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栖想起来了,那本与他同名的炮灰小说里写着,他会在上班时候遇到个主角攻F1季淮州,紧接着他为了钱会顶替白鹿山的身份。
这个男人会是季淮州吗?
席栖凝视着对方,仔仔细细将对方和记忆里的季淮州对比着,精致的眉眼唇鼻此时在他眼里,比不过对方身上质地细腻的衣装和腕部那块华贵的百达翡丽。
面前这个人浑身都是他席栖碰不起的富贵,浑身都是他想象不到的财富。
一想到钱,一想到就是这个玩意,压垮了他的前半生,将他亲人折磨得如生如死,让他在一个男人身上失去自我,自尊,自爱,席栖就止不住地愤恨。
他既愤恨钱,更愤恨有钱人。
在恨意的促使下,席栖情不自禁对着眼前的男人笑,故作热情向他推销新品——其实他刚来第一天,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商品好喝还是不好喝。
男人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奶茶拿到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说:“是这样的,我是来找一个人。”
席栖直勾勾望着男人,入了迷似的,声音不自觉柔下来,像水一样黏糊糊的,听得男人脸红心跳,不敢看他,“你要找谁呢?”
“我帮你找呀。”
他那声音本就是甜腻腻得像糖,再一低一柔,仿佛是在做那档子事,男人羞着一张脸,别过头道:“我找那天调酒的一个男生,他调的酒不错,叫小白是吗?”
小白?调酒师?
那不就是白鹿山吗?
席栖激动得不知所措,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他最后真的会靠面前这个男人获得一笔巨款,得到一笔能解决他目前所有压力的巨款,能让他不那么悲哀,不那么卑微的巨款。
席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状似忸怩低下头,娇怯怯盯着脚下的地板,余光却紧紧注意男人一举一动,“客人忘了吗?那天就是我调酒的,但是那天我刚来,没有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就说了我师傅的名字。”
“我师傅就叫小白,叫白鹿山。”席栖心慌意乱,他头一回撒谎,讲话也不明不白,无意间添上春情,“我呢,则叫席栖。”
他眼一动,从涂着琉璃蓝的地板飘到男人脸上去,风情万种望着男人,两片胭脂红的唇肉一碰,谎话就掉出来了,“宴席的席,栖息的栖,席栖。”
明明眼眶里还含着泪,明明眉眼神情都是凄楚的,可在一声声的言语下,在暧昧不清的态度下,顿时就变了样,变成全然的勾引,全然的诱.惑。
男人被他这副情态看怔了,重复着他的话,“席栖?”
席栖眉眼弯起,在桌上草草写了张附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的纸条,意有所指塞入男人的掌心内,指尖还轻轻地刮了刮对方的手心肉,“是呀,我叫席栖。”
男人攥着他给的纸条,注视了席栖一会,桃花眼闪着光,像波澜一样,在席栖眼里荡漾了会,望着他一笑。
“我叫季淮州。”
席栖眼前一亮,果然是他!
脑海里闪过印象最深,有关于剧情里出现季淮州的描写。
【季淮州,贵族学院F4之一,长相阳光英俊,季家最小的儿子,颇受家族宠爱,后续凭借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博得正攻之位。】
席栖:……
席栖摇了摇头,只当是幻觉,季淮州却误以为他头疼,给了他包小纸巾,含笑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尾,“这里有东西哦,小栖先生。”
东西?
下意识的,席栖顺着男人给的方向,将纸巾往眼尾的地方拭去,有透明的液体迅速润湿了纸巾,席栖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他的泪。
他怎么就在对方面前哭了呢?怎么办?对方该不会以为他是假的吧?
怀着这股难言的心境,席栖立在原地,不上不下地发着慌,胡思乱想几秒钟后,他才微微抬起脸来,看男人的反应。
季淮州还立在原地微笑地看着他。
席栖被他看得一抖,他觉得自己像一锅不小心被人打翻的热汤,整个管也管不住,全淋了出来,只留着还有余温的内芯,他连忙定了定神,“谢谢。”
声音一出来他就想捂住唇,他怎么就发出如此难堪的声音,一想到方才他就是以这副姿态面对着季淮州,席栖就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与季淮州道别的,总之季淮州走后,席栖心慌意乱办砸了不少事,还是刚从员工间与梁靖川交涉完的白鹿山帮了他一把。
席栖垂下头去,看着自己切水果时意外割到的皮,血一阵阵地涌出去,肉一点点地翻出来,他不觉得疼,只觉得烦躁。
他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白鹿山不知不觉握着个创口贴掩住他皮肉上的伤口,席栖抬起眼来望着他,才想起一件事,“梁靖川呢?”
“你不是不想看见他吗?我让他走了。”白鹿山轻描淡写说。
席栖微笑道:“那他还真听你的话。”
一个平时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F4成员之一,怎么就心甘情愿听着一个贫困生的话,一定是他们两个之间做出什么交易。
或者。
真的像剧情所说,梁靖川喜欢上白鹿山,接近他只为白鹿山,因为他与白鹿山长得像。
席栖凑上前去,细细打量白鹿山的脸,“还是你与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白鹿山听得出席栖阴阳怪气,他皱着眉看过去,先见到的不是一张盛着怒意的脸,而是块白晃晃的肤肉。
他的眼睛都要掉进去了。
掉进席栖无意识时,意外敞开的衣裳里,里头白灿灿的胸脯,在微弱地上下起伏。
有一只玉做的鸟,在里面沉睡。
好想吃。
好想咬。
好想含。
白鹿山抿了抿莫名干涩,口渴的唇,喉结动了动,偏过头,“你……”
他能和梁靖川发生什么事?和席栖发生还差不多。
可还没等他反驳,席栖就善解人意说:“同为舍友,我也不想为难你的,我又不是歧视gay,你只要让梁靖川别招惹我就行。”
“哦对了,我也想尝试调一下酒,你教我一下。”
白鹿山没回过神,不知道调酒和gay有什么关系,“你要调酒做什么?”
当然是顺理成章顶替你的位置,在季淮州面前秀技巧啊。
席栖一手托着腮,他眼尾依旧是嫣红的,一朵一朵玫瑰似的红,艳丽的,刺激的,激荡的,像被人刻意用胭脂抹过去,“我想调酒。”
“可你在上班。”
“上班就不能学调酒了吗?”席栖凝神听着白鹿山说话,嘴微微张开一点,他的面颊上还有层方才未干的湿痕,从眼底到下颌处,仿佛整张脸都被汗淋一遍,湿漉漉的。
白鹿山经受不住席栖这样一瞧,活像他怎么对不起他似的,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也不差这点,“你要学什么?”
席栖不知道那天季淮州来的时候,白鹿山调的是什么样的,只好假意沉思一番答:“就做你擅长的。”
“你会喝酒吗?”白鹿山随意拿起一摇酒壶,熟练地取了量酒器,算量好刻度,将原液倒进去。
“不会。”
很理直气壮,白鹿山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不会!”
白鹿山挑眉,“你不会喝酒学什么调酒,你不知道要尝的吗?”
席栖无所谓,“这不是有你吗?你尝不就行了?”
白鹿山不说话,刚好一杯也做好了,抬手拿一个小杯子盛满,隔着半透明的玻璃杯,千万粒水滴莹着光,组合成五光十色,彩虹的液体,它们跳动在席栖的眼里,让席栖顿时有了渴意。
但喝下去又是一回事了。
辛辣直直窜到舌根上,席栖红艳艳舌头上满是那股奇异而古怪的滋味,他想吐,俯身弯在洗手台上,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了,只觉得浑身都是那股味,“怎么那么苦?”
白鹿山就着席栖喝过的痕迹饮下去,味道正好,“鸡尾酒就是这样。”
他不动声色用指腹碰了碰唇,只微笑了下,“你要喝不习惯,为什么要调酒,继续当服务员不好吗?”
田小柔在一旁提醒,“席栖现在还不算哦,他今天只负责帮忙收银,迎宾的事还没有哦,明天他要跟林柯和安安一起迎宾。”
席栖转过头问:“所以我真的要说主人早上好?”
“真的,不止如此,你还要说喵喵喵,主人这是您的爱心蛋包饭,小男仆席栖竭诚为您加祝福,希望您今天有美好的一天~”田小柔在旁边做示范,席栖越看越觉得眼前一黑。
让他做这个?
怪不得一天500块,原来这么不好拿。
时间一点点地转,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工作,席栖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查看手机,令他失望的是。
季淮州没有添加他的联系方式。
是他太早暴露目标了吗?还是季淮州知道他不是白鹿山?
可按照剧情的走向他就是这样做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席栖咬了咬唇,懊悔地想,早知道就直接说是白鹿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来这一下。
本来没他什么事的。
突然,手机叮了一声,席栖不抱希望打开一看,目光却顿住了。
一条好友申请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累累的,我会把这本完结的。一定会的。真的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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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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