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先带你看，你的申请等后面再补。”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算是……反正你交了申请也是际隐批。”
蔺寄攸点了点头，挺直腰，扬起嘴角。
霍寄曜看着蔺寄攸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干什么呢？”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都该这样嘛。显得自己很厉害。”
霍寄曜笑着摇了摇头，“行吧。你高兴就好。”
蔺寄攸抿着嘴角，“我是挺高兴的。”
镌文库离令署厅并不算远，没走太久，霍寄曜便带着蔺寄攸走到镌文库门口。
霍寄曜帮蔺寄攸打开权限，“这些你都可以看。”
蔺寄攸闻言瞪大眼睛，转头看向霍寄曜，一脸兴奋，“那我可以「铭」吗？”
“当然可以。只要不把镌文带出去，一切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蔺寄攸扬着笑脸，“谢谢曜哥！”
于是，蔺寄攸便看起镌文来。
霍寄曜也不讨厌看东西，只是他平时需要巡视，有时候还要跟卫令或是境卫对招，所以便很少到镌文库来，这会儿既然到了镌文库，他便陪着蔺寄攸一起看着镌文。
霍寄曜看了一会儿，一手扶着一边的肩膀活动了活动，再转过头朝蔺寄攸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蔺寄攸正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盯着一页内容再看。
霍寄曜轻轻扬了扬嘴角，与此同时，他的眼前突然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他本该很熟悉的东西在眼前跳了一下。
霍寄曜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紧皱起。
他正思索着刚刚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在他视野中心的蔺寄攸忽然动了一下。
霍寄曜回了一下神，将眉间的褶皱压平。
他看着蔺寄攸，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蔺寄攸没有应声，仍旧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盯着手中的镌文。
霍寄曜走过去，轻轻拍了蔺寄攸一下。
蔺寄攸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霍寄曜，“啊？”
霍寄曜轻笑，“有什么问题吗？看你一直皱着眉。”
蔺寄攸愣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可能是习惯。我也不知道我皱眉来着……”
霍寄曜点点头，又道，“你看东西好认真啊。”
蔺寄攸腼腆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看东西看久了就这样……”
“没。专注挺好的。你继续看吧。我不打扰你。”说完，霍寄曜又补了一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虽然我也不一定懂，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蔺寄攸怔了一下，随后缓缓扬起一个灿烂的笑，点了下头，认真回道，“好。”便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镌文。
霍寄曜看着蔺寄攸低下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疑惑地皱起眉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起点什么。
但又什么都想不到。
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头绪，霍寄曜便先将这点似有似无的“熟悉感”放下，在蔺寄攸附近的位子坐下。
他突然有点好奇蔺寄攸说得，“看久了东西就这样”的“这样”，究竟是什么样。
于是，蔺寄攸专心地看着镌文，霍寄曜便一手支着脑袋，专注地观察着蔺寄攸看镌文。
就像蔺寄攸说得那样，他看镌文看久了就会变得很专注，不自觉地皱眉是一个动作，看到后面，霍寄曜还注意到蔺寄攸咬嘴，咬牙，甚至抬起手咬起了指头。
霍寄曜愣了一下，“还真是小孩儿啊。”
霍寄曜带蔺寄攸来镌文库之前，想到了会在这边待很久，但没想到会待这么晚。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在蔺寄攸进化至另一个状态之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蔺寄攸转过头，眉头还没来得及伸展。
霍寄曜忍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蔺寄攸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镌文，又看向霍寄曜，“我这篇儿就看完了……”
霍寄曜点头，“没事，你看完我们再走。”
蔺寄攸应了一声，一边将视线投回镌文，一边道，“我马上。”
蔺寄攸说“马上”，也的确没用太久。
他将他拿过的镌文都整理好，然后走到霍寄曜面前，“我好啦！”
霍寄曜笑着应了一声，“我们走吧。”
于是，两个人便离开了镌文库，朝着令署外走去。
往外走的路上，霍寄曜看了蔺寄攸一眼，“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要做书令了。”
蔺寄攸抿了抿嘴角，转头看向霍寄曜，“但是邱哥跟纪哥都跟我说过，说我这样其实不好。专注很重要，但是我们所有境牧令都要注意一点，就是无论有多专注，都该给自己留个口子。因为，无论好的坏的，陷太深了都不是好事……”说到这里，蔺寄攸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下落了落，他又将嘴角抬高，“我觉得，有点道理。但有些时候，遇到事情，我就又注意不到了。所以我自己看的时候，就都带着文抄到学厅去，不在文库。不能带出文库的，我就叫着络阶或者其他人一起，他们都会时不时的拍我一下。”
霍寄曜闻言愣了一下，“那我刚刚是不是也应该拍你几下……”
蔺寄攸摇头，“我是故意没跟你说的，这毕竟不是在我们境内，镌文库我也去不了几次，不受打扰，我能多看一些，这算是……我的‘小心机’。”蔺寄攸笑笑，“我已经看了很多了，我挺开心的。”
“不用这么着急，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多带你去几次。”
蔺寄攸仰着头，“好不容易到外境了，天天镌文库蹲多无聊啊。”他抿着嘴角，瞄着霍寄曜，刻意压着声音说，“我今天看得全是你给我开权限才能看的镌文。我觉得这个项目已经可以了，想开下了项目。”
霍寄曜愣了一下，轻笑，“你还挺聪明的。下个项目你想做什么？”
蔺寄攸犹豫了一下，“我还没晚上在你们境城逛过呢。但是外境人夜间在境城活动……”
“那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逛。”
蔺寄攸瞬间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的啊。那我跟纪哥报告完就去找你……我去哪里找你啊。”
“……我没事的时候基本都在演武场。”
蔺寄攸点了下头，”好！“
霍寄曜看着蔺寄攸轻轻笑了笑，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随即心中疑惑渐深，同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蔺寄攸注意到了霍寄曜神情的变化，抿了下嘴角，微微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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