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嫉妒吧,巿予说不清这份情绪。这份情绪令他抓狂,因为它从来没有消失过,总是在一瞬间细细密密地裹挟身体神经,令他瘙痒难耐。所以他会坦荡荡地展露出来,可怎么都不够,怎么都无法平息这份张牙舞爪的情绪。
直到公玊玉主动靠近他的这一秒,他终于有所缓和,有所发泄,有让自己回归平静的片刻喘息。但心里绵密的温热让他清楚地明白,他想要的是公玊玉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自己。
他想让公玊玉主动接近自己,心甘情愿地打开紧闭的房门迎接他的到来。只有这样,他才安心,他才释然,他才应有尽有。
巿予不会觉得自己贪心,他只觉得自己拥有的还不够多。
即使公玊玉付出全部,巿予依然会觉得寥寥。可惜公玊玉懵懵懂懂,什么都不会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巿予终于松开公玊玉。公玊玉闭眼纾解自己杂乱的呼吸声:“你吻得太用力了。”
回程的时候,公玊玉只能将高领衫拉到底,藏着发肿的嘴唇,一路低头不语。
巿予的心情倒是眼见得不要太好,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路上席清乐瞅他眉飞色舞的,不禁怀疑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再一看旁边的公玊玉眼眶泛红,脸颊也红彤彤的,至于下半张脸她压根看不见。
她心里了然,转头就和朝笛道:“你的cp被拆了,我的要成了。”
朝笛不解,转头回望身后的人。只见杜衡脱离自己班级的队伍,硬凑到公玊玉面前:“安哥,你想好要去哪个学校了吗?我对数字化挺感兴趣的,应该会选这一类的专业。”
公玊玉道:“我还没有想好。”
忽地,杜衡拉近两人之间距离,指着公玊玉隐藏起来的下半张脸道:“安哥,你怎么要遮住脸啊?”
公玊玉轻咳一声,莫名其妙的心虚感让他不敢直视杜衡的双眼。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骗骗杜衡了:“有点冷。”
杜衡像是为了证明天气真的很冷一般,猛吸一口凉气,登时肺里被塞得冰凉。他裹紧身上的衣服,确定道:“都三月里了,怎么还这么冷。安哥,我方才没找到你,你在哪呀?”
“在灌木丛里,避风。”现在静心听着,才发现他喊的一直是“安哥”,而不是“玉哥”,不免心中奇异,如此便问道:“你为什么喊我安哥,不应该是玉吗?”
杜衡喜洋洋地笑起来,看着颇是喜悦:“你的微信名啊。不过,安哥,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要出国了,爸妈已经迁走了,后天我也要走了。本来想给你发消息说的,但是觉得还是直接和你说的好。安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公玊玉思索着。其实在他心里,他和杜衡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单纯是教了几道题目的交情。而且杜衡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及过家里的事,以前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看来是知道也没啥用。
说起家人,自己母消父散,妹妹至今了无音讯,虽然心中苦涩,面上仍是呵呵一笑,缓缓道:“会想你,希望你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两人寒暄几句后,杜衡便以回去收拾行李的理由离开。巿予见缝插针道:“怎么,你舍不得他?”
公玊玉思绪回神,继而摇摇头:“我在想我想要报什么专业。”
巿予:“喜欢什么报什么呗,要是没什么喜欢的,参考我的也行。”
公玊玉瞄他一眼,心里刚想有动静,一想到对面人会读心,又咽了回去。心里不能畅所欲言,面上便会有些难看,最后无奈吐露心声道:“你能等到上大学?我们三月后就不需要待在学校了。”
似乎感受到炙热目光,公玊玉转脸刚好与朝笛四目相对,随即他悠哉悠哉地打起了招呼。朝笛伸手回礼,视线一移,巿予目光冷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朝笛知趣点点头,确实是拆了。
巿予还想找公玊玉聊会天,可公玊玉不动弹也不回应,偏偏他心里什么也没有想,搞得他郁闷极了。
方才还唇齿相依呢,现在就不理人了。
正巧他遥望远处,看到正和朝笛侃侃而谈的席清乐。
远看那对滔滔不绝,自己这却噤若寒蝉,心中很是不爽,却又不知原因,莫名烦躁,心思层出。他疾步朝前一会儿,余光一瞥没见有人追上,于是再次慢下来。可明显后面人走得更慢,无法,只得向后退与他并肩而行。
这场踏青路上毫无停留,去时走了两个半小时,回来速度显然提不上来,走了整整三个小时。本来以为是野炊,谁知竟然单纯的折磨。回去一星期有余,脚上依然隐隐作痛。公玊玉稀罕地没有吐槽。
因患病在身,他虽然嗜睡但从不做梦。而昨天,他看着屏保上显现出的一位身着黄裙女孩,不过十七八岁,黑发如瀑,素面朝天,脸上挂着璀璨的笑。而在她的旁边就是公玊玉。
他笑得绚丽。
傍晚的阳光懒洋洋的,总让人感疲惫,于是他便沉沉睡去。
梦,有时是一个人归宿。
或许是太过思念,他终于见到了那位黄裙女孩。透过斑斓的玻璃,她依旧和过去一样明媚。
推开钢琴室的门,公玊玉木愣地走了进去。女孩看见哥哥,停下手上动作,冲他微笑道:“哥,你快来,这首歌的词我还是拿不稳,你快来帮我看看。”
公玊玉笑出泪花,应声上前,坐在女孩身边:“好。”
他端详起面前架着的词——
孤头穷枝落翘鸟,昏影潵身乌窗暮,伊人冷榻久不行,唯轻一黛留玉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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