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十一)
延寿殿。
寻露和问斋给九娘娘梳着头发,穿了喜服,围着南红玛瑙腰带。衍望有心,把每一次的喜服都改动一些。她已经懒得较真是非,哪怕这婚事并非自己所求,也知道心疼每一个第一次结婚的少年,希望他们觉得自己的婚事是独一无二的。
寻露:“这日日做新娘,是多少人巴不得的福气,怎么娘娘您这么难熬的样子。”
衍望:“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问斋在一旁笑起来,“娘娘读了这么多书,颜如玉自然是少不了的。”
衍望:“这婚事经历一次还好,日日如此,真是疲乏得很。好在秦家来的客人不多,想来不必敬酒那么多。”
总算是行完了所有的礼,晚上到了入洞房的时候,小秦耐不住一直闷着帘子,自己把盖头掀了起来,踮着脚尖儿往外看。惜锋和怜剑慌忙把他的盖头按住,警醒他不能这样破坏礼节。可小秦哪里是个安静的主儿,只自己又掀了盖头,满屋子乱跑,喜公和小厮们加在一起也抓不住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九娘娘来,小秦欢喜得紧,上前去叫着九姐姐。两个人驱散了旁人,在殿内饮酒划拳作乐。
酒过三巡,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小秦没心没肺,一会就睡着了,可是满床翻来覆去不老实,又打起呼噜来,吵得衍望睡不着。索性揪了他的耳朵,把他叫醒。
秦江霁委屈得揉着耳朵,实在煎熬不住,坐着睡起觉来,不耽误他打呼噜。实在敌不过他,衍望直接走出殿里,到了檀倌房里,又警告小厮们不许随便说出去。
檀倌觉得有些不合适,但听了缘由后,也知道秦江霁不是心窄的人,平日里也无意争宠,就乐得服侍九娘娘宿下。
看见九娘娘穿着喜色绣龙纹的寝衣,檀倌躺在一旁,心里偷偷地欢喜。他悄悄换了身浅绯色的寝衣,盖了被子躺在衍望旁边,幻想着自己能不能有被扶为庶夫人的一天,也能和娘娘行这洞房合卺之礼。
他轻轻抱着殿下的胳膊,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白皙精致的面庞。一时心驰神往,半起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害羞得紧,缩回了被子里。
秦江霁手脚粗苯,除了拿枪拿剑,断不会做别的什么,所以一直也不擅长服侍衍望穿衣洗漱。
故而第二天一早,也是檀倌伺候了她洗漱穿衣,还拿自己的青黛给她描了眉色。
看见镜子里的九娘娘换了粗粗剑眉,很有沙场干练的风情。
不禁柔情笑起来,“娘娘真是好看极了,画了这眉,更像是巾帼骁勇的女儿。”
衍望被这样称赞也是高兴,“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像五皇姐那样上战场。”
陪了小秦去给太傧奉茶,太傧倒是很喜欢小秦,看见他一门心思在骑射场,倒是想收为自己的门生。
奉茶时,看见一旁的韩山祠精神好了些,衍望也问候了他,听他说话似乎性子也柔和了,不是从前和自己置气的样子,突然感慨这男人还真好哄,顺毛捋几下,他就服软了。
心里惦记着徐扶楹的病,怕他又自己胡乱进补,伤了自己的身体,再哭闹起来,也未陪着太傧用早膳,就赶到了惜分钗。
徐扶楹鸭子坐地坐在床上,任芸儿和玉蕗怎么劝他,他也不动,只心里倔强,要等着娘娘来给自己敷药。
徐扶楹:“昨儿有礼节在,娘娘不来也是对的,可今儿,礼也完了,她说过要来陪我的。”
芸儿对着玉蕗问道:“你去糖粉宫问了吗,殿下去哪里了?”
玉蕗:“早上听雁羲哥哥说,唐主子去太傧宫里了。”
芸儿听完了,又看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徐扶楹咬着牙:“我等她。”
听见敲门声,几个人都来了精神,徐扶楹坐在床上一个劲儿伸着脖子往外看。
玉蕗开了门,慌忙唤着:“娘娘您来了!夫人已经等着您了。”
看见心上人进来,徐扶楹喜色难掩,又张罗着下地问安。被衍望按住了,“别下来了,今日可好?煎药了吗?”
徐扶楹:“哪里就这样娇贵了?那药煎好了,只等用完早膳好服下。”
衍望:“正好,我看看你伤口。”
徐扶楹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捂着被子看了看外头的小厮们,衍望回过身看着他们明白了意思:“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小厮出去合上了门,徐扶楹这才放心,任由九娘娘掀开了被子,饱览自己的伤口。可是耐不住人撩拨,又站了起来,那样子让自己羞红了脸,拿帕子挡了自己的面颊不敢看她的眼神。
衍望:“似乎好些了,可是还是泛红。”
徐扶楹:“怕是不能那么快好,今儿还是隐隐作痛。”
衍望拿了药酒来,“我给你把药敷上。”
任由她摆弄自己,那手法倒很是受用。衍望上好了药,又拿白色的绷带将荔枝兜住,绕到花枝上头,缠了个蝴蝶结。
衍望:“这样缠好不好看?!”
徐扶楹看了看自己,又娇嗔看着衍望:“唐姐姐这样坏,竟然打趣倾儿。”
衍望抚了抚他的额头:“还好你没发烧,若是伤口发炎了,不知要多久能好。”
复又陪着他用饭,看着他服药,言说自己这几日有事,要在外头忙碌,叮嘱了几个小厮好好服侍,万不能由着庶夫人的性子乱进补。虽然是教导,徐扶楹听了也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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