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一路疾走,登上阁楼看着远处的山,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风一吹眼泪竟落了下来。

“小姐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林知妧不语。

“小姐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不说话也不动,怪吓人的。”丝弦对丝竹说,“王爷怎么还不来寻咱们小姐,难道真是把咱们小姐忘了。”

丝竹摇头担心的看着小姐瘦弱的背影。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还不如不取消婚约,现在和泽川公子…已经成亲了。”

“丝弦你闭嘴!”

“小姐你别听丝弦胡说,这丫头嘴巴一向没有把门的。”

“呵呵呵,她说的是事实啊,如果我没有取消婚约,现在已经是八皇子妃了,不仅如此,或许连孩子都有了。”

她自嘲的说笑,可心里想的是【早死早超生】。

死了好啊,死了一了白了,没有烦恼。

如果从这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去了。这山怎么这么好看,怎么看也不厌。

“小姐!”

丝弦拉住她的手,丝竹脸色惨白。

“小姐,你站这么高做什么?”

“你们看山上的云,好美啊,像不像棉花糖,呵呵好想咬一口。”

“小姐,你快下来,下来也能看!”

“明日我们去爬山吧,哎?话说这里不是京师的繁华之地吗,为何还能看到这山?”

“好久没喝奶茶了,今天管家送来了牛乳,小姐咱们回去熬珍珠好吗?”

“小姐,之前你总是让我学乐谱我不肯,现在我想通了,我学。”

丝弦丝竹一人抓住她一只手,把她从栏杆上扶了下来。丝弦小声嘀咕,小姐是不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丝竹捏住她的嘴巴,骂道,你少说一句能死吗?

“什么神志不清,我好的很,清醒的很。你从今晚开始跟我学谱子,丝竹早就会了,就你懒,只知道吃。”

“好我学,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有一技之长傍身总是好的,就算以后不在我身边也不怕。”

从阁楼回辞忧轩的路上,林知妧站在池塘思索了片刻。她不想在等了,朝着远处喊,“喂,下来见我!”

远处两个黑衣侍卫立刻现身,“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见水祈川。”

二人面面相觑,恭敬的回,“王爷不在京中。”

“不管他在哪做什么,以最快的速度让我见到他。”

“林小姐,我们马上禀报。”

“回来,等我一下。”回屋写了封信,交到了侍卫的手上。

水祈川的屋里一直亮着灯,默言乘风坐在廊下守着。水祈川处理棘手的公事时喜欢一个人呆着。

乘风抓着默言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无事,划到了而已。”

手背上一处红肿的突起,还有点渗血。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主子摔了杯子,正巧砸到手。”

乘风眼神闪过一丝心疼,主子最近喜怒无常脾气大的很,稍不注意便会踩雷。下属各个挨训不说,虐人同时还常常虐己,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全部用来处理公事。

乘风起身往屋里瞧了瞧,正巧默语来送晚膳,便让默语守着主子,拉着默言去上药。

默语蹑手蹑脚的进了屋,看到水祈川半靠在塌上看公文,炉子里的香已燃尽,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分毫未动。默语沏了杯新茶端过去,“主子,歇会吧!”

“谁许你进来的?”

“默语来送晚饭。”

“端出去吧,我没胃口。”

“这怎么行呢,中午就没吃饭,下午我带来的糕点您也没动,晚饭也不吃,主子,您就多少吃一点儿吧!”

“多嘴。”

“默语是小孩子,默语不懂事,主子莫要与默语一般见识。”

水祈川坐起身看了一眼盘子上的吃食,示意他端过来。

整日只靠药裹腹,胃口早就磨没了。喝了几口粥,索然无味。夹了盘里的菜塞进嘴里,想起这是她爱吃的小菜,每次吃饭总要多夹几口。一想到她,眼神变得复杂,有思念有愧疚还有无奈。

“辞忧轩那边有何近况汇报?”

默语抬头看看主子,确定是在给自己说话,他摇头。

“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粥一口一口吃着,一小碗吃完了,小菜也吃了一半,默语高兴的笑着,主子吃饭了,这可是他的功劳。

“主子您坐了许久,默语伺候您换个姿势可好。”

他不说话便是默许,撑着自己坐起身,默语把靠背放到了身体后方,小心的放好主子的瘦弱的双腿,轻轻的按着。

主子这双腿越来越瘦弱,之前经常疼痛不让人碰,林姐姐强制性的按过几次,后来便也不再那么抵触。林姐姐在主子身边时,什么都好,按时吃饭,配合大夫吃药、针灸,按时休息。林姐姐一不在身边,主子便心情不佳情绪低落。

主子前些天大婚,脸色就没好过,他个十岁孩子都能看出来。虽然他笑着,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哎~什么时候林姐姐才能来呀!

主子婚后躲在这儿,林姐姐想来也找不到地方吧?!

“默语!”

“默语停下来!”

水祈川抓住他的手,“你在想什么,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主子,怎么了?”

“不用按了”

默语起身,“默语是不是弄疼主子了?”

他脑子东想西想手上劲儿可能就大了些。

“主子整日僵坐着,默语看着心疼,

大夫交代过要时常按摩缓解疼痛。林姐姐不在,主子就让默语来吧。”

水祈川拧眉,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任由默语的小手在身上按着。

默言的伤口挺深,乘风仔细的上着药,嘱咐他不要碰水。默言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愁啊。

“乘风,你说咱们主子这是何苦呢?!何苦折磨自己,把一切告诉知妧小姐不就好了。”

乘风摇头,“莫要背后议论,主子深谋远虑,必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知妧小姐若是知道……”

“这不是你我能干预的事儿,把差当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近三日不可饮酒,听到没。”

“我同谁饮酒啊,除了你能和我对饮两杯,你不找我喝,我自然是喝不了的。”

乘风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眸,月光之下,默言的脸格外清秀,乘风贪婪的看着。

“我脸上有啥?”

“没有”

“那你盯着我看什么”

乘风淡淡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回去吧,默语自己照看主子呢!”

另一边林知妧在辞忧轩内等消息,心情烦躁的很,她试图用弹琴压制自己,可是完全无解,现在只想立刻见到水祈川。

“不行,不能在这等着,我要行动起来。”

丝竹收拾行李,丝弦收拾琴,二人大包小包的跟在小姐后面出了王府。

侍卫跪在她面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林知妧扶起他,“自从我被救回来便是你跟着我,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小的吴幻”

“另一个呢?”

“他叫吴极”

林知妧心里念叨,无患无疾。

“你们是兄弟?”

“回小姐,我们不是兄弟。”

“那你们为何都姓吴?”

“我们自小被收养,名字也就改了。”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同你们说过,我要见水祈川,现在就要,你带路。”

“吴极已去联系主子,还请小姐等一等。”

她没理会大步向前,“等不了,我一分钟也等不了,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出发!!”

管家领着一众下人闻声而来挡在门前。

林知妧看向老管家,“管家这是何意?”

“林小姐恕罪,王爷未归还请小姐在辞忧轩内等消息。”

“你们王爷可曾交待过不许我出门?”

“这……倒是不曾,可是……”

“那便没有可是!丝竹丝弦我们走!”

挡在门前的下人被林知妧的眼神震慑。不知为何,从她眼里怎么看到了王爷的影子。

吴幻知道这次林小姐是非去不可了,吴极那边尚未有动静,只好先顺着小姐的意。

马车一路疾驰,是去南苑的方向。林知妧在南苑扑了个空,在院里发了一会儿呆,冲着房顶喊,“吴幻,他在哪,带我去!”

吴幻飞身下来,对她行礼,“小姐,主子不在京师。”

“在哪?”

“属下不知……”

“莫要撒谎,快说你知不知道?”

“属下真的不知王爷行踪,王爷仇家众多,行踪一向是保密的。”

“仇家,保密,我又不是他仇家保什么密!!那你知道什么?快说,我耐心都快熬没了!”

“有情况我们会汇报上去,然后等指令。您的信已经传过去了,相信不日便有回音。”

“既然如此我就再等半日,明日一早必须给我个答复。”

林知妧一行四人宿在了南苑,林知妧在琴室住了一晚,第二日太阳刚出来,吴幻吴极便来了。

“林小姐,王爷请您在此处等。”

“他何时来?”

吴幻低着头不说话,吴极语气平淡至极,“慢则五日,快则三日。”

林知妧竭力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某种冲动,放缓自己,“不等了,带我去找他。”

一整日都在赶路傍晚的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这一路上非常的颠簸,她觉得浑身酸疼头晕目眩。

吴幻迁来一匹马,“小姐,前面有段路只能骑马,这马非常温顺,您放心的骑。”

吴极从远处疾步而来,“小姐,您可有男装?”

丝竹抱着一包衣服,“跑步衣。”

“还要换男装?为什么?”

吴极的声音毫无波澜,“军营重地女人不得进入,小姐不换衣服便回南苑等主子。”

林知妧撅着嘴,“我有男装,你们可有?”

丝弦丝竹摇头,只能在这等着小姐回来了。

林知妧换好衣服只身一人跟着吴极吴幻进了黑暗之中,穿过迷雾一般的森林,他们到达山坳之中,在远处有灯火闪烁。

“王爷在何处?”

吴极指了指最远处的一处所在,“王爷在那里。”

她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那里好似悬在半空之中,月光照射下来,分外清冷,没走多久,一团雾气上升笼罩着周围。

他那副身体真的适合在这样的环境呆着吗?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到了。将林知妧扶下马,吴极吴幻便沉重的跪在院子门口。

“吴极、吴幻特来领罚!”头磕在地上便再也不起来了。

林知妧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有多说什么,她进了门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不像下面那般充满雾气。

“小姐,您怎么……来了!”

“王爷呢?!”

乘风瞪圆了眼睛,看向正厅后面。林知妧提着裙子往里面跑,乘风追过去,回头看向门外,“吴极吴幻,你俩且等着!”

“小姐,您容我去禀报下!”

林知妧呵道,“不必!你站那不要动,我自己能找到。”

一秒钟也等不了,一路小跑到后面,正巧默语从一间屋里出来,待他走远后,她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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