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和小狗鬼在寒风中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的脸都被冷风刮得发疼，所幸在皮肤皲裂前总算走到了目的地。
他们站在一个陌生的小区门口，小狗鬼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林熹，这是哪儿？”
“是我唯一能带你去的地方。”
叮咚——
林熹按响了门铃，起初无人应答，她索性开始连续按铃。按了几次之后，终于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来了来了，姑奶奶！”门“啪”地一下被推开，站在那里的女人脸色憔悴，却带着几分明艳的气质。她和林熹年纪相仿，眼神透着几分不满。
“你怎么知道是我？”林熹笑嘻嘻地问。
“这种按铃风格，除了你没谁了。”女人上下打量着她，又皱眉打量了林熹身后的小狗鬼，眼中带着几分调侃，“大林子，这小奶狗哪儿来的？你开春了？”
小狗鬼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心中狐疑：这女人怎么一眼就看出自己是狗的？林熹白了她一眼，把她轻轻推开，然后带着小狗鬼进门换鞋。
“行了行了，别八卦我了，让我先进去吧，冷死了。”她随意把鞋脱下，转身就牵着小狗鬼往里走。
“先坦白交代清楚啊！”女人饶有兴趣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打量着小狗鬼，“从宽处理！”
“这事说来话长……”林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那就长话短说！”
“我辞职了。”
“你疯啦？！”李颜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目光中透出些许担忧。她知道林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李颜的注意力瞬间就被林熹转移了而不自知。相处了这么多年，林熹太了解如何“拿捏”她了。
林熹叹了口气，将自己被直属上司压榨、无休止的骚扰、威胁开除的种种都简单说了一遍。林熹这份工作是家里托关系找的，他的直系领导就是那个“关系”。他仗着给林熹在公司谋了个职位就三番五次的骚扰林熹。她实在忍无可忍，递了辞职信的同时还揭发了上司，尽管对方没被开除，但也被因此降职，灰溜溜地回到了底层。
“干得漂亮！”李颜一拍大腿，眼中透着欣慰，“我早就说了，那个男的不是好东西！”
“嗯，不过我爸妈也知道了……他们说，会养我。”林熹一提到父母，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颜静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无声的拥抱。
抱了片刻，李颜回过神来，又把目光落在小狗鬼身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小帅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颜和林熹之间从来没有秘密。两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相处的时间里难免会有摩擦，尤其是青春期的时候，但是总有一方会先示弱，然后很快就又和好。就这么来来回回，算起来，两人认识得有20年了。林熹见证了李颜所有的情史，所有的不堪，李颜也陪林熹经历了所有的焦虑和苦恼。
林熹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于是深吸一口气，把和小狗鬼相遇的故事讲给李颜听，说完她把小狗鬼的脸捧起来对向李颜：“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他确实是一只小狗鬼。”
小狗鬼被她捧住脑袋，只好对李颜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李颜愣了几秒，忽然一拍沙发，眼中亮起了兴奋的光芒，“大林子！太绝了吧！你捡了个鬼诶？！”
林熹翻了个白眼，早料到李颜会有这么个反应。
“行了行了，别激动。”她无奈地拍拍李颜的手，“我带他来主要是想确认他变回狗的办法，我怀疑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但万一不行……就只能先寄养在你这了。”
“寄养啊？”李颜笑得意味深长，“你舍得吗？”
“行了别贫了。”林熹懒得理她，摆摆手转身坐在沙发上歇息。李颜见两人都疲惫不堪，便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林熹和小狗鬼靠在沙发上刚坐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见是母亲的来电，心里一紧，随手把手机贴在耳边。
“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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