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请第一位受害人出场!

田之国,大名府。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年轻的大名靠坐在金制宝座,紫色纱帐固定两侧,宫人们温顺地躬身随侍在后方。

已经喝了几杯的田之国大名搂着新进的美姬,眯眼对列下一同饮宴玩乐的大臣举杯邀饮。

“不知道何事让大王如此开怀?”一位平日颇受宠爱的大臣走出,匍匐在地一边请罪,一边小心揣摩上位的心情。

可能最近发生的事叫他十分痛快,又是心爱好用的臣子,大名也不计较他的逾礼,摆摆手让他无需请罪。

那人得了许可,立马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滑稽的姿态引得座上大名哈哈大笑,他手十分不老实地伸进姬妾和服领口,惹得美人小脸白了一瞬,娇嗔不断。殿内却无一人指责,平日恪守礼数的大臣们仿佛全都瞎了一般。

大名同美姬玩闹一阵,眼见大臣们脸色越发铁青,大仇得报的快感油然而生,开口时感情也更充沛了。

“唉——罪人足利畏罪自杀,田之国的百姓又得了被掠走的田地,寡人的子民不用再忍饥挨饿,作为君主怎能不为之喜悦呢。”他大口大口吞着酒,全然不顾昂贵的金黄色酒液因为过大动作大半洒在地上,他捞起跪坐在脚边的姬妾,色迷迷地亲了一口:“以前空有想要施展一番作为的报复,奈何受制于奸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民们受苦,唉——”

他拍了拍手,一个侍者端上金制的托盘,里面赫然是几沓厚厚的田契。

接近一年的来回试探扯皮终于有结果了吗?众大臣的眼睛紧紧地粘在写着无数名字的田契上,喉结上下攒动,恐怕世间最顶级的美人此刻出现在面前都没有那堆薄薄的纸有诱惑力。

大名随手抓起一叠契书,举在大臣面前展示:“这个,就是让无数百姓受苦的东西,是罪人足利的铁证,上面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冤魂!这也是,”

他突然褪去之前荒唐的姿态,鹰一样死死盯着座下臣子们的脸,“之前一年来让我们君臣离心的恶孽。”

人群中几个大臣的脸煞白起来,甚至连看到泼天富有的贪婪表情都没来得及消退。

除去心理能力不太好的几人,其他经过足利将军高压治下的大臣们俱都低眉垂眼,毫无波动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戏码,心里都明白大名玩的什么招。但这已经不是上古时代,君主有绝对统治权的时候!权力是要靠自己挣取的,君主多得一分,自己和背后家族就要少三分甚至更多!

大名来回扫过诸位“爱卿”表情,面色慢慢沉怒,一把把坐在怀中的姬妾挥在地上,女人纤细腰肢重重磕在扶手上,疼得眼中泪花点点却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大名一个个看过去,点道:“阿伊努,你来说。”

阿伊努向来是大名跟前的红人,同僚眼红的对象,但此时没人羡慕他在大名心中的地位了。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男子从座位上起身走出,先行了一礼。

不愧是常年被上位青睐的大臣,短短几息便已想好说辞:“前大将军,罪人足利依仗大王年幼大肆使用职位外的权力,使得朝政上下一片混乱,无法正常运作;罪人足利又乘机利用职权之便侵占无主有主田地数十万顷,使得无数平民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幸而大王英明睿智,无畏于足利的威逼,又有天神弥照,叫罪人足利自毁于府,释放无数枉死冤魂。”

他顿了顿,极富感情地说:“田之国能有重回祖上荣光的一天全赖大王啊!这些契书不仅是罪证,更是大王圣明的象征,怎么处理它们是大王的事情,与我们这些沐浴在大王圣光才在足利胁迫下得以残喘的臣子有何关系呢?”

怪不得人家能□□卿呢,底下的大臣腹诽道,一顿话唱念做打既顺着上位心意踩了前大将军,拍了上位的马屁,又把自己从这件棘手的事情里摘出去,顺带拉一把其余浑水摸鱼或者曾经为前大将军做事的人,叫他们今天不得不欠下人情,一石四鸟,比不过啊比不过。

一听这话,大名脸色果然立时好起来,大悦道:“不错,不愧是最有才华的阿伊努,看事情也比‘平庸之辈们’鞭辟入里,不枉寡人以前如此照拂你。”

阿伊努连连口称“不敢当”,却没有什么谦恭举止,和背后一帮光坐着不吭声的老家伙们形成鲜明对比,看得大名更是欣慰,自诩眼光过人,当初顶着前大将军的压力也要扶持这个一眼平平无奇的男人在朝堂中站稳足跟。

没了顶上的大山,平时唧唧歪歪的老家伙们也一言不发,大名心情大好,从厚厚一堆田契里抽出薄薄两张,叫内侍奉给爱卿。

那内侍端着的盘中一走动几乎要飘起来的两张纸,看得底下大臣们也是眼角抽抽。所以说没人跟你混是有原因的,以前没钱没势吝啬点就算了,现在将军府也抄了,田产也有了,还这么抠门,打法叫花子呐!他们时薪都不止这么点钱!

其实大名心里也有苦难言。以前田之国财政大权被足利掌管,钱到不了他手上。足利和他那个儿子跟锤子似的,见到哪里刚有点起色可以捞钱就要锤两下,硬是撸平了要全国统一穷困。光这还不够,为了更好地捞干每一分钱,足利是见缝插针地创造官职,恨不得连府上的狗都有饷银!阖府自裁的前几天足利家小儿子又发失心疯,把足利府库里积存的金子粮食大部分换了“没卵用”的宝石,现在公账上还欠着几百万两银。后来派人检查的时候不仅珠宝,剩下的小部分粮食都不见去向,整个足利府除了四散在地上的田契和大笔债务空空如也。

大名把这一切瞒得严严实实。

除了派过去搜查的侍卫和大名自己没人知道,后来连知道内情的人也被大名找由头处理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国家财政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别人看上去抠搜一点就抠搜一点吧。

由于案发时间和田之国大名派人过去有大半天的时间差,仆人们卷钱卷契都跑得差不多,现在大名手里看上去丰厚的田契其实跟废纸没什么两样。

恭敬地捧着两张纸,阿伊努倒没什么不满,至少面上看不出来。他情绪饱满地行礼谢恩回到座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其他大臣跟真的似的。

该压的压了,该赏的赏了,大名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又抽出一半契书对众人示意:“这一半,归于田之国大名名下,用于收容被贵族武士侵占田产无田耕种的平民,至于剩下的一半。”

他把手中的契书放在一旁,拿起剩下的一叠,内侍送上一支蜡烛。

就着内侍手里燃烧的木条,大名点上蜡烛,像众人展示了一圈手里的东西,随后蜡烛的火焰舔上契书的一角。

金红色的火舌不断舔舐着纸张完好的部分,很快,烧到一半的契书被放在金托盘里,众人看着在火焰里不断卷曲的黑灰色纸张余烬,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就这么,烧了?

田之国的田不是雷之国或土之国的贫瘠之地,得天独厚的富饶平原加上四季风调雨顺,一亩田之国的田出产的作物抵得上五亩甚至六亩火之国的田!

只有几个住的离前大将军府比较近的人察觉出些许门道。

“这些就当作这些年寡人作为主君无力护住子民的补偿,”大名一边观察臣子们的表情一边缓缓开口:“即日起会有侍卫武者护送相关人员清点田之国各县各町的田产。”

“是!”众大臣纷纷垂首称是,托盘里的火焰明明灭灭,黑灰色的飞烬轻飘飘飞向殿外。

“呼,”田之国大名吹灭床头的蜡烛,只留一支在烛台里火光跳跃。

他撑着坐了一天酸痛的腰,舒服地躺进柔软的绸被里,复盘早上诸位大臣的反应。

要知道田之国是大小国家粮食进口的主要来源,就连灾时火之国都要从田之国买粮。田之国的田不是大名的田,是全大陆的田。以前出事了有足利大将军顶着,现在人死了背锅的力度也不如从前。多出几乎一大半的耕地,各方势力都坐不住想分一杯羹。每一次争吵翻脸都掺杂着大小国家势力的缩影,每□□会田之国大名看着底下的的臣子都不知道今天他们姓什么。

而就在今早,和各方拉扯许久的事项终于出了结果,田之国大名都不想回忆为争取到这个结果一年里他付出的血汗和头发。

该死的足利和他发癫的儿子!他们怎么不晚点死!

他拉起被子翻了个身,准备好好休息应对第二天的狂风暴雨。

就在这时。

“谁!”

田之国大名突然起身,拔出枕边的佩剑,大声呼喊着侍卫。

一切都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侍卫出现,连蝉鸣声都消失不见,只留灯油噼啪作响的声音在不大的寝殿内回响。

哇,翻前面章节的时候竟然看到新的留言!好高兴的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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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请第一位受害人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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