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夫哥的下场

她故意把“滚”字咬得极重。

王雪嫣忍着气,低声道,“母亲,之谦他回来了没有?寿宴散了,我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出府。”

“没回来。”

徐母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脸上瞬间堆起了得意的笑容,

“哎呦喂!肯定是我儿得了国公爷的青眼了。说不定啊,这会儿正被国公爷留着说体己话呢,要么就是被哪个上官看中,吃酒去了。”

她想起儿子临走前说的梦境,腰板挺得更直了,仿佛儿子已经飞黄腾达,她马上就要成为诰命老夫人了。

徐母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王雪嫣,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

“哪像你?木头疙瘩似的,一点眼力见儿没有,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帮衬帮衬你夫君,慌慌张张,到处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

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趾高气扬地从王雪嫣面前走过,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愣着干啥?还不滚回你屋里去,别杵在这里了。等我儿子回来,得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王雪嫣看着婆母那副市侩又愚蠢的嘴脸,除了忧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踏出门,就听见屋里婆母嫌弃的嗓音传出来,一点没降音调,

“还指望她和她那个爹帮衬着谦儿,结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王雪嫣只是咬着唇,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不安,回到自己冷清的屋子。

一夜无眠,而徐母却在隔壁鼾声如雷,梦里都在数着儿子带回来的金银珠宝。

第二天、第三天都不见徐之谦人影,徐母才开始有点坐不住。

徐府乱作了一团。

与此同时,皇城司阴暗的刑房内。

徐之谦被铁链吊在半空,早已不成人形。

他身上那件华贵的锦袍已被鞭子抽得稀烂,与翻卷皮肉粘在一起,鲜血顺着他的脚尖滴落,在身下汇聚成一滩粘稠的暗红。

“说!是不是北燕人指使你杀人灭口的?!”秦国公府那个横肉护院实则是皇城司刑讯高手,名唤孙五。

他又一鞭狠狠抽下,带起一蓬血雾。

徐之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涕泪横流,“冤枉,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是那个小厮,他骗我,说是秦国公要见我。”

刚入刑狱的趾高气昂比一个又一个酷刑碾得粉碎,徐之谦一口鲜红的血牙,只会求饶。

“你说的那个小厮根本不存在!”另一记更重的鞭挞落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徐之谦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会反复念叨着这几句。

他不知道被拷打了多久,直到彻底昏死过去,被一盆盐水泼醒,周而复始。

有衙役问孙五,“头儿,看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咱们这样审不出什么,无用功啊。”

“你懂什么!”孙五喝一口大酒,抓起一个鸡腿往嘴里塞,“进咱们这里的,一句不知道就能出去?!那为什么大人要抓他!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什么立场。”

那人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孙五白了他一眼,“因为这事,大人与武安侯府有了些过节,这个人,先前是武安侯府女婿,嫌贫爱富,弃了苏娘子,取了王尚书府嫡女,王尚书是什么?”

众人摇头。

孙五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和”字。

围过来的几个人恍然。

“大人是不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都机灵着点。”

*

徐母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眼瞅着派出去好几波小厮没打听到一点消息,又看见纹丝不动坐在那的王雪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我滴个老天爷啊,我儿子跟你一起去那什么劳什子国公府吃席,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儿子呢?!我儿子不见了,你却好端端坐在这里。你是不是把我儿子克没了?!”

王雪嫣多年的修养让她不知如何骂回去,只道,“母亲,之谦我没见到,您也说,许是他有什么事耽搁了。”

“放你娘的屁!”徐母闻言,跳着脚骂,手指头差点戳到王雪嫣鼻子上,

“耽搁?能耽搁到现在嘛?定是你把我儿子气跑了。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就去你们王家门口上吊,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们王家见死不救。”

她哭天抢地,捶胸顿足,言语粗俗恶毒,毫无官家老夫人的体面,活脱脱一个撒泼的村妇。

王雪嫣气得浑身发抖,“母亲,我是嫁出府的女儿,再回去求父亲,让人看笑话。”

这一晚上,徐之谦又没有回来。

徐母闹腾了半夜,最后哭累了,骂乏了,才嘀嘀咕咕地睡去,临睡前还诅咒王雪嫣不得好死。

王雪嫣一夜无眠。

一大清早还是跑回娘家求助。

父亲王尚书动用关系多方打听,才得知女婿竟被皇城司抓走了,罪名不明。

被皇城司抓走,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尚书又气又急,一边骂女婿惹是生非,一边又不得不舍下老脸,花费巨大代价,几经周折,才终于在几天后,将只剩一口气的徐之谦从皇城司捞了出来。

人被抬回王府时,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貌。

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伤口化脓溃烂,散发着恶臭。

十根手指因受了拶指之刑,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腿软软地耷拉着,膝盖骨怕是已经碎了。最可怕的是那张脸,肿胀青紫,五官都移了位,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徐府请遍了京城名医,汤药一碗碗灌下去,却连牙关都撬不开,药汁混着血水从嘴角不断流出。

“谦儿,我的儿啊。”王夫人哭得晕死过去几次。

王雪嫣看着榻上那个破布娃娃似的的丈夫,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简直是一具还有半口气的腐尸。

徐母哭晕醒过来,无人可怨,只能骂王雪嫣,“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夫命,俺好好的儿子被你克成这样了。”

全然不提是谁把她儿子从牢里捞出来的。

徐之谦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多月,汤药灌了无数,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却已是残破之躯,身上留下了永久的残疾和疤痕,性情也变得极度阴郁暴戾。

又过了三个月,他才能下地。

又过了三个月,徐之谦拖着瘸腿,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衙门应卯。昔日的同僚见他这般模样,眼神各异,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避之不及。

只有一个平日不得志的小吏,凑上来低声道,

“徐兄,您这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他观察着徐之谦的神色,明显为之所动,挑拨是非的兴致越发上头,“听说那日,皇城司的赵大人原本要拿的是那个姓薛的小子,就是跟在你前夫人身边的。谁知那小子摇身一变,成了秦国公的私生子。”

“你这一身伤,分明是赵大人想巴结武安侯府,拿你替苏娘子出气,还给王尚书卖了个人情。一举两得,高!”

徐之谦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那小吏又唏嘘道,“要我说啊徐兄,您以前那岳……武安侯府,那门第多显赫啊,虽说现在看着像是……遭了点灾,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您受用不尽了,你何至于受这份罪哟。”

这话如同毒针,狠狠扎进徐之谦的心窝。

武安侯府,苏月华!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苏月华从不让武安侯府帮衬他一点,就算他求她回府,让岳父为他谋个一官半职,她也总是端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冷脸,毫无情面地拒绝他。

现在,竟又把他害落到如此田地!

他咬牙切齿地问,“那个毒妇。”

毒死,埋了,都算便宜她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恨意几乎让他当场再呕出血来。

“凭什么她还能好好的?!”

小吏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您还不知道呢?您那位前夫人,现在岂不是好,可了不得喽。开了间药铺,生意红火得很,听说秦国公府嫡孙女的怪病就是她给治好的,如今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抢着请她上门看诊呢。可是京城里的有头有脸的人了。”

“好、好得很!”徐之谦气得够呛,眼前阵阵发黑。

她害他至此,残废毁容,名誉受损。她却名利双收,风光无限!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他拍案站起,因动作太猛瘸腿钻心地疼,却丝毫压不住他眼中疯狂燃烧的恨火。

“苏月华,你这个毒妇,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一把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小吏,一瘸一拐地冲出衙门,径直朝着苏月华药铺的方向而去。

砸了她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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