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误触消息竟发出去了,席栖急得长按,却把撤回按成删除,这下想撤回都没法撤回。
席栖白着一张脸,他疯了不成?
好在季淮州并不介意这个,立刻回他:
【季淮州:我们似乎不在同个班上,要不然,你明天来我的班级听?分照样算你的。】
【席栖: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季淮州:没事,我明天去你宿舍门口接你。】
席栖合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端。
先是晚上总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有心事,颠颠倒倒做着怪梦,一会是白鹿山的脸,一会是梁靖川的身影,绕着他没完没了,后来他点起灯,才勉强入睡了些。
他埋在被子里,窗没关,泄出大量月光,它们洒在地上,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光影,风顺着光爬进来,飞进来,吹得席栖桌上的书哗哗响,席栖被吵着难受,一睁眼,月光成了日光。
天色大亮。
他迷迷糊糊用手撑起来,被那光照得刺眼,恍然想起什么,在枕头底下翻出手机,他忍着困意打开,才松了一口气。
八点二十分,没睡过头。
席栖随意收拾了下,露出一张娇嫩的,清脆如笋的脸蛋,接着急冲冲下楼,在楼下等着季淮州。
入冬,气温还未降下来,秋末的影子也没褪去,亮堂堂火辣辣的,触目皆是极致鲜明的色彩,照得席栖心烦意乱,他看了眼,现在是八点半。
季淮州来的时间没晚,席栖一眼就看到他信步缓缓走来,平日里对席栖爱搭不理的贵族们,一见着季淮州,个个亮起笑颜施以善意。
看得席栖有一瞬想要逃,想要跑去个没影的地方,可他到底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因为季淮州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他又在对他笑,又在温和礼貌称呼他为,小栖先生,听得席栖脸颊直烫,他第一次遇到季淮州这种人,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被他害得,只觉得步步惊心,脚都不知道怎么动的。
只好低下头,只能低下头。
有好多人都在看他们,跟平日里看他与梁靖川起冲突的目光完全不同——这绝对不是善意的,绝对不是看玩笑似的。
而是要把他浑身扒光的恨。
中途有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唤席栖的名字,刻意与席栖打招呼套近乎,“你今天怎么没跟白鹿山出来?”
席栖抬起眼,将面前这张脸,这具身体,在一个名为回忆的储存间里,跟一个男人比对上了。
他见过这个男人的。
叫方言舟,之前暧昧不清对他笑,为他着想替他帮忙,他以为对方是好人,结果当晚摸他的腰,要吻他的脸,问他一个晚上价多少。
最后席栖受不住拒绝,被明里暗里折辱过几次后,来投奔了白鹿山,才免于被这披着人皮的狼吃掉。
席栖把眉毛一皱,掉过身子不想理方言舟,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听说白鹿山去参加竞赛了,你怎么没去?”
席栖刚想骂他,怪你什么事?
但季淮州却好奇地来了句,“白鹿山不是席栖的师傅吗?”
方言舟嗤笑了声:“师傅?”
要不是有这个白鹿山,他早就得手席栖这个尤.物了。
顿时,席栖心里一震,本来堵在喉咙的话骂不出去也就算了,他还得为此辩解:“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生活不太好过。”
何止不太好过,简直要被这群贵族玩死。
好在白鹿山身板壮,虽是贫困生也鲜少有人敢惹他,这也不免让席栖有了疑惑,这样一个人间杀器,怎么会沦为剧情里的主角受。
现在的人都喜欢壮受吗?
席栖心里想,一边又观察季淮州的脸色,好在对方点点头,没放心里去,“原来是好朋友,话说我之前也听过他的传闻,很厉害的一个男生。”
很厉害?有多厉害?席栖不懂季淮州这话的意思,只好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方言舟却忽然在他耳边来了句,“席栖你对我不礼貌没事,对季少可千万别这样做呢。”
“他会把你疼坏的。”
席栖身子一抖,偏头去看,方言舟朝他坏笑后随口找了个话离开了。
而季淮州则突然接到了个信息,说要他先去处理学生会的事。
季淮州皱着眉,没仔细说是什么事,只抱歉地朝席栖笑了笑,“教室的位置我发给你了,等会我去找你。”
席栖与季淮州告别后,顺着季淮州留下的指引,走到一间装潢华丽的大型阶梯教室门口。
他小心翼翼观望一会,本想等季淮州的,但是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还没动静,就下了决心——
一脚踩进去,却没控制好力度,跌到未干的水印子,膝盖就这样磕到地板去,疼得席栖直皱脸,可更让他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天花板也跟着砰的一声,灌下来大量的水,淹了他全身。
书也湿了大半,根本不能看,席栖跪坐在地板上,被这一吓,他的皮肤越发的白,像百合似的,在随着胸脯呼吸幅度一晃一晃,一头乌发湿湿堆泄到颈处,他闭上眼睛,急喘了几下,后缓缓睁开眼。
眉眼沉在水里,他只好抬手揩去了些,才得以看清一切,随即是一些他从未见过,从未看过的新奇物件和与他原先教室相差甚远的设施。
一众身着华贵衣装的少爷小姐,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注视着他这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席栖的唇,在莹得发亮发白的脸上,红如鸽子泣血,见状竟不知所措全含了进去,胆怯说了句,“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起身刚要走,就有一面容姣好,气质懒散的男人笑着阻拦了他,“都走进来了还走什么?”
“对,留下来玩一玩,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的。”有人在跟着附和。
“就当是拓宽眼界了。”也有人揽住席栖湿润的肩,凑到他耳边轻轻说。
席栖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带到了一处空位上,前桌有个精致貌美的黑长直女生在跟他打招呼,“我叫裴娜,该怎么称呼你。”
“席……席栖。”席栖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后,拘谨地坐在座位上,衣服上的水痕沿着座位一点点往下滑,淌湿了大半的地。
裴娜先笑着看着他,后突然来了句,“你知道你坐的是谁的位置吗?席栖。”
有人笑着说:“裴娜这就不好玩了。”
裴娜不说话,只对着席栖笑。
什么不好玩?
席栖的身子颤了颤,他的目光在面前桌子上停留片刻,在边角缝里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梁靖川。
终于!终于!有点贵族学院的味道了!席栖离开了白鹿山后,发现外面一直在下雨。
席栖:T^T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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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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