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白辰安第三次调整领带结的位置。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栾清砚低声道：“程氏集团的领带夹设计得真别致，就是夹得我有点窒息。”
栾清砚瞥了一眼他泛红的眼角，指了一下自己喉结的地方：“觉得不舒服可以松了半扣。”
办公室门在这时候打开，一位秘书模样的女性微笑着看向他们：“两位请进。”
白辰安趁机松了半个口子，将吐槽欲完美收敛，露出标准的职场微笑。
办公室里的“程总”让白辰安愣了一下。说好的霸道总裁呢？眼前分明是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大叔，正端着保温杯嘬枸杞茶。
“坐。” 大叔抬了抬眼皮，“我是代理总经理王志国，程总在国外。”
白辰安一屁股陷进真皮沙发里，心想这沙发倒是比培训室的硬板凳舒服八百倍。栾清砚则保持着标准坐姿，双腿并拢，后背挺直，活像个人形礼仪教科书。
“林局已经打过招呼了。” 王总放下保温杯，“你们要查的地震预警资和料备运行日志在这里。"他推过来一个平板，"希望这些数据能帮上你们。”
白辰安指尖在平板上轻划，突然停顿：“这个震源坐标...似乎在移动？”
“有可能是GPS信号漂移。” 王总放下茶杯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程总很重视这件事情，我们会全力配合调查。”
“王总，冒昧问一句，警报触发时是否有人听到...异常声响？”
“异常声响？”
“比如...管道震动之类的？” 白辰安面带关切， “我们注意到警报多发生在深夜，有没有可能，是温差可能导致管道热胀冷缩之类的？”
王总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值班的老李确实提过地下车库有异响... ”
“那能否让我们当面问一下这位老李？”
“当然。” 王总按下内线电话，吩咐秘书叫老李上来。
等待间隙，王总嘬了一口枸杞茶说：“调查的事情得麻烦两位低调进行，我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们理解。” 白辰安微微颔首。
“所以表面上，你们还是得完成实习秘书的本职工作。 “王总推了推眼镜， “培训、考勤、绩效考核一样不能少。当然，我会安排你们接触相关部门的权限。”
白辰安面带微笑，心里却想：既要查案又要当模范员工，这算盘打得真精。
五分钟后，穿着保安制服的老李拘谨地站在办公室中央。他紧张得直搓手： “那天晚上我值班，突然听见地底下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像是...”
“像是？” 白辰安鼓励他说下去。
“像是特大号蚯蚓在泥里钻来钻去！” 老李说完自己都脸红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白辰安与栾清砚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送走老李后，两人礼貌告辞，一出门就默契地加快脚步。
“蚯蚓？” 白辰安压低声音，“什么蚯蚓能触发6.5级地震警报？”
栾清砚正要回答，电梯门“叮”地打开，里面赫然站着下午培训课的主管！
“两位！” 主管眼睛一亮，“正找你们呢！新人培训怎么能缺席？”
“实在抱歉，” 白辰安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们刚被王总叫去...”
“再重要的会议也不能耽误培训！"主管不由分说把他们拉进电梯，"接下来是《职场高效沟通》课程，很重要的！”
白辰安绝望地看着电梯楼层数字一个个亮起，仿佛在倒数他剩余的人生。
培训室里，讲师正激情澎湃地讲解PPT：“跨部门沟通的黄金法则：先处理心情，再处理事情...”
白辰安端坐在椅子上，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他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抽离躯体，飘向远方。余光瞥见栾清砚正襟危坐，笔记本上却画满了地震波形分析图。
“下面请白助理示范如何正确回应客户需求！”
被突然点名的白辰安一个激灵站起来，条件反射般露出完美微笑：“感谢您的宝贵意见，我们会立即...”
他流畅地背完标准话术，赢得满堂掌声。坐回座位时，发现栾清砚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 白辰安小声问。
栾清砚轻轻摇头，转回视线。但接下来的课程里，他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人。
看白辰安强撑着眼皮的样子，看他偷偷在桌下活动僵硬的脚踝，看他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保持标准坐姿...
这种平日里张扬肆意的家伙，此刻却像只被强行按在笼子里的狐狸，委屈又不得不忍耐。栾清砚突然觉得，枯燥的培训课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傍晚六点终于熬到培训结束，白辰安如蒙大赦。他松了松领带：“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高效沟通''团队协作'...”
栾清砚自然地接话：“明天还有八小时培训。”
白辰安哀嚎一声，额头抵在桌子上：“杀了我吧...”
栾清砚看着他的后脑勺，突然想起下午替他整理头发时指尖的触感。他立即收回视线，将手插进口袋： “今晚去地下车库看看？”
白辰安立刻满血复活，眼睛亮得惊人： “带上高压电击棒？”
“和驱虫剂。” 栾清砚补充， “如果真是蚯蚓...”
“那一定是哥斯拉养的宠物。” 白辰安笑着说，领带歪了都浑然不觉。
栾清砚盯着那截歪斜的领带看了三秒，最终还是没有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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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
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车库特有的阴冷空气，混合着机油和混凝土的气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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