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你扔掉的每一段回忆,他都用血□□合。

----题记

我拖着登机箱快步穿过机场T3航站楼,瞥了眼腕表——18:15,距离登机结束还有五十五分钟。

腕表是陶柏然送给我的21岁生日礼物,用他兼职做补习老师的工资买的——积家。

很贵。

我们俩家庭条件相当,零花钱自然也充裕,可这是在我们出柜之前的事了。

当时的我收到这块表是什么心情呢,我想了很久,是心疼的。

怎么会不心疼呢。

大三很忙,陶柏然把一天掰成两天用,学习、实习、兼职、谈恋爱。

他用憔悴但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说“宝贝儿,生日快乐”黄晕的灯光给他渡了层金让我有些恍惚,他说“等你哥哥我赚大钱了,给你换百达翡丽”。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微踮脚尖咬在他喉结上,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何不如把自己典当给我”。

“陶柏然,我将爱你到不能再爱为止”。

少年意气的我一直以为除了生老病死以外,都可以一直爱着陶柏然。

可那一天我发现我爱不了你了。

对不起,陶柏然。

我和陶柏然是竹马之交,自幼一起长大,在青春期的荷尔蒙催促下懵懂的在了一起。

我们同大多数情侣一样,在璀璨星空下接吻畅想未来;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烈风都被我们弃之身后狂呼自由万岁;在银白大雪里共撑一把伞,妄想共度一生。

那是我们来到北方的第一场雪。

“陶柏然,下雪了!”我站在窗边扭着头朝厨房里喊了句。

“窗户关上看,小心感冒”陶柏然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吃了一惊,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啧,小柏柏你是后脑勺也长眼睛了,还是说你连上地脉了”。

“关上我就告诉你”。

我关上窗户跑到厨房里搂着他的腰,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好啦好啦,我关上了,快告诉我”。

“好乖”他侧过头吻了我一下“直觉”。

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被诈骗了。

好乖可不就是好骗嘛!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使劲地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屁股顺带掐了一把,满意地走了。

“好摸”我又探着脑袋朝他喊了句。

陶柏然:……

吃过饭我俩一起去公园里散步。

身为南方人的我们很少见到雪,所以很是欢喜。

我在前面疯跑,陶柏然就在后面疯追,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跑累了就在雪地里堆雪人,我堆了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雪人”。

扭过头看着淋了一头雪的陶柏然“小淘气,快猜猜我堆的是什么”。

陶柏然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无奈我每次给他起的奇奇怪怪的称号。

可这样才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我”他说。

“你什么”我问。

“宝贝儿,你堆的是我”陶柏然自信地说。

“自恋”我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有些泛酸,我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满意的撇撇嘴“切,不告诉我算了”。

我扭过头继续我的创作,自然没注意到了陶柏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我堆的确实是他。

陶柏然,他们皆愿你勃然长青,而我只愿你共陶暮春时。

小小的你就由笨拙地我来守护可好。

“发什么呆呢”陶柏然俊美地脸猛的放大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陶柏然笑看着我。

“像什么”我下意识问。

“鸭子啊”陶柏然手指一曲弹了我嘴唇一下“啧,软的,我还以为是硬的呢”。

下一秒陶柏然闭了嘴,无他我牺牲自己的嘴堵住的。

为民除害嘛,我微眯着眼睛想。

今生当淋同朝雪,一生可渡共白头。

这是十八岁许迁的妄念。

二十七岁的许迁发现自己的妄念是可笑的,是可悲的。

我摘掉了腕表,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表硌手的刺痛感。

9s……3s… 0s,我松开手看着表掉进了漆黑的垃圾桶内。

电话响了,我知道是陶柏然打来的。

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最后一秒我接通了,陶柏然好听的声音传到耳边“小迁,饭做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接……”。

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陶柏然,我把你送我的表扔了”。

“是不小心弄丢了吧,没事,那表你都带好久了,正好换新的”陶柏然轻笑着说。

“陶柏然,我累了”。

电话那头很明显地静了几秒,我知道我这几天的反常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们多了解彼此呢。

可这份了解在此刻成为刺向陶柏然的利刃。

“累了就放松一下,上次不是说想去萨武神山”。

我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很平缓。

“小迁”陶柏然似有预感地叫了我一声。

“我们分手吧”心脏没有因这句话的脱口而改变它的频率。

隔着手机,我听见瓷碗碎裂的声音。

没有人开口,更长的沉默在蔓延,而我的心情越发低沉。

“请乘坐CZ6718次航班的旅客,尽快前往B12登机口登机,这是最后一次登机广播……”。

“你在机场”陶柏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地不行。

“你赶不上的”。

“别挂”他声音有些紧促“许迁别挂”。

我还是挂掉了,我并不想听到他的下一句“求你了”。

陶柏然你应是高傲的,是林中松,是人间雪,是天上月。

你不应属于我,你本属于你自己。

我买的是头等舱,因为不喜欢和陌生人挨着坐我把旁边的位置也买下了,我放好行李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我想起了我俩第一次坐飞机旅行的日子——穷游。

高考结束我们便踏上了旅游的征程。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爱出门的人,我讨厌密密麻麻的人群,聒噪的喧哗声。

但我还是和陶柏然一起出去了。

不过我没想到陶柏然会晕机。

陶柏然一向会忍,一开始我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

“小迁,我休息一会”陶柏然刚坐上飞机就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只当他昨晚太兴奋没睡好,点了点头。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窗户看,听到旁边人动了动,显然没睡着。

“陶柏然,你说我们爬山会高反吗”我出声问。

“我肯定不会,你嘛……就说不定了”陶柏然懒懒开口道。

“放屁”我反驳他“一般身体越好的人越容易高反,怎么陶大学霸对自己的身体”说着我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他。

“别说脏话”陶柏然瞥了我一眼,没了动静。

我有些奇怪地盯着他“陶柏然你不对劲”。

过了两秒,陶柏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回视我“哪里?”。

“哪里都不对劲”。

“错觉”。

他回答地很快。

我没说话继续盯着他看,陶柏然此时看着有些没精神,嘴唇有些泛白,脸色也不是很好。

最终我得出结论“你晕机啊”。

对方沉默两秒“吃过药了”。

我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

陶柏然显然是知道自己晕机的但还是选择坐飞机来,只是因为我当初随口一说我没有做过飞机。

这个傻子,我哪是没做过飞机,我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我翻出包里的薄荷糖递到他嘴边“吃一个缓一缓”。

他听话的叼走。

我要了杯温水放到他手边“闭上眼好好休息”。

飞机突然颠簸了一下,陶柏然条件反射地捂住嘴,我赶紧扯出呕吐袋,塑料薄膜在空气中发出的哗啦声。

我轻轻拍打他的脊背,希望能缓解他的痛苦。

等他好一点我忍不住问“药效还没到吗”。

“嗯”他轻哼了声又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宽慰。

“啧”我的不爽在那一刻瞬间抵消了。

讨厌鬼。

隔着窗户我看到了一抹身影,与当年的青涩不同,如今已是挺拔成熟。

他赶来了,根据时间与距离的推测他闯了红灯且不止一个。

拜托,是笨蛋吗?你驾照要被撤销了。

问题的关键是你又要从繁忙的行程中抽出时间来考。

舱门已经关闭了即使他有票他也进不来。

我看着他打了电话又不知道和地勤说了什么,地勤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陶柏然走了过来。

往日一丝不苟地头发有些散乱,没有穿西装,衬衫的领带也不知所踪,整个人透露着狼狈。

不过很劲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些好奇他会说点什么。

不过隔着关闭的舷窗想听到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他的口型,两个字“等我”。

心脏瞬间被揪了一下。

何必呢,陶柏然。

“你找不到我的”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能想象到我的眼神有多么冰冷,因为我看到了陶柏然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我扭过去不再看他。

飞机很快要起飞了,陶柏然离开了。

但我知道他会飞过去的。

为了子虚乌有的地址,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

陶柏然就是这样执着的可怕。

去哪里?我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离开陶柏然。

因为我爱不了他了。

认识陶柏然二十四年,暗恋陶柏然三年,和陶柏然在一起了十年。

没有第三者,我们始终如一。

陶柏然是我对不起你。

“先生,请问您需要纸巾吗”。

“不用,谢谢”。

“好的先生,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按您左手边的铃”。

我点了点头,看着空乘消失的背影,冷漠扭头却在舷窗倒影里看见自己正在流泪。

下了飞机,看到尾号为1598的号码我的心情瞬间降到了低谷。

当第三次响起地时候我按了接通。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对面人不满地抱怨着。

“有什么事”。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对面人的音调瞬间高了一倍“许迁,我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没有我……”。

我挂掉了电话将手机关机。

抽出电话卡,在扔与不扔之间徘徊良久又按了回去。

算了,电话卡而已。

简修了一下

希望陶许的故事可以打动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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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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