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立行独自在客厅抽完烟才回到卧室,林燕安洗完了澡,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
雷立行看着她好半天才道:“燕安,你之前不是说要我把合同延长到你高考结束吗,现在我想延长时期,你会同意吗?”
“不会!”林燕安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两个字,像是本能的回答,仿佛不经过思考一样。
“为什么?”雷立行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像是一点不在意他。
林燕安看着镜子,边抹晚霜边道:“我不喜欢你呀,我对老男人没兴趣,老男人脾气差,还老爱算计,代沟太大了,我伺候不起。”
“林燕安!”雷立行情急之下,大声喊道:“我才二十八岁,哪点老了。”
他说出这话有点尴尬,虽然他是很年轻,可他比林燕安大了十岁啊,两人在年龄上的确有差距。
“叔,你现在看着还年轻,可是你不保养啊,要是我们在一起,过不了几年,别人会以为我不是你老婆,是你女儿,我可不喜欢这种年龄差,你我观念不同没法沟通。”
林燕安擦完了护肤品,第一时间就去榻上睡觉,这个时间点再不睡,第二天起来又是黑眼圈,她可不想经常熬夜,容易诱发痘痘,她对自己这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好皮肤非常爱惜。
雷立行看她睡了,也不再跟她争执,自己去卫生间里洗澡,温热的水自花洒里流出,从头淋下,仿佛想借这些水让他头脑清醒一下。
翌日。林燕安一大早让电话铃声吵醒,她用枕头捂着耳朵,嘴里嘟嚷道:“谁这么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雷立行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是他的电话在响,他按了下接听。雷安生在电话里催促道:“立行,你爷爷最近回家了,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结婚的事,叫你今天务必带你老婆回家参加家宴。我听林卫国说林燕安回家了,你俩在一块吧,带她回来。”
雷立行有气无力的拒绝道:“我这算哪门子的结婚,你告诉他我不回去。”
他说话的语气带了点讽刺意味,惹得雷安生不悦起来:“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任性,虽说你老婆是有点难看,可是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不能一直待在林家,总要回雷家的,你必须回来!”他最后那句是命令的语气,还不忘记叮嘱道:“叫你老婆带个口罩,免得回来吓到人。”
雷安生挂掉电话,不给雷立行拒绝的机会,雷立行挂了电话,准备躺下继续睡觉时,林燕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来了,扯着他的被子微笑道:“叔,该起床了,你爸叫我们回家,还等什么!”
林燕安耳尖的在一旁听到他的电话内容,想趁这个机会去一趟雷家,他们今天是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不趁这个机会去雷家大捞一笔,怎么对得起这么缺钱的自己呢?开玩笑,林燕安主要是想找雷安生要那几台医疗仪器,这本该是雷安生答应给她的聘礼,也是林卫国目前最缺的东西,可是雷安生一直赖着不给,是几个意思?
雷立行注视着她道:“你想去我家?”
林燕安娇羞地点头,那双带水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写满了‘我想去’。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叔,咱们结婚这三个月还没回过你家,今天反正是最后一天了,就去一回吧。”
雷立行暗默一阵,她还是想和他分开啊,也罢,好聚好散吧。
“好吧。”
雷立行起床去换衣服。林燕安笑嘻嘻地跑去卫生间洗脸。
林燕安没有化眼影,只用粉底给皮肤做一层保护,像是颜色很淡的生活妆,还在唇上抹了点口红,看上去甚是年轻,像个未成年少女。
她穿上和雷立行一样风格的黑色风衣外套,两人走在一起,雷立行觉得她的衣服怪怪的,只是回个家而已,有必须穿正装吗,像是去谈生意一样。但看林燕安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一点不在意。
他把车子开到一家商场时,停了下来。林燕安以为是要去买点礼物,便随他一起下车进了商场。
雷立行给她带到一家女装店,挑了一件当季限量款拿她给,店员马上殷勤的招呼着:“这位先生眼光真好,这件衣服很适合这位姑娘。”
林燕安摸了下这件浅粉色的雪绒外套,面料亲肤柔软,款式也很服合她的审美,就拿去试衣间换上。
她换好衣服走出来,在落地镜前左右转着身子看镜中的自己,对雷立行道:“叔,这衣服真好看,你比我还会挑衣服。”
林燕安喜欢得紧,可她一看吊牌上的价格就吓得想要跑路,现在是她落魄的时候,可不敢买这么贵的衣服,她正想换下来却听雷立行道:“喜欢就带走吧。”
他拿着卡过去收银台结账,店员高兴得不得了,给林燕安一阵猛夸,还说道:“你叔叔对你真好。”
雷立行刚刷完卡,脸色僵硬起来,他对那个店员沉声解释道:“我不是她叔叔。”
店员尴尬得笑了,同时还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们。
雷立行拉着林燕安的手离开女装店。店员看他们离去,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背后还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这么随意啊,这女孩子看着那么小都没成年吧,难道还是那男人的女朋友不成。”
林燕安跟着雷立行快速离开商场回到车上,雷立行没有马上开车,他凝视着林燕安好一会,她的皮肤保养得太好了,以至于十八岁的年纪还这么稚气未脱,跟个未成年女孩一样,外人都不把他们看作一对。
“叔,你怎么了?”林燕安察觉到雷立行有一些反常,关心问道。
“没什么。”雷立行反应过来,把装衣服的袋子往后座上扔去,对她道:“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称呼。”
“哦,行叔。”
“换个,叫行哥。”
“雷叔。”
“换个。”
“立行叔叔。”
“林燕安,你一定要这样吗?”雷立行对这几个称呼都不满意,跟她抗议起来。
林燕安突然笑道:“老公。”
雷立行睁大眼睛看着她,这个称呼听着舒服,仿佛把他那即将烧起来的怨气浇灭掉,他笑道:“这个不错。”
林燕安大笑起来,雷立行疑惑地看着她,总感觉她笑得不怀好意。
林燕安止住笑声,玩笑着解释道:“老公就是太监啦!你居然还认为不错,本来就不行了,让我这样叫着,岂不是叫得更不行啦!”
“林燕安!”
雷立行的火气又被她激出来了,真想收拾这个调皮的小朋友。他不怒反笑,抱着她亲吻起来。林燕安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对自己,想推开他,他却俯身压到她身上,吻得更激烈起来。
“不要!叔,快停下!”
林燕安好不容易别开嘴呼吸一下,又被他吻住。雷立行好一会才松开她,两个人呼吸频率变快,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格外炙热,而且还有变化。她目光落到他的腿心上,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对传闻质疑。
雷立行捏捏她的脸蛋,亲昵的道:“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不行,你不可以。”
林燕安心乱如麻,委屈着说道:“不是我说的你不行,是你爸说的。”她想起那次在警局,雷安生拿出的那张雷立行的检查报告,看来那张报告有问题。
雷立行心里吐槽自己的父亲:这个老匹夫,连自己亲儿子名声都不顾。
“喂!前面这辆卡宴,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们后面的走不了啊!”后面一辆别克的车主打开车窗扯着嗓子喊道,还按了两声喇叭催促。
雷立行听到声音才回神过来,从她身上撤离,回到驾驶位上,把车开走。他看了下反光镜,自己的嘴唇上沾了一抹口红印,他抹了下唇,手背上沾了点粉色。
林燕安打理一下乱掉的头发,再用卸妆液沾到棉片上,把口红卸掉重新涂抹上。她悄悄看了一眼雷立行,发现他也在擦嘴上的口红,便给了他一块沾有卸妆液的棉片。
雷立行接过棉片,擦了下唇,一抹红色的印记出现在棉片上,擦掉他唇上的印记,像是把她的味道也一并抹去。
“你是怀疑我不行,才不想跟我在一起吗?”雷立行突然问道。
“没有,我,我不知道。”林燕安否认,她刚刚被他吻得乱了心智,一颗心七上八下,说话也不流畅。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停了一会,又问出心里的疑惑:“你现在知道我正常,想跟我在一起吗?”
“不想。”林燕安摇摇头。
“为什么?我哪点不好吗?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林燕安怕他误会,解释道:“我不学无术,一无是处,还不服管教,不上进,又咸鱼又摆烂……总之,按我爸的形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是跟我在一起你会很痛苦的。”
她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就是想要他知难而退,可越是这样结果就适得其反。
“我不介意。”他看了她一下,笑着说道:“你很漂亮。”
林燕安:……
雷立行看她半天不说话,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空出来,去握着她的手,温热的大掌暖着她那冰凉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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