓缓抬头,似有千斤重,眼巴巴含泪看着江雪。
“大人,奴家摔倒了···”
江雪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你——你有没有事?摔到哪儿了?”
她想看看他的手肘,可她的手刚想触碰他,又觉得有些越界。便慌乱地将手悬在了空中。
一旁的看客声音越来越大,都是暗骂这小哥儿碍事,自家孩子等久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上烟火。
王怜儿撇了一眼江雪,发觉她正在看周围的人,立刻“哎哟”了一声,江雪听见,立马问道,“哪里疼?”
怜儿看了看她的脸色,确认眼神里只有慌乱的关切后,便扭扭捏捏地说,“奴家好似脚踝扭了。好疼。”
江雪给身后的人马一个眼色,叫她们统统来帮着收了摊子,又一把握着他的胳膊,“我来背你去看大夫。”
怜儿不得不趴在江雪的背上,他借力踢了踢身边的树枝,一下子做出失去重心的样子,连带着江雪一起摔倒,两个人卧在柿子摊上,那些软柿子统统被压了个稀碎,汁水四溅,饶是不能卖了。
怜儿立刻嘤嘤哭起来,换着母亲的病还等着这些柿子来救呢。
江雪见不得佳人哭诉,连忙哄起来说,“小公子你别哭,这些柿子我都包了。待会,咱们立刻去看大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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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路过布料店时,给王怜儿买了一件成衣,她不大懂如何挑选布料,便买了件最好的与他,“我见你···穿红色喜气,便给你买了这个。你的衣裳摔倒时候磕破了。又被我摔在地上沾染了柿子的汁水,还是先穿上这个吧。只当我赔你的。”
怜儿坐在医馆,正被大夫诊脉,看了秦大人这样子,便含羞低头浅笑,“多谢大人了···怜儿本是粗陋之人,哪里配得上大人这般对待。只盼望来生,结草衔环相报。”
江雪被佳人谢了一番,紧张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拿着那衣服左手倒右手,“是我,都怪我你才会这样,哪里用谢我。待会咱们就带着大夫去你家里,给你母亲看病。”
怜儿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又做出可怜巴巴娇柔的声音,“大人对怜儿这样好,怜儿不知该如何报答,等治好了母亲的病,但凭大人做主···”
他说完,又脸颊绯红地低下了头。
江雪看见这架势,心里被勾得不行,心里像晦暗多年,乍然见了霞光一般。挠着头憨憨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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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江雪坐在正堂上,饮着周鸯奉来的热茶。堂下立着一个娇柔可人的哥儿。周鸯绕着那个哥儿走来走去,绕了好几个圈圈。
王怜儿一开始低眉,一言不发,后来被周鸯盯得久了,便昂首抬头起来。
“什么叫做短工?咱们秦府,不是一向不用短工么?”
周鸯盼着江雪回来,早就备好了早膳与热茶,谁知却等来了妻主带回来一个狐狸精的消息,这叫他怎么不气。
“他母亲生了病,用药缺银子,在咱们府里做两个月的工来还债。这左右是怪我,砸了他的摊子。”
“怎么能怪大人,都是奴家福薄。惹了大人趟这趟浑水。”怜儿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周鸯看看妻主,又看看这个死狐狸精。
“这位公子,看着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怜儿也不躲,就茶里茶气地看着周鸯。
周鸯终于发现了,“哟,侍身想起来了,这不是黎家的那位姻亲公子么?怎么,花宴一别,黎家已然衰落到,要姻亲家的公子,出来务短工、摆摊儿卖柿子来换银钱了吗?”
周鸯心想,揭穿你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看妻主不把你赶走的!
秦江雪没放在心上,“这皇帝还有两门子穷亲戚呢。怜儿孝心重,自然想为母亲尽孝。怜儿身子虚弱,便在书房做些轻活儿,端茶倒水也就是了。你叫账房先支些银子与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秦走后,周鸯盯王怜儿的眼神便更有敌意了。
“妻主人心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黎家不甘心,非要你来是不是?才刚新婚,就这样急不可耐么?懂不懂规矩?!”
“夫人在说什么,奴家不懂。”
“在这儿,你该自称奴才。何况,我们秦家,可不认你。妻主是个大女人,不懂庖厨之事,可我眼里见不得沙子。别当我好糊弄,软柿子做得了柿饼么?你家里种的一片柿子林分明是脆柿子,做柿饼也得用脆柿子,你满地的软柿子是哪里来的?你就是想赖上妻主?!”
王怜儿见他说穿,一点也不怕,“地上是软柿子,可奴才,不是软柿子。”
周鸯唤了管家来,扔了两锭银子与他,“你拿了银钱,就快些走人。摆出这副妖媚样子给谁看呢。”
王怜儿想也不想就说,“给秦大小姐看。”他肆无忌惮的笑容,就那样放肆地对着周鸯。
倒是气得周鸯不知道说什么。
“这府里年轻的男儿,不都是给大小姐看么?”
周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秦家不缺你这样的短工。拿了银子赶紧走。管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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