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因为太子被擒失踪一事,韩王忧心忡忡,已经几日不曾上朝,也不曾出寝宫,久忧成病,到了现在,竟然已经躺在了床上,不停的喝着汤药。

白荍与太子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与韩王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她这几日用完晚膳后便去韩王殿中侍疾,今日,也是带着一些冒着热气的鸡汤往宫殿走去。

韩无栋每日会与她说一些新鲜事,她有时听着,有时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也因着此,她现在对外面的局势也有一些了解。

今日韩无栋带来的消息,是太子一事。

白荍心中一直念着这件事情,等走到宫殿前,听到几个人的说话声,才猛地回神。

中午用膳的时候,宫中便派了宫女过来告诉她今日韩王召了明珠夫人侍疾,所以她今日提着一碗鸡汤便走了过来,就是抱着送一碗汤便走的心思。

此刻在殿外看到明珠夫人自是不奇怪,但面前这位好像是胡美人,她怎么也来了?

白荍眉头微蹙,缓步走了过去。

明珠夫人率先看到她,她生的媚态,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单是简简单单说是一句“白荍公主来了”,也听得白荍酥了半边的骨头。

不过她毕竟不是韩王,很快就反应过来,甜甜的笑道:“明珠夫人好。”

说完,又与另一人说道:“胡美人好。”顿了顿,她问道:“胡美人是来看望父王的吗?”

胡美人点了点头:“我担心大王的身体,特意过来侍疾。”不过现在已经有明珠夫人了。她把未说完的话全部盛在眼中,白荍虽然看懂了,但并不想参与这两位宫妃之间的极限拉扯。

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来陪父王说话,顺便送碗热汤。”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两位夫人若是有话要说,白荍便不打扰了。”

明珠夫人轻笑一声,为她让出半个位置,以便她进出。

白荍微微颔首,视线余光从胡美人身上落在她身后的宫女身后,这一眼,一时让她顿住了脚步。

“你生的可真好看。”白荍停在跟在胡美人身后的宫女面前,扫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抬起头来,我想看看你。”

宫女依言抬头,一双秋水眸静静的看着她,让她想起了韩宇望着自己的目光。

说起来,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哥哥了。

白荍轻叹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完,又与胡美人说道:“美人好福气,生的漂亮,跟在身边的宫女也如花似玉。”

胡美人笑道:“公主天生丽质,我与这位宫女加起来,也比不上公主一个人。”

白荍被她的话说的舒展了笑脸,她回了两句恭维,这才带着食盒,进了宫殿。

一进殿中,便听到韩王的声音:“是谁来了?”

白荍不满:“父王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她直接走到寝室,将食盒往桌上一放,绕过屏风,走到韩王床边:“父王没有认出我,我要罚父王自己喝汤。”

韩王面露病态,但望见她,还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是父王的错。荍荍莫要生气。”

“哪里会生气。”白荍嘟着嘴:“父王又冤枉我。”

她伸手捻了捻被子,问道:“父王热吗?”

“不热。”韩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没折腾两下便被她伸手摁住了:“别起来了,我待会就走了呢。您就好好养病吧。”

说着,她似撒娇般低叹道:“父王,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不过您一唤明珠夫人侍疾,我就不担心了。”白荍咯咯的笑着:“还有心情看美人,父王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父王无奈的躺在床上,咳了一声:“你这是在埋汰你父王呢。”

“我可没有。”白荍可不会承认,她眨眨眼睛:“鸡汤放桌上了,我待会出去的时候与明珠夫人提一下,请明珠夫人来喂您。”

说完,便起身:“汤还有热气,但不能放久了,我现在便让夫人进来。”

韩王诶了一声:“你才来呢,怎么又走了。”

“我改日再来看父王嘛。”白荍轻唔一声:“父王就当女儿今天休息啦。”

韩王向来宠她,对她这种撒娇的语气没什么抵抗力,现下一听她说,便晕头转向的同意了,摆手让她离开。

走出殿外,明珠夫人一人独自站着,见她出来,还有些奇怪。

白荍交代了一些鸡汤和韩王的事情,没有理会她开始的奇怪,很快便离开了。

她今日心情不错,现下回宫还有时间泡个澡,练个玉笛,不该耽误的时间,便不会耽误。

不过今日这位公主长得确实美丽,看起来就像是很有底蕴之人,不知道她会不会乐器。

白荍泡在冒着热气的池子中,一把把玩着红色的花瓣,一边想着这些事情,喟叹的吐出一口气。

第二天练轻功的时候,白荍便向韩无栋传递了自己的信息,央求他查出那一个人。

在宫中查一个人简单的很,但无奈韩无栋最近有些忙,所以第四天的时候,他才带回来信息。

但四天的时间已经晚了,他在宫中并没有找到白荍说的这个人。

白荍也觉得很奇怪:“她跟在胡美人身后,是胡美人新收的宫女呀。”

韩无栋耸肩:他就是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信息,这也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呀。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隔日,韩无栋便带来了一张纸,让她画下那名不知名的宫女的画像,她身份存疑,不是四皇子这边的人,跟在胡美人身边,与明珠夫人对峙,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姬无夜的人。事关公子,他需要再去查一下。

白荍还记得那个人的面貌,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对于他入宫一趟,还带了一张纸的行为,她表示十分的困惑:“你昨日与我说便是了,我让宫女带上纸墨,昨天便可以画给你。”

“哎呀,这不是忘了。”韩无栋打着哈哈,含糊过去。

白荍仍旧碎碎念:“今日也带一张纸过来,我看着很像没有画纸的人吗。”

韩无栋一一笑着应过去了。

泛黄的纸张上很快便被勾勒出一名女子的画像,随着一道一道的墨水被画上去,那名女子的容貌也越来越清晰,最后,一道画龙点睛,韩无栋望着画像,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真人。

画像最后被韩无栋带走,临走前,他还请了三日的假,说是四公子最近很忙,脱不开身。

现在正是解救太子和红莲的关键时期,白荍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点头算是回应了,又说了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尤其是她哥哥,一定要叮嘱他少喝些茶,正常用膳的话,才放了韩无栋离开。

宫廷中很多消息都是封锁的。韩王不愿意让后宫的子女知道前朝的消息,韩宇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因为前朝的事务而担忧,白荍待在宫中,事情在她面前如被拢上白纱,模糊不清。

韩无栋在三日后倒是日日都来了,但是他开始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话。白荍察觉到他与以前的轻微不同,虽略有不满,但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没有再拐弯抹角的问了。

而韩无栋面对这一切,只有一个苦笑来面对。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日他放松了警惕,没有过脑子的便将白荍说的那一顿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四公子听。然后理所当然的,敏锐的四公子听出了端倪。

然后,就是他被惩罚了。

然后,就是他被教训了。

韩无栋摸了摸背脊,发出嘶了一声轻呼,在白荍投来眼神时,又很快的调整好了表情,挂上那副痞痞的笑容。

一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白荍的进步显著,从最开始的跳跃到现在的飞檐走壁,虽然和师傅韩无栋还存在相当大的距离,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练出这副模样,也算优秀了。

而在这些日子中,太子和红莲被擒的风波悄然过去。红莲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并且比离开之前还是精神。太子倒是病了一场,很快又在意外中丧生。

韩王哀痛了几日,但斯人已逝,他很快又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

毕竟作为一个有着内忧外患的国家的君主,他要担心的事情很多。比如很快就要发生的,关于秦国使者的事情。

不过这个与白荍无关,她在秦国使者来时被韩宇以养病之名接到了四公子府修养,宫中的宴会一律没有参加,若不是偶尔能听到韩宇与人讨论这几件事,她都要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她现在每天的生活比在宫里还忙。韩宇言出必行,帮她找了一个新的老师,既可以教她轻功,又可以教她御音术。就是因为这位神秘的新老师暂时不愿意入宫,韩宇这才找了理由把她接了出来,安顿在自己府上。

跟在胡美人身边的宫女的信息也被送到了白荍的面前。上面对她的人生经历大肆的描述了一通,但白荍只注意到竹简最开始的那三个字:“善音律”。

看来自己的识人能力还算不错。

白荍收起竹简,露出一个自得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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