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儿子

当值第一天就认识了两个“神人”,秦珂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凌秋要去城北,跟秦珂和曹言竹去的仙山街顺路,于是,三人就结伴同行。

一路上,凌秋大谈今日做饭心得,他觉得萝卜太老,鸡肉太柴,番薯太硬,土豆太小,饭锅太薄,猪油太腻……除了自己的厨艺,整个厨房一无是处。

曹言竹倒清醒不少,话也不多,秦珂觉得他有心事。

果不其然,到了一桥梁处,曹言竹忍不住了,他问凌秋:“凌兄,你知道孙家夫妇现在怎么样吗?”

曹言竹居然如此关心孙记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秦珂很是意外。

“我就知道你今天带人来吃饭是别有用心。”凌秋冷哼。

秦珂一愣,蹭顿饭还有阴谋?

曹言竹直言:“你又没有别的喜好,就喜欢别人吃你做的饭,我实在吃不下,正巧今日与秦兄一起巡街,就带他过来了。”

秦珂这才明白,原来曹言竹是为了哄凌秋开心,好从他嘴里套话,才带着自己去衙门吃饭的。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们?”凌秋问。

秦珂的好奇心也被钓了起来,他随口调侃:“曹兄如此爱酒,对酒家自然上心。”

曹言竹踢了踢脚边的石头,面色与之前完全不同,有些凝重。

“不瞒你们说,孙家夫妇是我母亲生前的旧相识,这几年对我也挺照顾的,遇到这种事我难免伤心。”曹言竹坦白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珂有些愧疚,两家关系还挺深厚,自己不该胡乱调侃。

凌秋也不好再为难他,只叹息道:“你问也没用,老板和老板娘都认了,等两家谈好赔偿金,就判刑了。”

听凌秋这意思,原来是能花钱买命的。不过也是,夫妇俩和死者都是倒霉鬼,多一个鬼不如少一个鬼。

曹言竹忙问:“你知道赔多少钱能判得最轻吗?”

凌秋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我听说张家想要一万两。”

“这么多?”曹言竹面露难色,“一万两能无罪释放吗?”

凌秋:“做什么白日梦呢?即便给了一万两,也要送到采石矿待个十年八载的。”

南堰的律法十分严苛,尤其是人命案,即便涉案双方家属在私底下达成交易,仍旧要由官府决定量刑。

采石矿是苦地,在那里能待十年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很大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人财两空。但大部分人秉着好死不如赖活的想法,还是会倾家荡产买命。

“十年八载跟要他们死有什么区别?”曹言竹有些泄气,“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张夫人过两天就埋了,哪还有回旋余地?”凌秋耸肩。

张夫人?秦珂顿了脚步。

原书中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也被称为张夫人,但她是中毒而死,而这位张夫人是被砸伤后引起别的问题而死的。

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

哪有那么多同名同姓,肯定是同一人,秦珂很是笃定,心中又烦乱起来。

难道受害者的死亡方式也变了?

可是,原书中的凶手是死者的儿子和儿媳,这孙家夫妇与张夫人又没有关系。

在原书中,死者的儿子与儿媳因不满死者带着嫁妆再婚,狠心将其毒死,并嫁祸给了要和张夫人再婚之人。

嫁祸……也许孙家夫妇是被嫁祸的。脑中闪过这个可能,秦珂有种茅塞顿开感,他决定先了解清楚案发经过。

“秦兄,怎么了?”曹言竹喊他。

秦珂回神,他四下一看,自己正站在桥中央,而另外两人已下桥。

应了一声,秦珂忙跟了上去。

*

从曹言竹口中得知,乔玉和孙守两人一直经营着祖辈留下的酒馆,他们的孩子早夭,和孙母一起生活。

酒馆的口碑向来很好,所以平日里生意不错。夫妻两人孝顺安分,乔母更是善良慈爱,孙家一直是邻里间的典范。

上个月,孙记换门头,夫妇两人觉得是小事就决定自己换,不承想门头突然掉了下来,砸到了张夫人和门口的酒罐,张夫人的小腿被碎片划伤了。

原来是被划伤了,不会是破伤风吧?秦珂怀疑。

熙熙攘攘的仙山街很是热闹,鳞次栉比的店铺临街而立,各样的幌子迎风飘动,卖货郎挑着担子在青石板上游走,笑声夹杂着讨价声频频入耳。

“谁知会遇到这种事。”曹言竹对孙家的遭遇很是同情。

秦珂一边留意周围商贩的情况,一边与曹言竹讨论。

“死者的儿子肯定很愤怒吧?”秦珂愈问出凶手的情况。

“张夫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没有儿子?那凶手是谁?难道是女儿杀的?毕竟凌秋的性别都变了,那凶手也不是没有变性的可能。

秦珂又问:“那她有干儿子吗?”

“没有。”曹言竹皱眉。

秦珂开始猜测:“那有没有可能,她有儿子,但在小时候走丢了,现在才找回来。”

曹言竹嘴角微动,一副“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再或者,她丈夫在外面有私生子……”

秦珂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曹言竹就是私生子。他小心看向曹言竹,对方并未有生气或落寞的神情,而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秦兄,你再想要儿子,也不至于对别人家如此揣测吧?”曹言竹讥笑道。

反应过来曹言竹是在嘲笑他重男轻女,秦珂忙开口:“不是……我的意思……”

该怎么解释?秦珂脑筋急转,总不能说是死者儿子杀了她吧。

曹言竹见他吞吞吐吐,冷笑一声,大有看错秦珂的意思。

一直到闭市,曹言竹都没怎么搭理秦珂,就算秦珂问关于孙家的事,也被敷衍了事。

秦珂暗暗叫苦:一天要被误会多少次?

但他又不知该如何跟曹言竹解释清楚,只能由着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变得僵硬。

下市后,秦珂看着曹言竹的背影感叹:还说今日遇到两个“神人”呢,在人家眼里自己才是神经吧。

*

回秦家的路上,秦珂有些累,心累,只想赶快回去睡觉。

青石板有马车经过,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轱辘声,秦珂闻声回身,立刻避让,但马车在他前面不远处停下了。

秦珂好奇地看去,马车车帘被掀开,江绂笑着问他:“要不要送秦公子一程?”

要,当然要,秦珂正愁没代步工具呢。

*

秦珂在马车里哈欠连天,江绂问他是不是太辛苦了,他逞强说小意思。

秦珂看到江绂旁边放着一卷轴,好似就是洛莲舟的那幅画。他带这幅画去哪里?秦珂伸了个懒腰,装作不经意地问:“江大人今日出门办事吗?这么晚才回来。”

江绂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卷轴上,便直言:“我去丘州府办事,顺便带着这幅画去拜访了周推官。”

秦珂愣住,瞌睡虫也跑了,他想了想,说:“是因为要把画物归原主吗?”

江绂点点头。

“为什么又拿回来了?”周康恒是书中被害者之一,秦珂不得不留心他的事。

“他说不记得这件事了,让我拿回来。”江绂似有遗憾。

秦珂追问:“是不记得画了这幅画还是不记得把画给洛莲舟?”

“都不记得了。”

不知怎的,秦珂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人因此画而死,一人成了杀人犯,而画画的人却说不记得了。

江绂见他面有异色,轻声道:“此画是凶案证据,周大人不愿与之牵连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与凶杀案有牵扯的话,恐被人非议,甚至引来麻烦。”

他在安慰我吗?秦珂心头一动,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江绂肯定是在替周康恒辩解。

所有人都知明哲保身的道理,只是,道理变成现实**裸地出现时,难免让人心生寒意。

秦珂微微叹息,他知道人性不能多探究,过去的就过去了,即便有遗憾,自己也无能为力。

想起今日之事,秦珂寻思或许能从江绂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试探道:“说到凶杀案,听说江大人昨日又破获了一起杀人案,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江绂眉峰微挑,“你是说孙家酒馆的案子?”

“对!”秦珂连连点头,“我自小就喜欢听这些悬疑故事,不知江大人能不能讲讲这桩案子,毕竟已经破获了,也不算泄露办案细节。”

“可这件案子不是我经手的,是老县丞审理的。”

秦珂脸上的期待黯淡下去,陷入沉思,案子不是江绂负责,那就套不出有用的话。

原书中,此案还是上任知县审理的,他上来就打了张夫人未婚夫几十大板,在张夫人儿子和儿媳的眼泪攻势以及假证面前,他不辨是非,当堂就要让被告人画押。大男主挺身而出,声称事有蹊跷,恳求知县宽限几天时间调查。最后一波三折,才查清了案子。

江绂见秦珂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又想起他最近的古怪行为,不得不怀疑他询问此案的用心。

“秦公子如此关心此案,难道……张夫人也在地府向你喊冤了?”

江绂说得很是正经,可他越正经,越证明秦珂之前编的谎话越好笑。

“我现在是市吏,关心管辖内的商户,不是应该的吗?”秦珂装傻。

江绂没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看向秦珂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秦珂被盯得发毛,下意识转移视线,简直是没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

马大哥走快点呀,秦珂在心里默念,果然占便宜是没有好处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绂终于开口了。

“秦公子,本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怎么还耍上官威了,秦珂紧张地点了点头。

只见江绂慢慢靠近秦珂,在他耳边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张夫人的死有没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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