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盯着U盘看了整整三天。
沈砚舟出院后,她借口"试吃员工作太忙",一直躲着不见他。直到第四天清晨,煎饼店门被敲得震天响。
"营业时间没到..."她拉开门栓,话音戛然而止。
沈砚舟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左手拎着豆浆油条,右手举着个老式相册:"边吃边看?"
相册封皮已经泛黄。林妙妙翻开第一页,呼吸一滞——那是她父亲穿着厨师服,在沈家厨房教一个小男孩揉面的照片。
"这是我。"沈砚舟指着照片里七八岁的自己。
"我爸从没提过在沈家工作的事。"林妙妙指尖轻抚照片,“他只说在'大户人家'当过面点师。"
翻到后面,照片里的沈夫人渐渐出现。令人惊讶的是,林父和沈夫人站在一起时,眉眼竟有七分相似。
"他们..."林妙妙声音发颤。
"是表姐弟。"沈砚舟轻声道,"你父亲本姓吴,因为家族矛盾离家出走,改了姓。"
林妙妙手里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
沈砚舟从相册夹层取出一封信:"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
信纸已经发黄,是沈夫人写给林父的:「...车祸不是意外,有人动了刹车...」
"那天车上确实有两个人。"沈砚舟声音低沉,"另一个是我母亲。"
原来当年沈夫人发现丈夫出轨秘书,决定带着证据离婚。她约了最信任的表弟——也就是林妙妙的父亲帮忙。没想到车被人动了手脚,两人双双遇难。
"秘书后来失踪了。"沈砚舟点开U盘里的录音文件。
沙沙的杂音中,一个女声颤抖着说:「...是苏家人指使我干的...他们想让苏晚晚嫁进沈家...」
"苏晚晚是那个秘书的女儿?"林妙妙瞪大眼睛。
沈砚舟点头:"她接近我父亲,又安排苏晚晚以'白月光'身份出现,都是为了掌控沈氏。"
林妙妙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后厨翻出母亲的老箱子。箱底有张泛黄的剪报——「沈氏集团秘书陈某投湖自尽,遗书称愧对良心」。
日期正是林父车祸后第三天。
"所以苏晚晚一直知道真相..."林妙妙攥紧剪报,"却反过来诬陷我爸爸?"
沈砚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
"砚舟!"苏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林妙妙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她接近你是为了..."
"为了什么?"沈砚舟冷声问。
"为了报复沈家!她爸爸是..."
"是你母亲害死的。"沈砚舟打断她,"需要我播放那段录音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几秒后,传来"啪"的摔手机声。
林妙妙呆坐在椅子上,感觉二十年的世界观被颠覆。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普通车祸,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多秘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刚查清。"沈砚舟蹲下身与她平视,"父亲一直瞒着我,直到看到U盘里的证据..."
他忽然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林妙妙紧张地问。
"脸盲症副作用。"沈砚舟苦笑,"情绪激动时会头疼,看东西更模糊。"
林妙妙鬼使神差地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现在呢?"
"好多了。"沈砚舟抓住她的手腕,"只要你在,我就能看清。"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融在一起。林妙妙突然发现,沈砚舟的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像极了父亲照片里那块珍藏的蜜糖。
"喂,"她戳戳他胸口,"那份试吃员合同..."
"嗯?"
"我要加薪。"林妙妙扬起下巴,"每天得管三顿饭!"
沈砚舟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钢笔,拉过她的手,在掌心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
"我的全部资产。"他合上她的手指,"连人带钱,都归你管。"
林妙妙耳尖通红:"谁要管你..."
"条款第8页第3条。"沈砚舟凑近她耳边,"试吃员有权要求升级为终身伴侣。"
"胡扯!哪有这条..."
"刚加的。"他飞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即刻生效。"
门外风铃叮当作响,阳光正好。
"家人们看好了!这才是正宗煎饼手艺!"
苏晚晚甜腻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林妙妙差点把豆浆喷出来。这位大小姐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在某音开了直播,标题赫然是《豪门千金挑战传统煎饼》。
画面里,苏晚晚穿着定制款真丝"煎饼裙",戴着防油溅面罩,正对着镜头优雅地搅动面糊。弹幕疯狂刷屏:
"哇!晚晚好接地气!"
"这身行头比我一年工资都贵吧?"
"隔壁煎饼西施来看看什么叫真功夫!"
林妙妙翻了个白眼,刚要划走,沈砚舟突然伸手点进直播间:"看看她搞什么鬼。"
直播现场堪比灾难片。苏晚晚舀起一勺面糊,手腕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面糊在鏊子上摊成抽象画。
"要这样转..."她故作专业地拿起铲子,结果一使劲把整张饼铲飞了,直接糊在镜头上。
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哈翻车现场!"
"这技术不如我家楼下大妈!"
"@煎饼西施快来救人!"
林妙妙憋笑憋得肚子疼。沈砚舟却皱眉盯着屏幕:"她用的辣酱..."
话音未落,苏晚晚已经拧开辣酱瓶,对着镜头炫耀:"这是特制配方,一瓶要两千八哦~"
就在她往饼上挤辣酱的瞬间,瓶口突然"噗"地喷出一大坨,直接溅进她右眼!
"啊——我的眼睛!"苏晚晚惨叫一声,手里的铲子甩飞出去,精准打翻了直播架。镜头天旋地转间,观众们最后看到的是她跌坐在地,捂着眼睛打滚的狼狈样。
弹幕彻底疯了:
"救命啊笑不活了!"
"两千八的辣酱就是猛!"
"这演技我给满分!"
林妙妙却笑不出来了:"那辣酱...好像是我研发的特辣款?"
沈砚舟已经拨通电话:"李秘书,联系下苏家,就说..."
半小时后,林妙妙站在医院急诊室门口,心情复杂。虽然苏晚晚可恶,但辣酱进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没必要来。"沈砚舟皱眉。
"万一真瞎了,我良心过不去。"林妙妙小声嘀咕。
诊室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没事,冲洗干净就好了。不过..."他表情古怪,"患者坚持要调监控,说有人蓄意谋害。"
林妙妙和沈砚舟对视一眼,同时扶额。
病房里,苏晚晚右眼包着纱布,正对着手机自拍。见他们进来,立刻切换成楚楚可怜模式:
"砚舟...我好怕..."她伸出颤抖的手,"有人想害我..."
沈砚舟直接点开直播回放:"你自己拧开的瓶子。"
"是林妙妙!她的辣酱配方有问题!"苏晚晚突然指向林妙妙,"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林妙妙气笑了:"苏小姐,瓶子上明明写着'特辣款,请小心使用',还是您自己带来的。"
"你...!"苏晚晚刚要发作,突然瞥见沈砚舟阴沉的脸,立刻变脸,"呜呜我眼睛好痛..."
护士进来换药,苏晚晚趁机拉住沈砚舟袖子:"砚舟,我这样怎么参加后天慈善晚宴啊..."
"取消。"沈砚舟干脆利落。
"不行!"苏晚晚急了,"那个抗癌基金会是我牵头..."
林妙妙突然插话:"我去吧。"
病房瞬间安静。苏晚晚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你?一个摊煎饼的?"
"嗯。"林妙妙笑眯眯地掏出手机,点开热搜给她看,"现在全网都在讨论#煎饼西施VS豪门千金#,主办方刚私信邀请我呢。"
屏幕上,#苏晚晚翻车#的话题已经冲到榜首,而#不如西施小姐姐#紧随其后。
苏晚晚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扯下眼罩:"你故意的!"
"苏小姐眼睛好了?"林妙妙故作惊讶,"恢复得真快!"
沈砚舟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既然没事,我们先走了。"
"等等!"苏晚晚跳下床拦住他们,"砚舟,你忘了后天的重头戏?抗癌新药发布!没有我舅舅的药监局关系..."
"不需要了。"沈砚舟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林氏制药已经拿到批文。"
"林氏?!"苏晚晚瞪大眼睛,"哪个林..."
林妙妙也懵了:"什么林氏?"
沈砚舟淡定地翻开文件:"你父亲留下的几张药方,我找人做了临床验证。"他指着一行小字,"专利权人:林妙妙。"
苏晚晚脸色煞白:"不可能!那些破纸..."
"破纸?"林妙妙猛地反应过来,"你翻过我父亲的遗物?"
苏晚晚自知失言,慌乱地后退两步。沈砚舟眼神骤冷:"看来要查的不止车祸一件事了。"
他揽住林妙妙的肩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苏晚晚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物品砸地的声响。
走廊上,林妙妙还处于震惊中:"我爸...是制药师?"
"嗯。"沈砚舟捏捏她肩膀,"你煎饼里加的草药配方,其实是抗癌辅疗方子。"
林妙妙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直播回放,定格在苏晚晚挤辣酱的画面——
"沈砚舟!"她惊呼,"她用的就是我爸爸的特制辣酱!瓶底有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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