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村里常用的药草。
这时,饭菜上桌。
天瑾第一次吃西餐,他拿起刀叉愣怔着,似乎在琢磨怎么用。
朗恩见状,结合天瑾的出身思考片刻,然后极其自然地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清晰地向天瑾演示了一遍握法和切割的顺序,动作流畅标准,没有半分让人不适的说教感。
"这样用,比较省力。"
"谢谢。"天瑾学着他的样子拿起刀叉,动作虽生涩,但很快掌握了要领。
对面的艾利安则支着下巴,蓝眸中光芒流转。他将自己面前那盘造型精致的前菜轻轻推到天瑾面前,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尝尝这个?味道很特别,在唇齿间漂浮,让人回想起月光下海岸边层层波浪。"他微微倾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朗恩闻言皱眉,他不喜欢艾利安性子浮夸,只觉这种比喻和电视里的美食节目一样莫名其妙。
天瑾看着那盘精致的泡沫,认真询问:"海浪是咸的,这个也是咸的吗?"
艾利安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你可以自己尝尝看。"
萧夜听到艾利安的描述,一脸兴致勃勃:“海浪味?我也要我也要。”
天瑾直接把接收到的菜品转赠给了萧夜。
萧夜尝了一口,茫然疑惑:“也吃不出来什么特殊的啊。”
不就是有点腥的泡沫吗?
唔,这么说来,是挺像海浪。
艾利安翻了个白眼,只觉萧夜就是个烦人的棒槌。
他手指在自己头发上来回缠绕:“萧夜,你有没有想过,商演也是需要前期投入的?”
他用眼神点了点萧夜的钱包,语气轻佻懒散:“服装、化妆、乐器,付完这顿饭,你可还有钱?”
一句话,成功凝固了仅仅维持片刻的轻松。
萧夜刚放松下来的身子,瞬间再次变得僵硬。
或许是为了麻痹自身,萧夜之前从没有细细思考,虽然参加商演赚钱,但参加商演,也需要一定的前期投入。
他拿着餐巾纸和随身携带的笔开始计算,柔弱的纸巾被划得破破烂烂:"演出服得有质感,不能太便宜,那还是租更划算。"
“乐器以后也要用,所以最好是买,但明天就上场,临时买容易被坑,还是先租应急。”
“化妆不算贵的项目,卖卖脸求求情,说不定还能赊账。”
七七八八算下来,用李总给的定金基本能覆盖。
眼看着萧夜又开心了起来,旁边的艾利安慢悠悠地切了块牛排,用他那独特的、事不关己的慵懒语调提醒道:
"萧总,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项开支?"
萧夜一愣:"什么?"
艾利安抬起眼,一字一顿:"版权费。"
萧夜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又想起家里仅剩的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就剩两个包了啊。"
那可是他留着给接下来一整个月用的!
——
下午,位于老旧公寓楼二楼角落的所谓“排练室”里,人丁寥寥。
四个人在饭桌上时已经商量好了曲目,一共四首,每一首分别以艾利安的人声,和各自最擅长的乐器为主,其他器乐或人声为辅,这样的安排能够最小化排练需求,减少出纰漏的可能性。
定完曲目后,艾利安没有解释直接消失,萧夜则因要联系乐器租借以及回去卖他最后那两个包离开。
萧夜离开前,还偷偷跟天瑾吐槽,明明他们根本不弹流行乐,都是经典曲目,根本不用付版权费,艾利安就知道吓唬人。
排练室内只有朗恩和天瑾两人。
天瑾也只是刚刚才到,正倚在门边凝神静听。
阳光透过积了层薄灰的窗户,在布满划痕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和旧木头的气息。
朗恩坐在一架漆面有些剥落的老旧立式钢琴前——这是排练室仅有的乐器,尝试着弹奏既定曲目的基础和弦。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落在琴键上的动作标准而克制。
但细看之下,他眉宇间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偶尔在弹奏间歇,总会不自觉地用力按压太阳穴,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在抵抗某种从骨髓深处渗出的钝痛与酸软。
天瑾自小就擅长观察他人,通过琴声和动作早已分辨出朗恩现在的身体状况,有明显的睡眠不足,和在过分运动劳累后的疲惫。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毕竟没钱买别的炊具——打开最上面的葫芦盖,一股混合着牛奶温和醇厚香气与淡淡草药清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走到朗恩身边,递给朗恩:“给你,可以缓解疲劳。”
朗恩有些意外,停下按揉太阳穴的动作,低头接过。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器皿,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大约能装一二百毫升的液体。
天瑾不好意思地说道:“初来乍到,没来得及买器皿,只好拿这个。”
朗恩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被葫芦上散发的淡淡灵气牵动眉头,只是暗自检查一番。
随随便便就拿出一个灵器?
朗恩谨慎地看着葫芦中的饮品,浅浅尝试。
味道很奇特,奶香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植物甘洌,不是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饮料。
然而,当那股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里,竟真的让他一直紧绷抽痛的神经和过度使用后酸软的肌肉松弛了不少,连带着头脑都清明了几分。
这什么东西?!
C级灵器加上灵药,这个人识破了他的身份,在试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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