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們都在一條船上

塗旭送連清歌走回她的寢室,遇上了正跑過來的塗暮。

「大哥,我收到了白夜寒寄來的信。」

塗旭和連清歌四目相交,都有些疑惑。

「白夜寒?你跟她有聯絡?」塗旭不解地問。

「沒有啊,怎麼可能,我心裡只有……」塗暮清了清嗓子。

「是嗎?我都不知道,我這個弟弟也長進了。」

「大哥……」

「所以,找我們什麼事?」連清歌忽地打斷兩人的嬉笑。

塗暮被連清歌的氣勢嚇愣了,他遞上手中的信。

「浮姐姐……」

「我是連清歌,」她說。「以後別再喊我浮曦了。」

塗暮又愣了下,看了眼她額間的紅色印記,趕緊改口:「連姐姐,這封信上,有些古怪。」

「哪裡古怪?」她問。

塗旭看了眼,白夜寒在信上畫了幾個火苗般的圖案,他替連清歌接過信。

「火苗?」塗旭望向她。

連清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拉著塗旭往她寢室走,還不忘回頭跟塗暮說:「塗暮,借一下你這封信。」

「好……好的!」塗暮回答,因為信上提及容飄飄主動找他,他轉頭往主殿找他父親去了。

連清歌邊走進屋內,邊揮動手指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她趕到桌邊,將那封信懸空在火燭之上。

果然,有幾個字突然特別明顯。

「御、天、赤、涼、白、雪、殺。」塗旭唸了出來。

「白近雪知道赤涼的事了。」連清歌說道。

「把信燒了,」塗旭說。「上頭主要內文是讓塗暮去盂山,容飄飄有事情要找他,但這隱藏的字,才是白夜寒要傳達的。」

「我去告訴刑御天這件事,讓他做點打算。」連清歌說。

「好,」塗旭回答,卻喊住著急離開的連清歌。「清歌,我想起還有件關於我父母的事,沒告訴妳。」

她回眸,塗旭娓娓道來。

-

刑御天寢室—

幾名刑御天召來的隨從離開他寢室時,正好跟連清歌擦肩而過。

她走進屋內,刑御天正坐在座上,手握著拳頭。

他抬頭,看見了連清歌。

「連大小姐,還有什麼事想吩咐?」他語氣不好,連清歌也沒在意。

「盂山那邊傳消息過來了,」連清歌平靜地說。「沒多久,白家便會派人過來調查你跟赤涼間的關係。」

刑御天眉頭深鎖。「他要查我?」

「正如我不久前同你所說的,赤涼勾結魔族這事已是板上釘釘,無論你是現在派人去查清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白家都已經開始動作了。」她依然平靜地說。

刑御天深吸一口氣,眼色如鷹。「那妳要我怎麼做?」

「你方才讓你的手下去做什麼了?」連清歌問。

「他們是回來,向我覆命的,」刑獄天放鬆了拳頭,眼裡有些失神。「在妳跟說完那些事後,我便立刻讓手下傳信回高粱,沒想到,他們回稟,原本應並在我馳狼軍下的炧犬軍,竟被赤涼以我的名義全數調離,我也派人去了赤鱬族,才知道原來妳昨天說的都是真的,他……」

「既然刑少主已知道赤涼的陰謀,不如,我再給你一個法子,」連清歌站起身來,一臉運籌帷幄。「讓世人能看清炧犬族的真面目。」

刑御天望向連清歌,她也同樣地看著他。

-

已逢夜半,亶永和醉醺醺的連飛燕這時才回來,他將連飛燕胡亂給他買的東西和一些糖果零食以及她本人交給了下人,這才鬆鬆筋骨,卻聽到身後的連飛燕還高聲喊道:

「亶永,給我酒,我還要玩!」

他連頭都沒回,徑直朝連清歌所在之處而去,一進殿,卻看到塗旭和連清歌在亭中小酌,心裡可怕的念頭瞬間被連清歌的表清驅散,就像那些殘忍的想法結合起來,都不及連清歌皺一個眉頭。

他緩了緩心神,徐徐走去。

「這恐怕就是連矍用來誣陷我爹的原因。」連清歌柳眉直豎,看上去心情極差。

「所以,我也同樣恨他。」塗旭也說道。

連清歌喝下一大杯酒,要拿酒壺時,酒壺卻被人一把奪去。

她抬起頭,看見了亶永。

「喝酒不找我?」亶永刻意瞥了眼塗旭,在連清歌身側坐下。「你們在談什麼?」

見亶永來,塗旭想起自己父母是戰死在魔族手下,又看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一時沉不住氣,化形出長劍,對准了亶永的脖子。

長劍之指,令亶永挑起眉頭,可他卻不是看向執劍之人,卻看向了連清歌。

「妳告訴他了我的身份?」亶永問道。

連清歌眼神冷冽,沒有回答,只是搶過他手裡的酒壺,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

「我與清歌同路而行,所有消息自然也是互通的,」塗旭又將劍鋒更加貼近了亶永的脖子。「本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你真是魔神之子。」

亶永瞥了眼塗旭,望向神情凝重的連清歌。「妳真的把這件事,親口告訴了他?妳就這麼信任他?」

「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早點知根知底,不是對大家都好嗎?」連清歌冷淡的回覆,讓他有些意外。

「塗旭,劍收起來,坐吧。」連清歌望向塗旭,眼神給他示了意。

聽見連清歌的吩咐,塗旭才不甘願地讓劍消失在霧氣中。

「我不是讓妳不要相信任何人嗎?」亶永訕笑,面目惆悵。

「所以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連清歌望向了亶永。「你難道不知道,為何在類貓族的洞穴裡時,我沒有直接殺了你嗎?」

亶永不高興連清歌對他和對塗旭截然不同的態度,他雙臂交叉抱胸,靠在涼亭的圍欄,還嘟著嘴。

見亶永這般散漫的樣子,塗旭深吸了口氣。「清歌,他真的是要跟我們合作嗎?」

「我沒殺你,是因為你在類貓族據點裡,說的一句話。」連清歌看著亶永說。

「我說什麼了?」他問。

「魔神害死你一族,還強迫你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連清歌問。

聞聲,亶永勾起眉尾。「所以,妳是因為這句話,不僅沒殺我,還給我妳的血治療的?」

「不然呢?」連清歌抬起下頜。

亶永呿了聲,又靠回圍欄邊。「真是條冷血的魚。」

「回答我,當年神魔大戰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問,眉眼嚴肅。

「我可以單獨告訴妳,但,」亶永瞥向眉頭深鎖,也正怒視著他的塗旭。「跟他有何關係?」

「既然我告訴了塗旭你的身份,自然,我也得告訴你塗旭身上的事,」連清歌站起身,走到兩個男人之間。「鳴蛇族被魔族滅族後,接著要去抓捕青丘九尾狐時,正巧在外海的塗旭雙親攔住了他們的進犯,因而殞命在了外海,對青丘來說,與魔族間更是有著不公戴天之仇。」

她走到亶永面前,十分嚴肅地問:「所以,我需要你從實交代,你與魔族、魔神之間,是否真有勾結,類貓族當年……究竟是英雄,還是叛徒?」

「妳憑什麼下英雄或是叛徒這樣的定論啊?」亶永突然站起身來,怒目橫飛,他上前一步,就把連清歌逼得靠上了背後的圓桌。

塗旭也站起身來到兩人旁邊,怒視著亶永。

「你不交代清楚,就會讓世人一直誤會下去,你這些年顛沛流離,難不成不知道眾

妖族對類貓族的滅族之災,眾說紛紜嗎?」連清歌反言道:「你不說,我也會跟眾人一樣,只會誤會你。」

「誤會?」亶永彎下腰,伸出長臂,將連清歌困在自己和圓桌之間。

塗旭見狀,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更加憤怒。

「連清歌,我身上是流著魔神的血沒錯,但我並沒有通天的本領,在我娘生我前,我怎麼知道類貓族究竟是投誠,還是殉職?」亶永伸長了脖子。

沒想到,連清歌一句話,就讓亶永無話可說。「你說得對,所以,我才要知道,是誰讓你知道了,你真的是魔神之子的?」

「是連矍,還是赤涼?」塗旭接著問。

「亶永,」連清歌抓住他另一條臂膀。「你自己也說了,你絕對不會接受魔神的力量,娶連飛燕也只是為了把她當作人質,所以,你是魔神之子這件事,是不是就是連矍讓你知曉的?」

亶永甩開兩人抓著他的手,退了一步。

「不是,」他目光中的從容突然散去,徒留一絲失落。「是魔神告訴我的。」

聞言,連清歌和塗旭的瞳孔雙雙放大。

「你跟魔神……說過話?」連清歌十分詫異,突然想起在洞穴裡聽見亶永說的兩句話。

「魔神也是神族?」

「想用我的身子盛裝力量,等你再生一個兒子吧!」

「說過,」亶永乾脆地承認。「不止一次。」

塗旭倒抽了口氣,握緊了的拳頭還在顫抖。「當年的大戰,他居然還能活下來……」

「魔神也是神,可是事實?」連清歌問。

「是。」亶永回答。

「那便不意外了,」連清歌看向氣憤難耐,卻仍忍著自己不出手殺了亶永的塗旭說道:「神是不死的,只能將他們封印,許是這些年,連矍從旁助力,才讓魔神的魂魄從建木上逃了出來,我說的對嗎?亶永。」

他點點頭,並未多言。

「看你的舉動和言行,我想,類貓族定是全族被滅了,根本不存在投靠魔族這樣難聽的說法,況且,」連清歌望向他。「你這個魔神之子不也親口說了,絕對不會承接他的力量嗎?你分明也是恨他的,難不成真因為這血緣的關係……」

「開什麼玩笑?血緣?」亶永望向連清歌,眼神裡的失落成了戾氣,他不屑一笑。

見亶永臉色越發不自然,連清歌還是支開了塗旭,塗旭也收起了不悅,留給他倆獨處的時間。

「我知道,你不想在塗旭面前被這般問話,現在他走了,你能告訴我,從頭到尾,那年神魔大戰,到底是如何落幕的嗎?」連清歌一改今日高傲的姿態,柔聲問道。

「連清歌,」亶永也換了神情。「妳能不能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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