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天希和秦雯烧毁“天道众”旗子的时候,围观的人中,刚好有万箫声府中的下人。万府的下人知道自己老爷是忠实的“天道众”信徒,便把此事报告给了万箫声。
琉莺说,万箫声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定就是因此,对刘天希与秦雯起了杀心。
“‘天道众’的信徒,对‘天道众’可是狂热得很。我们调查到现在,发现凶手专杀对‘天道众’有过不敬行为的人。包括冯佑材和刘正方,他们也曾公开反对过‘天道众’。走,我们再去查一查,万箫声与高翠、万桐、郝云清三人是否有过接触。”
“好。”琉莺、袖英、璟瑜、衷诉应道。
“五秀”来到方府、万桐的住处及郝云清的家,向认识他们的街坊邻居打探消息,问他们认不认识与万箫声有关的人。随着调查他们的关系网,发现在死者身边,都有一个或两个认识万府中一个下人的人,这个下人叫做东堂。
东堂这个人有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碎嘴子”,特别喜欢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又无关痛痒的事。经过调查,“五秀”发现,东堂应该是知道高翠、万桐、郝云清曾反过“天道众”,很有可能把这些事,报告给了万箫声。
“走,我给你们介绍个新朋友。”问兵对其余四人说道。
“谁呀?”其余四人问。
“是这里的捕头,衷诉见过的。”问兵说。
“哦,步大哥啊,”衷诉恍然大悟,“他是这里的捕头,我们与他多加合作,也好尽快找出凶手。”
此时,步行风又在衙门门口,从果树上用剑气射果子吃。看到问兵来了,笑着迎了上去。
“你这次不但带了衷诉老弟,还带了美人过来,莫非她们就是你曾经提到的那三个女孩?”步行风哈哈大笑。
“是的。”问兵老老实实回答。
“怎么,问兵跟阁下提起过我们吗?他是怎么说我们的?”璟瑜给步行风提了个难题。
“没有没有,他只是随口聊到你们,没怎么细说。不过有三个大美人跟着,他可真是幸福。”步行风急忙摆摆手,避过璟瑜的问题。
“我们这次来,有新发现要告诉你。万箫声应该知道死亡的这七人曾反对过‘天道众’,所以论杀人动机,他是符合的。”问兵说。
“我也有新发现要告诉你,万箫声最近秘密派出了五个武林高手为他做事,而派出去的时间,刚才是从天希死的那天起始,到刘正方死的那天为止。”
问兵与步行风击掌庆祝,调查万箫声,果然使案情有了点眉目。
哪知道这个时候,步行风的同僚小梁跑来找步行风:“捕头王,又有了新案子,万箫声死了,又是‘天诛’。”
问兵与步行风只觉得挨了一记闷棍,郁闷起来。
“五秀”及步行风赶至案发现场,发现这次的案情更加离奇。
不仅有“天诛”黄符,还是一桩密室杀人案。
据万府的下人描述,万箫声当时累了,回卧房休息。后来下人有事,要找老爷,只见当时房间的门正锁着,任凭外面的下人怎么叫喊,里面的万老爷都没有应答。
众下人合力将门踹开,发现里面的万老爷喉咙上插着一把刀,已经死了,天诛黄符就在旁边。
更可疑的是,万府唯一一把卧房的钥匙,就在万老爷的口袋内,没了这把钥匙,是无法从外面将门锁上的。但众口一词,都确定当时门是锁着的——所以就成了密室杀人案,除非是万老爷从里面自己把门锁上,然后自杀。或者就是凶手会法术,杀人以后,出了房门,然后用法术,不用钥匙就从外面将门锁上了。
不过步行风兴趣不在此,反而看那张黄符看得出神:“这个凶手可真笨。”
“步捕头,此话怎讲?”问兵问道。
“他做的这张黄符,与以往的黄符根本不一样,而且写字用的根本不是朱砂,是血,你闻闻,血腥味。”步行风说道。
“唔,还真是……”问兵点头。
“而且用的血,”步行风用手指蘸了一点血尝了尝,“是人血,人血比较咸。”
步行风随即一手拍在了一个下人肩上:“各位,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房门被撞开以后,是不是他冲在最前面,第一个上前查看你们老爷的情况。”
众下人回忆,多数人都还记得,表示确实如此,当时就是他第一个验了验万老爷的呼吸,还说了一句:“老爷断气了。”
“不好意思,劳烦你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步行风把握十足地说道。
“为什么?!”那名下人高声嚷了起来。
“你的左手食指,是你自己咬破的吧?”步行风笑道,“难为你还故意用左手隐藏自己的笔迹。可惜你太笨了,非要嫁祸给那个使用黄符的凶手。”
接下来,步行风讲解了这个下人所谓的“密室杀人”的手法。凶手杀人以后,拿走死者的卧房钥匙,带在身上,随后将房门锁好。随后在众人撞开房门以后,第一个冲进房门,偷偷将钥匙塞进万老爷口袋,如此一来,一桩由错觉而导致的“密室杀人案”就完成了,而实际上,这根本不是“密室杀人”。
步行风随即押送杀死万老爷的凶手回衙门,而问兵若有所思。
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有一张黄符,可能有蹊跷!
那张黄符,是假的!
不,不能说是假的,而是它的由来不一样!
也许有个人,正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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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去湖心亭!”问兵说道。
“五秀”赶至刘正方死亡的地点湖心亭,仔细观察了湖心亭的摆设,里面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然后,他们又仔细观察了湖心亭附近的那条小径,沿路有不少万箫声出资摆设的铜狮雕像,有些铜狮上,有道擦痕,不知是怎么形成的。
问兵追踪着铜狮的擦痕,追至终点,抬头一看,果然,他看到了那里——妙音阁的副阁,刘正方死的那天晚上,叶文菁就在那里弹琴,直至刘正方死亡,从未离开。
璟瑜也说,虽说妙音阁副阁与湖心亭相距不远,但她一直处于被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
其实不对,她只是没有时间“当面”杀人,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刘正方死的那晚,叶文菁一直在弹奏古琴不假,可要知道,她可是“青琴”叶文菁啊!一琴一剑,皆是双绝,只要她愿意,便可以琴中有剑,看似轻柔一弹,实则发出一道强劲的剑气。剑气经那几尊铜狮反射,最后会一路从南方射到湖心亭之中,坐在石凳上的人,刚好就会中招。
至于黄符,叶文菁自可以在发现刘正方之时,假意上前观察,实则是暗中将黄符交于刘正方手中。
不愧是叶文菁,这样的作案手法,只要她不肯承认,甚至连物证都找不到。
还有一点,叶文菁极有可能是发现了问兵一行人在监视她,利用了当晚监视她的璟瑜,充当了她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证人。
问兵还有两件事需要确认,然后唯有赌赌运气。
第一件,他向步行风讨要了一张黄符,虽然非官府之人不得调用案件物证,但步行风还是满足了问兵。
“那七张黄符,可是一模一样?”问兵问道。
“别无二致。”步行风回答。
第二件事,问兵向厉青询问,她是不是偷听到了“五秀”曾欲监视叶文菁一事,并且告诉了叶文菁。
厉青面色微红:“如你所说,你们当时商讨此计时,我确实还没离开,在门外偷听到你们的计划,并且告诉了文菁。”
问兵还没发话,厉青急忙又说道:“但你们也看到了,文菁已经洗脱了嫌疑不是吗?你们的监视,反而还了她的清白。”
厉青没有想到,听到这话,问兵反而笑了起来:“厉前辈,多谢你承认,帮了大忙了。”
现在,问兵要做第三件事。
此时妙音阁副阁之内,突然闯入一名蒙面黑衣人,似乎图谋不轨,而在阁中的“青琴”叶文菁,随即与之展开激战,两人战得正酣,从阁外“嗖”“嗖”两声,一双剑气随声而至,射破了叶文菁的两只衣袖,随即,十几只黄符撒落出来。
妙音阁掌门苏妙音随即入阁,刚好看到了眼前一幕。
因为黄符是重要物件,所以凶手不会到处乱放,极有可能是随身带着,问兵这一赌,赌对了。
问兵的第三件事,便是找苏妙音商量,由他与叶文菁缠斗,趁叶文菁不备,由苏妙音射出那两道剑气,看看她是否将黄符藏于袖内。
问兵迅速捡起一张黄符,果然,与衙门所保管的黄符一模一样。
凶手揭晓!与你推测得是否吻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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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终是解得全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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