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满地呕吐物,顾沉手拿垃圾桶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吐完的宴亦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嘿嘿一笑就想继续躺着。顾沉可容忍不了,把他拉去卫生间一顿收拾。
“漱口。”
“洗脸。”
酒后的宴亦明很乖,一一照做。
哗啦哗啦——
洗完澡宴亦明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被顾沉扶回了自己的主卧,客卧那一片狼藉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我不要住这里。”宴亦明看着陌生的房间很不满,嚷着要回家。
顾沉扶着宴亦明声音不自觉地变轻了:“这间干净,住着舒服。”
“不要不要,不住不住。”宴亦明耍起了酒疯,闹着要回家住他软软的大床。
拦都拦不住,顾沉扶着他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在顾沉刚买回来的价值30万的黑色沙发上躺下不动了。
顾沉看他老实了才转身去给他倒水,客厅一时安静了下来。
宴亦明迷迷瞪瞪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额前碎发有些挡眼睛了,头上一撮小呆毛被他蹭得翘了起来。
他的眼珠又黑又亮,薄薄的眼皮也变成了粉红色,醉酒以后像只毛茸茸的可爱小狗。
顾沉端着水杯站定在宴亦明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醉鬼。
宴亦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惊喜开口:“呀,是小沉啊。”
顾沉愣了片刻,很快就又清醒。不然呢,不是小沉还能是谁?还有谁会这么好心收留你?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顾沉冷漠出声。
“哦。”
宴亦明立马蜷起双腿侧身躺回了沙发上,拽着毯子给自己盖好,然后给顾沉留了个沉默的后脑勺。
等了片刻,沙发上缩起的一团一动不动。他伸手戳了一下宴亦明的后背,还是没反应。
顾沉无奈,起身上前把他抱到了主卧大床上,宴亦明捞起被子就缠了上去,继续给顾沉留后脑勺。
宴亦明在这个陌生的大床上睡了这一个月以来最沉的一觉,上午10点才悠悠醒来。
一只白嫩细瘦的胳膊率先伸出了被子,被子下面蛄蛹出一颗黑色毛茸茸的脑袋。宴亦明眼睛还没睁开就“啊”地伸个了舒服地懒腰。
不过等他睁开眼一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这是在哪里!这陌生的卧室!这陌生的大床……
放空了几秒钟,他努力回想昨天喝多后发生了什么,一些细碎的片段浮现在脑海……
不过来不及多想,尿意突然汹涌而至,宴亦明爬起来就去找厕所。找到目标所在,急急冲向卫生间。
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这才长舒一口气。
提上裤子才发现身上这又宽又大的睡衣不是自己的,不会**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慌慌张张走出卫生间。
“咕咚。”
“咕咚。”
静谧环境下传来了一阵轻柔而清晰的喝水声,宴亦明抬头一看,身穿黑色居家服的顾沉正端坐在餐桌上喝水,头顶的灯光温柔地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中和了凌厉俊朗的眉眼。这清晰的下颚线,这滚动的喉结……
听到宴亦明的脚步声,顾沉慢悠悠地转过头,眼下隐隐有片乌黑似乎是没休息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尴尬好尴尬!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宴亦明努力掩饰尴尬装出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不就在前男友家里住了一宿吗,就算有什么也都是成年人了,没事的没事的。
于是他睁大眼睛假装疑惑道:“咦?我怎么会在你家?”
“昨晚你说你喝多了,找不着家了。”顾沉回了一个礼貌疏离的微笑。
宴亦明先发制人:“那你怎么不给我送回我家?”
“我怎么知道你家地址?再说了,我有义务送你回家吗?”顾沉用力叉起了一个蟹粉小笼包。
不待宴亦明反应,他又补充道:“哦对了,昨天你在我卧室吐了,吐了一地。”
顾沉的语气听着很平静,宴亦明心里却发出了尖锐爆鸣声……他知道顾沉有洁癖。
“那间房不能睡了,于是我就只能把你扶进我那又大又干净的主卧。”顾沉眼睛眯了起来,意味不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有点失控。”宴亦明赶紧滑跪道歉。
不过,他睡主卧,顾沉睡在哪?
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问了,“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这事关他的清誉,还是得搞搞清楚。
“你在期待什么吗?”顾沉抬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宴亦明。
宴亦明被看得很不自在,尴尬笑笑,“没什么,随口问问。”
“咕咕——”宴亦明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一个尴尬缓解了另一个尴尬。
圆润饱满的蟹粉小笼包!皮薄多汁的蟹粉小笼包!他最爱的蟹粉小笼包!咬一口,鲜美的汤汁便涌了出来,唇齿舌尖都弥漫着蟹肉香气。
顾沉客客气气地让了一下,宴亦明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吃。
他确实饿了,他也确实爱吃小笼包。
“昨天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顾沉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桃色交易被他说得像是菜市场小摊买两斤猪肉一样平淡。
“咳咳……”不小心被小笼包里的汤汁呛了一下,宴亦明赶紧拿过旁边的杯子给自己灌口水。
“听说你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欠了不少钱吧。”顾沉继续淡淡开口。
宴亦明小口小口地喝水,脑中小人在进行激烈斗争。
“两千万能解你燃眉之急吗?不够再加。”顾沉加大诱惑。
这条件真的太诱人了。自他接手集团的工作以来,宴亦明就没有喘息过片刻,家族负担全压他身上了。
不过,如果说要求人的话,也不一定非要求顾沉啊......
宴亦明暗暗咬紧嘴唇,片刻后缓慢放下水杯。抬眼对上顾沉审视的目光,眼神变得坚毅:“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好公司的事。”
“拒绝得这么干脆,你还有其他出路啊?”顾沉试图从他的言行中分析他的行为逻辑。
“还是那句话,跟你无关。”宴亦明强装镇定,眼神是倔强的,心脏是狂跳的。
“是吗?不是都快破产了,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顾沉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手掌托着下巴,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却快把他盯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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