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一扇之缘

“哎呀就是我家姐姐呀!嫁了个当官的!”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正在和我妹妹云暖炫耀着。她是邻居家的二小姐,小胖墩林玲。

我倒是不讨厌她,圆乎乎的跑起来一颤一颤的可爱死了。但是云暖就不一样了,这丫头天生就看不惯这些不平事,前面也说过了,她讨厌云沫是为娘不平,当然我那四弟,五妹她也讨厌。

我也知道娘受委屈,但是我也没办法啊?人间琐碎事多的管不了。光是护着我这急性子的妹妹就能忙的一天到晚。

“我家哥哥呀,今年就要进京赶考了!凭哥哥的实力不拿个状元,老天爷都为他不平。”林玲继续吹嘘的。我暗暗地想着,老天爷哪有时间管你家的破事?我们天帝忙着呢。

“我姐姐也能嫁!不就是个当官的么!我姐姐能进宫做妃!”云暖急了跟林玲吵了起来。

“哎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忙拦住云暖。一是因为老子还保留着男人啊的自尊心,嫁什么人。二是这种话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本朝刚刚经历了一次造反。先皇刚刚驾崩之时。大臣携皇子造反,又赶上他国侵略,内忧外患。都被几个王爷平息下来了,就这样小太子才得以上位成为皇上。所以这些词语现在都很敏感。

“云灼妹妹美若天人,定能嫁个好人家。”说话的人是林玲的哥哥——林禀云。他一身干净清爽的穿着,丝毫没有他爹那暴发户的土气。这皮囊也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云暖一见到他就躲在了我身后。我可知道了这丫头的心思。只可惜啊,人家牵着云沫呢。我现在又知道一个云暖讨厌云沫的原因。

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沫这丫头是我先看上的!臭小子把手放开!

我站起身附和他的语气:“林哥哥说笑了。来沫儿……”我向云沫伸出手。她倒也乖巧,恋恋不舍的走了过来。

我继续和林禀云寒暄:“有劳林哥哥照顾云沫妹妹。”哼,臭小子,你也就是照顾一会儿,她还是我家人!

“云妹妹说哪里话?云沫乖巧,帮了我不少忙。”林禀云说。

“听说哥哥要进京赶考,我们还是少来烦你比较好。”我说。而心里想的是:没事多看书!少找我们云沫!

“不妨事,两家共同经商,我们之间多些往来也是好事。”林禀云笑着说。

喔去,比我还死皮赖脸!

“不不不,李哥哥考取功名才是大事。”我继续推脱。谁要来跟你来往,要不是云沫,云暖偏要来我才不来!

“对啊,等哥哥考取功名当上官!云灼姐姐就嫁过来!姐姐就能当我嫂子了!”林玲唯恐天下不乱,在客厅里嚷嚷着。

这下子我身边两个小丫头都不高兴了。一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低着头咬着唇,都要哭出来了。一个紧捏我的手,给我使眼色。气氛太怪了,我忙给林禀云使眼色,让他拦着自己的妹妹。

可那小子竟然羞红了脸。切!像个姑娘似得,不中用的家伙!看我的。

“玲儿啊。等你哥哥考上功名,当然是娶一个官家小姐了。到时候玲儿就有吃不完的零食,花不完的钱。”

我劝她,也偷偷说给沫儿听。早早死心吧,小美人,你早晚是老子的人!

“可是,云灼姐姐也总带好吃的给我!”林玲反驳我。

好好,哥哥我真没白疼你,你有心记着我的好也别用在这啊?行我输了,我走还不行?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不然娘亲要担心的。”我赶紧拉着妹妹们走出门。

“我送你们。”林禀云跟在身后。

“不用啦!”我回绝他,逃一样跑出林府。

夏日午后,难免有些懒散。家里的水塘边有片小竹林,琴声悦耳。是我娘在抚琴。

我靠在一边听着琴声,想着我的夫人们,其中有一位琴艺超群,色艺双绝。变成女人身的我也开始学着为女人考虑。作为男人老婆越多自然是好的,而当我成为一个女子时,也同情起女人的境地了。

女人在这世上,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被当作生殖工具、可争夺物品或是拿来是炫耀的东西?

嫁了人,如同进入了牢笼,四方院子把她们关住了,一关就是一辈子。

我娘很爱爹,然而父亲又拿她当作什么呢?如今她这样痛苦的弹奏琴,谁又能明白她心中的苦涩呢?即使是离开也是不对的,女人没有这个权利。离开也会惹上流言蜚语。

婚姻连爱情这种东西都没有的话,就无意义了吧。我总想为自己开脱,我是爱着我的夫人们的,即便如此我给她们的爱被平分后也少得可怜。

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天长地久这些词语,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无趣了。

我不忍心去破坏烦扰娘亲弹曲消愁,离开了家中的小花园。

不知怎么就走出门了。

大街上没什么人,也只有我这等闲散人才会在此时出来逛街吧。

天气炎热,汗水浸透了我的里衣。真后悔没有带着把小扇子。太阳灼人的很,直直晒着街上的人,我也没带伞。

路过扇铺,我走进去。与集市上的小摊贩不同,这家铺子的样式既典雅又精致。刚好也可以送给小姑娘们。

“老板这扇子怎么卖?”我指着一把粉红的舞扇问铺子老板。这扇子上的珠饰虽然浮夸了些,却与我的衣服很配。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我一步拿走扇子。我生气的转头看他。

好么,冤家路窄啊。这不是夏节灯会上,撞了我的那个不长眼睛的男人吗?

“小姐,买扇子是要送青楼中哪位相好的姑娘?”他看着我,那张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浅笑。

“什么青楼姑娘?这是我要自己用的。就算是女子落魄进了青楼,也是因为你们这些下流的男人!没有你们,就没有青楼”我反驳道。真是个讨厌的人!

虽然天界的婚姻较为开放,但是我们神仙道德可是很高的,最痛恨那些欺凌弱者之人。若不是人间压迫女子,天界的女仙也不会这么少,要不我还能……

我承认我算是没什么道德的神仙了,那这男女之事也要讲个你情我愿是吧。

“这种舞扇既不实用,又贵重。送给她们最适宜。”他把扇子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像是下了什么套。

我拿起那把扇子:“本姑娘就用。当我买不起啊,哼!”

我转身走到店老板面前霸气的说:“给本姑娘包起来,结账!”

老板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一,一共六十两。”

“六十两?六十两!”我大吃一惊。扇子的价格超出了我的预算。

当今的九品官员一月也就二十两,这把扇子这么贵么?在天上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我家里是很有钱,可我那不负责任的爹,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自然不会给我很多钱零花。

站在我后面的人倒是闲不住,摇着他的沉香扇子,满眼看戏的贱样。凉凉微风扑面,牵着一丝高雅香气。

我真想把他手里那把破扇子撕了。可是我没钱赔。附近的铺子大多都认识我爹,这要让他知道了。我的腿还不被他打断。

算了,颜面不重要,本姑娘不要了!

我默默放下扇子,故意不去看那个人,离开扇铺。出了门小跑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呼呼……我喘着粗气向后看去,还好没有跟来。

不过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我一回头直接撞在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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