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真的不行,他的原生家庭怎么能这么糟糕!他爸爸不是很有名的商人吗,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这么糟糕的事情!这太道德败坏了!
我想为他伸张正义,却又想到我的妈妈......
我也反抗不了我妈妈呀。
我们都太弱小了。
还是太弱小了,又太依赖大人,导致最后我们什么也做不成,只能承受大人的一切!
还是要变强......但变强?
每一次,我的思路到这里就会断掉。
我太迷茫,似乎对于学生来说,好成绩就是变强,但对于一个成人来说并不是如此。
可我就是一个学生,并不是一个成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忍耐吧。
我咬住下唇,至少我妈妈从没打过我。
她只是控制欲强了点,但没什么不过分的。
没什么过分的,我可以忍耐。
但我的心理却分外得不好受。
同情陆宴安,又同情我自己。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宴安。我和他的关系让我说不出太多的话,于是我只能更小心地给他上药,颤颤而轻轻,沿着绽开的红痕,生怕他再疼。
可酒精本身就有刺激性,哪怕我动作很小心,我还是能看到他肌肉骤然的紧缩。
我紧张,想也没想,就轻轻吹气,像大人们哄受伤的孩子一样,吹一吹,痛痛飞。
我发誓,我那时绝对没有任何**或者任何下作的想法!
但陆宴安是个神经病。
当我吹气时,他像被电流击中,身体一僵,就猛地反身,单掌捏住我的双颊。
“你在干什么!?少犯贱勾引我!"
我被他掐得,虎牙刺到口腔内壁,疼得抽气。
我懵神,还没明白明明是同一战壕的他,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凶,又猛然明白他的脑回路,怒视他!
“谁犯贱勾引你了!!!”
“没勾引我,你干嘛对我吹气!” 他咬着牙,阴冷地睥睨我。
我被气笑,几乎吼出来。
“我是在给你上药!!!”
“上药要吹?”他扯出冷笑,指腹阴冷地摩挲过我的唇瓣,眼神极其轻蔑,“你果然和许嘉悦一样是个表面清纯的婊/子。”
他说着,脸也凑近,眼神里全是不可理喻的攻击与阴毒:“一天不勾引人上你,一天就骚得难过是吗?”
“你放肆!”我直接把酒精和棉花丢在床上,噌得一下起身要走,又被他死死扣回怀里。
蓦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将我包围。
我没反应过来,他带着血的手指就抹上我的脸:“那我成全你。”
他的脸无限凑近。
那一刻,不好的关于“勾引、骚、吹”的往事瞬间涌进我脑中。
-
“温言怎么那么喜欢勾引人?”
“肯定的啊,光听她说话就酥得不行,每一句得那个钩子哦~~”(意味深长地眼神)
“好嗲。”
“不嗲呆呆能喜欢她?呆呆能懂什么,还不是她勾引。”
“她勾引他什么?想不通。”
“大啊,又大又乖,军训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过。”
“嘿嘿,你没看过那张贴吧神图吧,谁能不敬礼啊。”
高一,十一月初,入冬。
那一年是个暖冬,十一月都有二十多度,穿着毛衣会热出汗来,而我却觉得背脊发寒。
“温咪咪,站在那里干什么?去食堂买吃的啦。”糯米叽将我唤醒。
我满目泪水。
-
“你才骚!陆宴安,你全家才骚!!你果然像你爸说得那样是一坨屎!你只会满嘴喷屎!你有什么好咒你爸的!你妈妈要是活着,也一样被你气死!!!”
此时此刻,我看着陆宴安,也满目泪水,心脏颤抖。
气氛瞬间变冷。
他强硬地攥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你听到了什么?!”
他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捏紧我的胳膊,就要把我的胳膊摘断。
“唔。”我死咬住下唇,却还是忍不住痛呼。
但又不肯认输。
“我说你是屎!我说你活该被你爸打!我说你妈妈还好死得早,否则就要被你气死!”
我全身颤抖,穿过泪眼朦胧,淬毒得看着他。
他也怒不可遏,掐着我的力越来越大。
我痛到面色苍白失去知觉。
我很难过,我才来上海两周,我不明白,我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落,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或者是,糯米叽,我唯一的好友。
但她正在准备保送复试,我能打扰她吗?
我不能!
我几乎就要把唇瓣咬出血,眼泪根本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他盯了我半晌,终于眼中猩红的怒火渐渐褪去,渐渐变回理智。
他松开我,屈指轻轻抚过我的眼泪。
“这件事是我错了,但你不准再提我妈。”
我抿唇,却因为感受到一点温暖,眼泪更凶。
“你怎么这么爱哭……明明是你惹我的。”
陆宴安低声皱眉,轻轻揽过我。
有时我真的很唾弃自己,很难过时,竟会不分场合、不分人物、不分姿态地接受他人的拥抱哭泣!
可我真的很委屈,很需要安慰的委屈。
我抬手揪住他的衣领。
不知道是碰到了他哪处伤口,他嘶了一声,疼得呼吸略重了一下。
“喂,老子的肩膀还没借给过别人用啊,你要感恩戴德知道不。”
他张牙舞爪,从可恶的屎变成了可恶的苍蝇!
谁会稀罕用他的肩膀啊!
可当时的我已经坠入了难过的情绪,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只会在他的肩头处颤抖。
他低头看了我良久,也是没招了,慢慢安静下来,摊着双手,对着窗外发呆。
我们就这样,一个在男人怀中哭泣的疯女人,一个与我无关的淡漠男人。
黑夜里,水晶灯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了。
已经可以了......
我颤抖着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没有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他的房间。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举动,但我却觉得好孤单,背影单薄,形单影只。
我回房间,抱着被子断断续续地抽噎。
哭到最后累了,才睡了过去。
但要换房间的事情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
我想,我明天就要搬走。
我再也不要和陆宴安有一丝一厘的瓜葛了。
我要离开。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保送复试已经结束了……
怎么说,我流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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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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