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国的冬季早晨总是阴沉低迷，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云，冷风呼啸过街角的咖啡馆，将行人的围巾吹得翻飞。路边铺着碎石的步道上，晨光勉强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寒意，令人不自觉地缩紧了衣领。
季如川站在会议中心的露台上，抬头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钟楼。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身材挺拔，黑发束成简洁的低马尾，清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冻死了吧？”程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穿着一件长款黑色大衣，鼻尖因寒冷微微泛红，手里拎着两杯咖啡。
“嗯，你也知道，你不让我陪你我不会来的。”季如川接过她递来的咖啡，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驱散了一丝寒意。
“哈哈，你就当出来玩嘛。”程聿扬了扬眉。
“你是人啊。”季如川抬眼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有点像我以前出早操——我应该在车底。”
程聿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别这么说嘛，有我这么好的朋友陪着，你该感到荣幸。”
季如川：………？
程聿带着一丝笑意，轻轻推了推季如川：“小季小季，我们走吧，要开始了。”
季如川看了一眼手表，随手把咖啡杯放到桌上，跟着程聿进入会场。
大厅内，来自全球各地的专家学者已经开始陆续入场，带着文件夹和笔记本，表情严肃地交谈着。这个关于“人工智能与法律保护”国际研讨会，是近些年最为重要的论坛之一。因为人工智能日新月异，相关的法律保护问题也逐渐被提上日程，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
季如川漫不经心地跟着程聿穿过人群，穿过签到台后，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扶梯上不断有人上下穿梭，西装革履的职业人士与手持笔记本的记者构成了一幅忙碌的图景。会场中央是签到台，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核对着嘉宾名单。
巨大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会议的宣传片，机器人、智能汽车等前沿科技的展示画面在屏幕上轮番闪现。季如川目光扫过屏幕，神色不变，仿佛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程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邀请函，随手递给季如川一张：“来都来了”
“你开心就好。”季如川接过邀请函，漫不经心地塞进口袋。
会议的主持人上台后，简短而简洁的开场白让所有人聚焦在台前。季如川看了看台上的发言者名单，这次会议并不以技术发展为主，而是集中讨论人工智能的法律保护问题，她的工作并不直接涉及法律领域，但程聿公司也参与了，邀请了她一起参加，自己算是个凑数的。
程聿看着四周的展示，皱了皱眉：“这个会议的主题，法律界确实有很多讨论。”
季如川微微一笑，淡淡地补充道：“对，像是自动生成的作品，谁才拥有版权？还有数据泄露问题，能不能随意获取并利用个人数据，这些问题都需要法律来解决。”
程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随着科技越来越多地进入我们的生活，保护个人**和知识产权，的确是一个很迫切的议题。
季如川和程聿肩并肩穿过会场，渐渐接近了展示区，那里摆放着最新的机器人与智能设备。程聿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身形瘦削的机器人：“小季，我的下个生日礼物想要这个。”
季如川看了眼程聿说的机器人，忍不住笑了：“连吃带拿。”
程聿眼神闪烁着兴趣：“怎么说？我觉得这玩意挺有意思的，看它一站在这儿倒倒咖啡，好高级啊。”
季如川想起程聿刚刚给自己的咖啡，笑意未曾散去：“我等下服务你喝咖啡好不好。”
“得了，别调侃我了。”程聿哈哈一笑，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远处的展台，“那个看起来更有意思，去看看？”
季如川顺着程聿的手指望去，刚好看见一个展台上展示着几款最新的人工智能合约机器人，展台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参会人员讲解。这些机器人不仅能处理合同的起草，还能根据人工学习和推演优化合同条款，甚至能通过分析大量数据来预测合同执行的风险。
季如川微微点头：“也许它能帮你处理一些简单的合同。”
程聿笑了：“还没失业呢我先不急。”
就在她们即将接近展台时，季如川的视线突然凝滞。
那里有一个身影，宛如一缕光，穿梭在会议的人群中。
那人穿着一套得体的深蓝色西装，简洁而不失优雅，发丝如墨般乌黑顺滑，微微散落在她的肩头，透着几分温婉与柔美。她的身形高挑，曲线玲珑，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她的存在所吸引。
她微微低头与工作人员交谈，五官的轮廓在灯光下愈加精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天生的优雅。
季如川的心跳一瞬间变得急促，目光下意识地紧锁在那张脸上。那是她熟悉的面容，曾经在她的世界里占据过重要位置，仿佛时间突然倒流，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许多年前。
“小季，你怎么了。”程聿的声音让季如川回到现实，应该是自己起太早有点晕。
季如川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她的心跳依然急促，那张脸，曾经那么熟悉，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也会记错啊。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头对程聿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走神。”
程聿看她一眼，眉头微皱，察觉到她神色中的一丝异样，但并没有多问，只是随口说道：“你可别觉得你要失业了，你这么优秀。”
季如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扫向了那个人——姜禾。
她依然在和工作人员交流，偶尔轻声笑着，语气温柔而专业，那种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季如川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忍住了想要走过去的冲动。
她和姜禾的故事，早已是过眼云烟，但每天深夜面对自己，满满的思念却抑制不住。
曾经的时光太过深刻，她的身影就像烙印，永远在季如川的记忆中不曾褪色。
每当闭上眼，那双眼睛、那声温柔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姜禾，她曾是季如川生命中最美丽的一部分，曾经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相视的眼神，每一次亲密无间的对话，都曾让季如川心跳加速。
“你怎么了？”程聿再次回头，察觉到季如川的步伐稍微慢了下来，眼中那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怎么了小季？”
季如川的思绪被程聿的声音拉回现实，她轻轻晃了晃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感到一阵不自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没什么，走吧。”
程聿显然不太信，但也没再追问。她瞥了季如川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几分好奇地笑了一声：“行吧，看来某人有心事啊。”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一片展示区。季如川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展品上，却依旧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
每当她试图去参观这些科技产品，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姜禾。她的面容、她的气质，仿佛依旧刻在季如川的记忆里，挥之不去。那些曾经的温柔，曾经的笑容，依然是季如川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等下我们一起去吃点什么吧？我有点饿了。”程聿突然问，打破了季如川的沉默。
季如川稍微回过神，抬头看着程聿，点点头：“好啊。”
程聿点了点头，走向会场内的美食摊位。季如川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溺于这些持久的情感里，毕竟，她和姜禾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但就在这时，程聿回头：“小季，干嘛呢，快来。”
季如川重新露出一丝笑容，走向程聿的方向。
无论如何自己有多想她，这么多年没见，两人的生活线已不再交叉。姜禾再也不会回到她的生活里。她需要学会放下，学会前行。
不过，尽管如此，季如川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展台，那边姜禾依旧在与人交谈。她低下头，心底的情感再次被触动，仿佛岁月从未冲淡过她对姜禾的思念。
季如川低下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开。但就在这时，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能感觉到某种目光无声地穿透人群，落在了她身上。那是姜禾的目光。
季如川的步伐突然一顿，心跳骤然加快。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锁定了那个人，姜禾站在人群中，仿佛一切都在她周围静止。
姜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来，清冷却深邃，那一瞬间，季如川几乎忘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目光与姜禾的交错中，仿佛时间都被拉得更长。
季如川：我真的…没看错。
开更。感谢所有，感恩所有，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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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真的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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