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直道歉,这下更是吓得双目无神,邢照见此便知道她害怕丢掉这份工作,偏偏她在门外说闲话最起劲!
“你们在门外说什么同性恋?”邢照眉心一直跳,他直觉这些人说的跟自己有关。
护士吞吞吐吐,“没……”
邢照说:“那叫你们护士长过来我问问。”
“别,我们就是在聊前两天的新闻。”护士焦急的解释,邢照想,他昨天才来医院,前两天的新闻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
“说您跟明影是同性恋也不是我们说的,是新闻头条上写的……”护士小心翼翼说道。
邢照瞳孔瞬间放大,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他问:“我住院多久了?”
护士回:“一周。”
邢照宛如遭受晴天霹雳,他用力扯掉刚扎好的针,愤怒的说:“电视打开!”
护士怕得很,赶紧开了电视,甚至都不需要调频道,电视就播报着:【安能矿业最受关注的继承人现下落不明!
据安能矿业逝世董事长前秘书消息,邢安董事逝世前与目前备受争议的继承人邢照发生过激烈争吵,记者通过邢安家人口述证实该信息属实,声称争吵内容不方便透露!】
邢照对此新闻并未有多大反应,他去拿股权就知道这场面迟早会来,只是邢安死得太快,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围剿自己的有利条件!他换了一个台,又听到:
【安能矿业董事长去世原因选择不公布!二儿子形鹰浑身带伤接受采访,称晚到医院是因为在处理儿子私生活的事,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悲恸过度行车途中出了车祸!】
形鹰一句“儿子的私生活”引起了大家遐想,下面密密麻麻的字直指邢照男女不忌,私生活特别混乱;
甚至直言不讳说什么知情人爆料,现正跟职中一男老师热恋,可恶的是,说到职中男老师时贴出来的虚化照片是明影,这种画面太容易还原了,邢照将手里的遥控器重重砸向电视屏幕上的形鹰!
“啊!”
电视蹦出的火花吓到了邢照旁边的护士,邢照狠厉道:“我的手机呢?”
护士颤颤巍巍的指:“储…储物柜。”
“不是…不是我放的,是给你办住院的人放在里面的!”护士语无伦次的解释,邢照拿到手机后不再给她眼神,想到明影以及他的父母,邢照冷冷的说:“再让我听到你们嚼舌……”
“不会!一定不会了!”护士飞快的跑了出去。
邢照将邢怨叫下来,“这些事你都知道?”
邢怨看着被砸烂的电视,诚实点头,邢照责怪道:“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邢怨说:“你伤得很重,一睁眼就要跑,给你打镇定剂也是不得已……”邢照对此完全没印象。
邢照看着职中为了撇清关系写的开除声明以及千千万万条指名道姓骂得无法入目的消息,最扎眼的还是一个id为黄毛的人写的,他认领自知情人身份,从邢照与明影高中时期写到最近,写得头头是道……
邢照点开这人头像,是化成灰他都认识的黄强!这就好解决了,钱嘛,引他出来分分钟的事儿,邢照只担忧三楼:“他爸妈知道了吗?”
邢怨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在说谁后才回:“可能无暇顾及吧!”
“好。”邢照收起手机,心不在焉的。邢怨气愤地说:“形鹰把你打成这样,你也该找媒体爆他!”
邢照更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事:“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邢怨嘟囔:“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操心别人!”
邢照催促:“赶紧说!”
邢怨这才回忆,“我按照他往常上班的时间跟着他,看着他进了学校,我以为那天又是无聊的,就去附近的图书馆借书去了;
你给我发消息,让我眼睛都不要晃一下跟着他,说你去找邢安摊牌,我马上就跑回了学校,那个点儿他们也刚下课。
那天等他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有一个带墨镜的人还跟得特别近,好像就是要让明影发现似的,我见他推着自行车进了大门,进屋前又弯了下腰,更加不敢上前,附近看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后面看他进了屋,我就准备撤,谁知道他一反常态,一会儿出来跑步,一会儿骑车绕圈儿,一会儿又拿个滑板出来滑,这来来回回折腾出了十几种花样,我一双腿实在跟不上他了,我看那些人也一样眼花缭乱了;
后来他又进了屋,我想这下他该累趴了吧,那些盯他的人都勾着腰在各个路口喘气呢,我只能找一条斜道离开,好巧不巧,在那小道上我看见了明影!
原来他家还有这个门儿!”
邢照知道,那小门是明影特意喊他爸妈打的,因为从那出去不用绕便能去他俩发现的旧桥……
“后面呢?”
邢怨说:“那小道偏得像垃圾场一样,他发现我后,我找什么借口都解释不通,索性就闭着嘴,最初他也没管我,继续自顾自往前走,快到桥边了,他亮出一把刀来,我以为他要杀我呢,就有点怕嘛……”
邢怨的声音忽然停止,邢照见他面露歉疚,事已至此,没人比自己犯的错更大,所以他平静的问:“他威胁你了?”
邢怨说:“没有,是我,我因为害怕直接说了我是你这边的人。”
邢照问:“他什么反应?”
邢怨说:“开始有点诧异吧,不太相信我!
我又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他忽然停下来揉脚,眼睛还一直看着我,我就问他脚怎么了,他没回我,就坐在一个石墩上拿刀往脚踝那比划,我又关心了几句,他站起来问我你今天是不是在医院,我没作他想立刻点了头!”
邢照两手握拳,申雯慧自信满满的说除了她没人能把那个芯片安全取出来,因为找不准位置所以明影才反复搓摸的吧!这种动作他要反反复复多少次,经历多少痛?那些没在邢鹰家放出来的痛数不胜数吧!
“后面呢?”邢照的心脏像被狠狠踩住,知道得越多,踩他的力度越重,心脏的痛感就越强烈……
“后面他点了点头,拿了个石头磨那个刀尖儿,我再跟他搭话他都不理我,等他再起身时就警告我不要跟着他,我记着你喊我跟着他的话,又跟了他几步,谁知他竟然拿刀划他的脚,我往前一步他划一刀,我真是不敢上前了哥……”邢怨眼睛红红的,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邢照痛不欲生道:“不是你的错……”明影的一切痛都是因为他!
邢怨大哭:“可是他流了好多血,我看着他拿刀在自己脚腕挑来挑去,我明明可以趁他失力的时候把刀抢过来的,我胆小如鼠!我什么都没帮到你!我……”
邢照眼睛酸涩,“他啊,犟得很,你阻止不了……”
“明影那你不用看着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邢照看着窗外异常冷静的说。
邢怨着急了,“是不是因为我没做好……”
邢照说:“没必要了。”形鹰把他最后在乎的一点东西都摧毁了,他没任何顾虑了,要烂就烂透!
邢怨还在自责道歉,邢照没耐心哄孩子,冷声道:“出去吧。”
半夜,邢照摸到三楼,见明影父母在走廊的座椅上依偎着睡觉,他将鞋脱在楼梯口,脚步特别轻的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
隔着玻璃,邢照看到了插满管子的明影,目光下移,原本纤细得他一只手都圈得过来的脚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白布……
“傻子!”
“小影子,对不起……”
邢照不忍再看又看不够,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三楼,回到病房,他抹了抹湿润的脸,换上自己那身沾满血的衣服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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