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顾欲好像楞在那里没有没有说话,杨沁忍不住伸出手推了一下肩膀“什么?”平时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茫然,似乎没有听到刚刚大家在说什么。
“你被omeage标记了?”李城西迫不及待的又追问起来。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恋爱拉?不对、恋爱不是应该你标记别人吗?”杨沁又锤了一把她的肩膀。
肩膀上的疼痛把注意力拉了回来,拿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没恋爱,意外而已,遇到omeage被人做局帮了一把。”
“帮了一把,你把自己折进去了?你知道你被标记意味着什么吗?还是被omeage你这个这个,被知道了你在圈子里就不要想安生了。”杨沁看看其他人还在吧台压低了声音。“城西这件事你也不要说给其他人,不然顾欲就完了。”说道这里她瞥了一眼李亦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
顾欲自己倒是对这件事没放心上,被母亲知道可能有点麻烦。不过她也不傻,知道顾盏郁提起这件事可不是因为天真少女的无心之失。瞥向身边女孩,精致好看的眉眼带着一丝歉疚好像说错话一样,哪有单独相处时候得漠然疏离。她叹口气有些无奈“没关系的,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一个意外而已。当时她也不是故意的。”
李城西和杨沁还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被omeage确实不是一件小事,这对约定成俗的规矩和常态来说已经不是小小的叛逆可以解释了。尤其是做了这种的是顾欲,这可是顾欲,从小一起长大他都怀疑过顾欲和他一样是个Beta。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城西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推着金丝边眼镜调整位置,有些暗色的灯光照在脸上显得轮廓分明,阴影和苍白交织,衣着妥贴整洁,克制的欲感很重。应该说其实顾欲长得挺斯文败类的,不像个好东西。但是她本身又个克制守礼的人,气质上中和了这种坏,倒是显得种特殊的魅力,其实挺适合干坏事的长相。
“那如果是被Alpha标记呢?”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李亦安她深陷在沙发里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细长的食指轻轻抵住下颌。这个看似慵懒的动作,实则将她的兴趣表露无遗。
“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只是一个意外,无关我的取向。”顾欲有些无奈没有正面回答,她知道其他人在意的点在哪里,无非是Alpha失权莫名其妙的尊严问题。会被其他Alpha看不起吧,会被母亲训斥吧,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意外的期待这种事情到来。
李城西看着她的表情挑挑眉毛,显得很轻佻“那你的取向是什么?”她可太好奇了,一直单着的玩伴喜欢什么类型。
“我”都可以,是谁都没关系。这药不对劲,顾欲意识到她的想法过于放纵,很多不应该直说的话语压在喉管里,想一吐而快。猛地站起身“抱歉我需要去一下卫生间。”还没等其他人应答就已急匆匆的离开沙发。
看着马桶水流冲下去旋涡,什么都吐不出,药片这种东西已经渗透到了她的血管,随着血液流到全身各处哪怕是最隐秘的地方,压抑的内心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吐了半天站起身有些眩晕,睫毛被生理性眼泪浸湿,走出隔间顾欲漱了漱口,捧起凉水刺激皮肤。背后传来有节奏的“嗒”高跟鞋的声音像钟摆一样精准。
李亦安静静看着梳妆镜里的人。似乎是动作过猛,水流不止打湿了脸颊,头发,溅起的零散的水滴也打湿领口惹得人不太舒服,镜子里的顾欲低头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金属扣子,好看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莫名的她想起刚刚只是抿了一口的酒液,有些渴。
“小顾总这个样子可不常见。”
转过身,顾欲双臂撑着台面,还没来得及擦干更多水痕慢慢扩散,浸湿领口的线条越发明显“抱歉,是我耽误太久。”
李亦安双手背后动作优雅的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她在顾欲前站定“你真的很抱歉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
李亦安微微弯腰,这个姿势阻止了顾欲站直身体有起身准备离开的意思“为什么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抱歉。”
“道歉要有诚意呀,小顾总。”李亦安侧着头,温热的呼吸打在刚刚才降温的颈部,敏锐的察觉顾欲搭在台面的手臂有些绷直。
顾欲感受着身体内部细微的变化,抬起头看着眼前极具侵略感的人,微微眯起眼睛掩盖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变得冷漠。“那你想怎么样呢,李总?”
“如果是被Alpha标记呢?不喜欢如果这两字的话,可以去掉。会怎么样呢?我很好奇。”是刚刚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似乎李亦安把这个当做道歉的诚意。
“你想试试吗?”顾欲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弧度,抬起手放在自己的抑制贴上,似乎面前的人说想,她就可以满足对方。
李亦安扯出几张纸,捏着一角轻轻替面前的人擦着还没有干涸的液体。“这也是意外的一种吗。”细致的擦干水迹,手指没有碰到任何肌肤,只是透过纸张感受到炙热的灼烧在指尖扩散。
“它可以是,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顾欲轻笑着,手指微动,一缕Omega的气息从缝隙中钻出弯弯绕绕的挠着,似乎在鼓励这位冷艳矜贵的Alpha,Omega都可以,Alpha为什么不行呢。
“那你可要记住这个承诺。”李亦安的眼神浓稠而深邃,视线略过顾欲的眼眸,鼻梁,温和轻笑的唇,不疾不徐的把抑制贴重新抹平,她离开了。
顾欲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下对着镜子把纽扣扣回去,整理仪表,一如平常。
沉闷密封的车内,随着转向灯有节奏的滴答滴答轻响,刚刚顾欲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带着顾盏郁离开。看出她今天不在状态李城西没有挽留,倒是笑吟吟的和顾盏郁约了下次玩乐的时间。
密闭的空间很适合说些私密话题,就比如此刻。
“不打算解释吗?”毫不掩饰的厌烦语气。
“解释什么?”
顾盏郁冷淡的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人,闭上眼抑制住那些翻滚的缠绕的黑暗梦境。
“顾盏郁你的记忆里,是已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还是已经经历。”
“有什么区别?”
“人生的路很漫长,你的人生还在继续,不要把自己放在已经结束的位置上。一切都来得及改变不是吗?”顾欲叹口气她感觉很累,但是有些话平时她不会讲,只会默默承受,今晚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原因。
顾盏郁终于睁开眼,眼神里带着憎恨,她一遍遍的被这些梦境缠绕折磨,看着自己堕落,无力改变。可是现在在梦里的罪魁祸首在说什么,在劝自己及时行乐好好生活吗?真是讽刺,凭什么凭什么做恶的人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无法醒来的梦境还在折磨她,哦,是因为她说那不是她,可那又怎样,恨意是需要一个载体的。既然承担了恶人的身体,也应该有代价。
“你真的打算学音乐吗?”
“怎么,知道我学音乐,你安心了,没人和你抢公司了。即使你不是那个人,庞大的财产你不动心?”
顾欲无奈的笑笑,话说开以后,顾盏郁对她的厌恶真是毫不掩饰“你对商业是有天赋的,权和钱可以改变很多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顾盏郁沉默,她不知道这是顾欲的真心话还是在试探她。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母亲应该也希望以后集团由你继承,毕竟你是她亲生的孩子,我始终是个外人。”
“人的贪欲有多大,此时此刻你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呢。”
“你今天有见到李亦安吧,在生意场上,甚至母亲都需要礼让。因为她有这个权利,顾盏郁,摆脱一切你厌恶的未发生的人生轨迹,你需要这种权利,不要逃避。”
“。。。。”
顾欲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商业天赋,即使自己放弃财产继承,获得的零碎财富也够她安稳生活。可是顾盏郁不一样,她不可以“你应该也知道唯有自己强大这一条路,为什么?”
顾盏郁明白她的意思,在顾欲的理解和她自己的梦境中都是掌握了权利以后,才有反抗报复的资格。可是这一切的代价太大了,大到她在梦境中已经不知道值不值得。
沉默一直维持到回到家,顾欲打开车门,看着还在副驾驶闭紧蹙眉头的冷漠少女“顾盏郁,到家了。”
家?睫毛颤抖了一下,替她拉开车门的人,逆着灯光,有些看不清面容,温暖的话语轻轻柔柔,这是从不有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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