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墙雪白,床很硬,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喻淇坐在床沿,额角贴着小块纱布,眉骨上透着青色。
一张脸雌雄莫辨,非常漂亮。
他给自己套着衣服,动作非常滞涩,牵动左肩的时候,脸绷紧了一瞬。
好疼!
成兴言上大学的年纪,人高马大的,在美国的时候也常常健身,打架也有点东西,伤到了他的左胳膊。
他的哥哥喻溱立在窗边,身形挺拔侧脸线条柔和温润,天生带笑模样。
他的朋友明烨就坐在凳子上,看护着病人。
之前,护士都爱往这个病房来。
一个大帅哥看着脾气特别好,简直跟天使一样。另一个大帅哥看着很凶,但也蛮帅的。
这种等级的帅哥十年难遇,简直是福利。
喻溱回头,嘴角弧度标准,眼底没温度。
“要去哪里?”
弟弟弯腰捡起自己的鞋子,眼抬都不抬:“回家。”
声音有些许沙哑,肩膀的伤痛让他吸了口气。
哥哥走了过来,目光停留在他眉骨的淤青上,目光平稳柔和,像是在抚平丝绸。
“云浮弄的?”
声音像冰碴子一样,透着寒冷。
喻淇系鞋带的手停住,移开眼神,什么也没说,捏着鞋带的指甲泛白。
哥哥进一步靠近,影子吞没他,声音柔得像毒蛇吐信。
“别再见她。”
四五年来,他第一次下了这个铁命令。
弟弟不意外,反而有些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他把鞋带系上,抬起眼睛,目光直刺那张温润假面:“要你管我?”
哥哥嘴角勾起弧度,声音很平,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姓成那个小子,家里够硬。南边一个市的地头蛇。”
“现在断了三根肋骨,躺着。不过,嘴堵死了。”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踩死了路边的蚂蚁。
人们眼中多么煊赫的成家。在他面前,只能打断牙齿和着血吞。
弟弟嗯了一声:“他活该,谁让他对云浮动手动脚的。”
哥哥吐字更轻:“你总是因为她受伤。你再沾她,下次断的就不一定是左胳膊了。”
“你管得着吗?”
“我是你哥!”
“呵,别在这假惺惺,从小到大好事儿都归你,我打个架也碍你事儿了?”
哥哥冷眼看着弟弟。
弟弟笑了:“难道,哥……”
“你也想要啊?”
哥哥蹙眉:“不会。”
紧接着,弟弟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走廊刺眼的白光照射进来。
“省省你那副菩萨样,真恶心,少碰我的事情。”
然后,弟弟重重甩上了门,震落了墙灰。
明烨听着兄弟吵架,望着窗外出神,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家里自小安排他到喻溱身边,两人一起长大的,相当于好兄弟了。
喻溱也没避讳他,双手插兜,有些苦恼似的:“唉,自从他转学,真是脾气越来越大。”
“他什么时候能明白我的苦心呢?”
俗话说旁观者清,明烨作为旁观者,知道得最多。
“长大了就会懂了。你对他才是最好的。”
喻家是前朝贵族血脉,本来不是这个姓,后来改姓成这个了。整个家族都非常低调,这也是家族还能延续的重要原因之一。背后,喻家资本却能布控全球。
这一代主事人是喻溱的父亲。只要喻溱不出大问题,下一代继承人妥妥是他。
大家族里感情疏远,有一句话说,父亲像老板,母亲像父亲,保姆像母亲。同龄小孩并不敢接近喻溱,因为这可是下一任的主事人啊。
后来,他的母亲怀孕了,明烨知道喻溱不高兴。因为他的弟弟很有可能会威胁他的继承权。
但喻溱在意母亲,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意外发生了,他的母亲难产过世,什么尖端技术都用上了,都没能挽回他母亲的生命,最终留下的只是一个病恹恹的孩子。
母亲为了这个孩子,临死前曾经让喻溱发誓,好好照顾他。喻溱便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弟弟。母亲这才安详闭眼。
弟弟不健康,注定无法继承家族,他们都松了口气。明烨就看着喻溱把仅剩的那点亲情全部都花到自己的弟弟身上了。
回家的时候又当爹又当妈,去上学的时候也要跟薛哲等一众朋友分享他可爱的弟弟。
然而弟弟长大之后就开始叛逆。
他不听家里的安排,非要去学京剧。他们的母亲就是一位京剧演员,没想到弟弟居然遗传了这个爱好。
后来更是各种叛逆,又是转学又是打架,好像要把自己给作死。
弟弟面对哥哥的时候,各种伤人心的话,什么都说得出来。
说喻溱虚伪,说喻溱根本没把他当弟弟看,让喻溱离他远一点。
天可怜见,要不是身份不合适,他真想跟弟弟好好交流一下。
你哥哥确实不是啥好人,但真有一颗爱你的心啊。虽然一开始把你视为威胁,但养着养着是真的养出感情来了。
之前薛薇打了弟弟,喻溱宁愿暴露多少暗线,都要立刻整死薛薇。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领情呢?
怎么都不肯离开云浮,难道真的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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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十里洋场
柳小秋站在宴会厅的角落,身上穿着象牙色的礼裙,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像画里的仕女。
几个舅妈嘟嘟囔囔。
“为什么还要再办一场啊?先前不是?”
“看那个珍珠好像是南洋的。”
“……命真好。”
柳小秋知道他们在说谁命好,当然是云浮了。
云浮的成年礼在首都已经由着薛家办了一次了,结果外婆章清韵说首都那场太寒酸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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