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给钟小姐诊了一回脉,对钟知府和钟夫人判道:“小姐这是撞客到了花神了,没有什么大碍,也无需服药,只用老夫亲手所制的芙蓉雪玉膏搽脸就行了,需要注意,近日在房中静养,饮食清淡即可。”
在房中静养的意思就是连父母姊妹兄弟最好都不要见,因为这些至亲对钟小姐这样的女儿家来说都算是“客”,既然不见客,自然就无需细致的梳妆打扮,不用在过敏的脸上搽胭脂水粉让脸部过敏更加严重了。
其实钟小姐脸部过敏之所以这么严重,连血丝都出来了,就是搽胭脂水粉搽的,若是一开始过敏的时候清清静静的养上两天,以钟小姐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条件,她自己就好了,根本用不着请大夫来看。
估计也是因为钟小姐面部状况严重到连脂粉都遮不住了,这才不得不请胡大夫过来,这就是肖春华所不知道也想不到的了。
钟夫人当然知道女儿得了桃花癣,土法子和医堂里开的方子她都有,但一人的肉皮有一人的脾性,钟夫人就是知道乱用药会吃死人的道理,才不敢给钟小姐乱用药。
而且,她如花似玉的女儿,若是给她治出个好歹来,再在脸上留下痕迹下来,她可不得心疼死?
是以,钟夫人这才大张旗鼓的请了胡大夫来上门给钟小姐看诊。
钟夫人这一片慈母心,肖春华一个才脱离了小乞丐行列的小丫头子又怎么会懂呢?
胡大夫留下的“芙蓉雪玉膏”肖春华也知道,就跟她看到的那张胭脂方子放在一起,配套使用的,都有养肤的功效。
胡大夫留下的那一小盒子膏脂收了钟知府百两纹银,加上看诊费二十两,钟夫人打赏的一百两,她们老少这一次出诊,净赚雪花银二百二十两。
那什么胡大夫亲手做的“芙蓉雪玉膏”制做的时候她也有帮手,除了红参值点钱外,其他材料几乎零成本,而且,她跟医堂里的大夫足足做了一饭盆这样的膏脂,结果胡大夫只还没她巴掌大的一小团就卖了一百两。
这简直抢钱啊!
肖春华都有些心疼她带回家给老七头擦手擦脸的那一罐子脂膏了: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等出了知府的门,胡大夫告诫肖春华:“丫头,你是个聪明的,要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知道吗?”
肖春华蔫蔫的点点头,她见周围没人,便小声道:“我不懂。”
肖春华虽然没说她不懂什么,但胡大夫却听明白了。
胡大夫沐浴着春日的暖阳,看着碧蓝的天空上点缀的朵朵白云,幽幽道:“对贵人们来说,只有有价值的,才是最好的。”
肖春华想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她就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等回家后,她去问老七头好了,老七头什么道理都明白的,一定能给她讲清楚。
现在最重要的,是银子啊!
知府家的银子简直太好赚了。
肖春华跟胡大夫商量:“钟小姐明显用的胭脂不大好,不如我按照咱们医堂的方子给她量身定做一份胭脂,您看好不好?”
胡大夫不疑有他,同意道:“你的想法很好,济世堂虽然不怕事,但在这渭阳城中有知府大人照看,总归是能顺遂许多,你讨好了钟小姐,钟知府和钟夫人看在眼中,也能照拂咱们医堂几分。”又谆谆教导道:“如今你虽说只是在医堂学习,但咱们少主是个大方的,他既说这医堂任你出入,就是默许你是医堂主人的意思,你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这经营之道也要徐徐学起来了,这经营之道首要的,就是打好人脉关系,不要得罪人......”
对胡大夫说的,肖春华很受教。
讨不讨好的,打好人脉关系什么肖春华还不懂,但她要赚知府家银子的想法却是越发强烈了。
她想等赚到银子之后给老七头一个惊喜,所以做胭脂的事她是在医堂在胡大夫的指导下做的,并没有跟老七头说。
三天后,肖春华带着新做好的胭脂上了知府的门去寻钟小姐去了。
肖春华一个小丫头进钟知府家的门还挺容易的,因为她是说奉胡大夫的命来给钟小姐复诊的,她就被个看门的婆子给从角门带进了知府内院里。
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面色很不好的钟知府,婆子带着肖春华避让到一旁,恭敬的等待男主人过去,谁知道钟知府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准确来说是在肖春华的面前停了下来。
对肖春华的来历,钟知府一清二楚,肖春华却不清楚,眼前的这位钟知府近两日已经快要被她的花生哥哥给逼疯了。
钟知府正在四处寻找解决骆华生的方法呢,冷然见到肖春华这个小丫头,顿时计上心头:
你不是油盐不进死咬着老夫不放吗?
那我就抓了这丫头,看你要如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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