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桃子的梦中最常出现的是母亲,现在又多了另一个人。
是跟她一样落寞、一样颓废、一样死在烂泥里的人。
她的梦中是两朵曾经凋谢的花,一朵是孟桃,一朵是宁檬。
“孟……孟桃,老师喊你。”
班长转过身,背靠着书桌,唯唯诺诺的话传进耳朵里,孟桃倦怠地抬了抬眼,又继续趴在桌面上,枕着双臂。
“别吵。”
她手中的书舒展开又被用力地卷曲,松手摊开,书的边缘翘起一点弧度。
书挡在脸前,她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孟同学,老师一直在找你,也问过我好多次了,你能不能先去一趟办公室,等下再来睡?
“求求你了,孟同学。”她双手夹着书合在一起,虔诚地祈求着。
“……”
孟桃有点烦了,双手垂在身侧,下巴戳在桌面上,直硌得慌。
“快上课了我再去,记得叫我。”
她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眉头不舒服地皱在一起。
一年365天,大概有365天孟桃都是这个死样子,烦躁、阴郁、懒怠、困倦。
“谢谢谢谢!”
班长高兴地将书放下,紧盯着腕表,一分一秒记着时间。
“孟同学,到时间了!还有一分钟上课。”班长催促着,头埋得低低的,摸索着从书桌里抽出生物书。
孟桃叹口气,一屁股将凳子挪开老远,懒洋洋地站起身,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很酷帅。
她一直是蛮酷的,各方面来说。
“班长是吧,你叫啥名?”
“啊?我叫许萍。”
“嗯……”
孟桃挠了挠头,弯腰拽出干瘪的书包单手拎着,抬脚将凳子踢进桌子下。
“那小萍儿,我课桌里的零食都送你了。最后,拜拜。”
班长被“萍儿”这个叫法逗笑了,转过头,只看见我大步离开的背影与被风掀起的外套的一角。
“孟同学,你转过来都快三个月了,怎么还不记得我名字!”
许萍突然顿住了话,呆呆地看着敞开的后门。
急促的上课铃混着沉闷的奔跑声迅速唤回思绪,她转过身翻开生物书。
现在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估计也没几个老师,孟桃懒得敲门了,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老班的位置在门对面的空调旁边,一开门就能看到。
刚推开一条缝,冷气直往外窜,她赶紧挤进去关上门。
办公室,没人啊。
孟桃靠着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桌子,仰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艹,相比于她常去的那个废弃教室,办公室凉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风不断从空调中吹出,灌向四面八方,待在这么安逸宁静的地方,她直犯瞌睡。
孟桃直起身,干脆地走到空调前,将导风板往上抬了一点。
书包被随意地丢在办公椅上,她伸了伸懒腰坐下,枕着手趴在桌子上。
哎,确实舒服。
“主任,关于我们班的那位……”
“张老师,你也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吧,逃课抽烟现在都不算什么了,这次她直接把人砸的头破血流,人家长一直来闹事,学校很头疼啊,对我们影响也大。”
“喂,老头子,要不是我帮他叫救护车喊老师过来,他死了都没人发现,而且什么头破血流,破点皮给他吓得,怂包。”
孟桃一只手撑着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孟同学,要尊重师长!快跟主任道歉。”
老班赶紧走过来,敲了敲桌子,“上课时间你在这干什么?”
“不是您叫我过来的?”
孟桃站起身,面对着这位还没她高的老先生,算是给他的尊重。
“我也没叫你上课的时候过来,先回去!下课再来,我会在办公室等你的。”
“还有这个必要吗?”
孟桃低下头,下意识摸向口袋,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办公室。
她垂下手,烦躁地皱起眉头。
老班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孟桃,你才几岁,就学着别人抽烟?”
“你抽几年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该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孟桃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冰冷,“我的事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别老在我面前提她。”
“我家里人都不管我做什么,你也不用管那么多,挺累的,还不讨好。”
这话她说得很平静,毕竟事实也确实如此,孟家什么德行她十年前就看明白了。
孟桃想走了,睡觉老是被打扰,烦得要死,脑袋昏昏沉沉的,人也迷糊。
“孟同学,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学校已经在考虑把你开除了你知不知道?不是记过,是开除!”
教导主任严厉地批评着,试图让孟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就开除我,然后让那个怂包的家长来联系孟家,皆大欢喜,行了吗?”
孟桃懒得多说,俯身捞起椅子上的书包,“所以我直接回家没关系吧?”
“孟桃!你把人家打成那样,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吗?”
“一个整天搞霸凌、遭黄谣的出生我不过是砸他一板砖就要死要活了?就他那满身肥膘,我这一下怕是还没打穿脂肪层,流出的都是猪油吧。”
这话给孟桃自己说恶心了,她搓了搓手臂,压下心中升起的恶寒。
没等教导主任开口,孟桃继续输出:
“不是我说,这货的妈也是个逆天的,把这种又蠢又怂又坏、脑子里除了史就是黄色废料、仗着家里有点实力就像只勾一样到处撒尿的飞猪当祖宗养。”
“她应该庆幸是我砸的他儿子,孟家给的赔偿只会多不会少,受点伤换来这么多好处,飞猪最有用的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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