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爷有要事请夫人前去！”一名婢女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来人是白婉茹的婢女霜降，白婉茹起身。
“夫人。”霜降道，“春雨姐姐抓了一个人，说是海家派来的细作。已交由老爷，老爷让我来请夫人过去。”
“好啊。”白婉茹冷笑，“好一个海家，这是不把我们云家放在眼里了。”
“晗儿，你先……”白婉茹话还没说完。
云韵晗抓着白婉茹的手：“娘。我也到这个年纪了，而且我身体越来越好。您总不能一直把我护着吧。”
“怎么不能？我们云家的大小姐，金枝玉叶。娘能护多久就护多久。”白婉茹虽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既然你想跟来，那便来吧。”
云韵晗点头：“嗯。”
出了场地，场地外面是四通八达的街道。一排排楼房已经搭建好，不过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东西。绕道场地的后面。云韵晗发现是以场地为中心向四边延伸。不过只有一段距离。
“娘。”云韵晗边走边问，“这问道大会来的人那么多，可是要我们云家为他们安排住处？”
“自然。”白婉茹笑道，“说起这个，你不知道，上次海家只给我们五宗以上的人提供了住处。其他人都只能自己到山下去找住处。这山下的客栈都被住满了。有好些没抢到的都只能找山下的人家借宿。”
“啊。”云韵晗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对不起，有点想笑，“那这海家还有仙盟可真是莫名其妙。一边不让人提前回去，一边又不给人地方住。”
“可不是嘛。”白婉茹道，“那些散修私底下可是将海家骂了个遍。你知道你爹那个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云韵晗也顺从地问道。
白婉茹道：“他说，这海家是故作姿态。明明不行却非要摆架子，还让仙盟给他撑场子。”
“爹这话倒是说得没错。”云韵晗道，“不过，这海家不是财力雄厚吗？怎么连住所都只准备了这么点。”
可不就是故作姿态吗？或者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这就不知道了。”白婉茹摇摇头，“我看海家向来财大气粗。虽说问道大会来的人多，也不至于提供住所都困难。依我看，是海家不屑给他们提供罢了。”
“哦~”云韵晗懂了。
海家这是觉得，除了五宗及以上的人都不配他提供住所。
“这海家是钱多但没脑子吧。”云韵晗直言不讳，“且不说普通散修。问道大会过后各家重新排名，五宗以下各个门派随时都可能会取代五宗的地位。海家这是把他们都得罪死了。”
而且有些散修修为出众，在问道大会上大放异彩，海家想招揽，那些散修估计也不会愿意加入。
“是。”白婉茹抬手在结界上打开了一道门，“不过这些年来五宗及以上的排序从未变过。想来海家是觉得以后也都不会变了。”
海家就这么肯定？云韵晗跟在白婉茹后面进入结界。
一进入结界，面前豁然开朗。
哇，神奇。云韵晗心里暗自惊叹。刚刚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座普通的房子，进入结界后就变成了监狱。青转黑瓦。墙上挂着一个大圆板，上面大大的“狱”字触目惊心。
“夫人。”一旁的侍卫行礼。
“这是大小姐。”白婉茹道。
“大小姐。”
“嗯。”云韵晗点头。
云韵晗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说不知道被谁将她的行为秉性传了出来，但是很多人其实都没有见过云韵晗。
看来，是我院子里有鬼啊。云韵晗想着。她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她一个自小体弱多病千娇百宠的大小姐。爹娘怕她生病都不让她出门。
外界又是怎么知道她行事乖张、嚣张跋扈的？又是为什么觉得她这个人不好相与还害怕她？想来，是有人故意传的。
“夫人。”云归南见白婉茹过来了站了起来，随后又看到了白婉茹身后的云韵晗，“晗儿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想来嘛。”云韵晗带着点讨好地笑。
“胡闹。”云归南摆着一张脸，“审讯有什么好看的？等下你受惊了可怎么办？！”
“夫君。”白婉茹开口，却也被波及。
“还有夫人，你也真是的。晗儿身体不好，怎么能来牢狱这阴暗湿冷的地方？寒气入体了怎么办？”云归南就跟一个老父亲一样，喋喋不休，“回去又染风寒了怎么办？”
“好了好了。”白婉茹都听烦了，随手把一个果子塞进了云归南的嘴里，“晗儿又不小了，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带着她做了。虽说我们在时能一直护着她，但是……”
“夫人说的是。”白婉茹话未尽但是云归南也听出了未尽之意，“既然晗儿想来那就随便她吧。”
“就是这人？”白婉茹上前，看清那细作的长相，“看着还只是个孩子。”
“是。”云归南点头，“这孩子今年不过十岁。”
“十岁？！”白婉茹冷笑，“好啊，好一个海家，连十岁稚童都不放过。”
“不许这么说家主。”那小孩倒是尤为护住，听见白婉茹这么说海家，反而反驳道。
“还是个衷心的。”白婉茹抬眉，“看来你很喜欢海家。你是几岁进的海家？”
那小孩紧紧闭嘴，不说话。
白婉茹也不急，在云归南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虽说你只是个十岁稚童。但是你是海家细作，你不说，我们也只好用刑。”
“你们不能私自用刑！”那小孩道，“只有仙盟能用刑。”
“呵。你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云归南大马金刀地坐着，“虽然仙盟是规定不得私自用刑。我们云家也算是遵守规矩，很少对人用刑，另外两家可不是这样的。”
小孩脸色一白。
云归南接着说道：“看来你也知道，刑罚的可怕之处。如果不想受罪，就说出来。”
小孩看着踌躇不决的。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你是海家的细作，毕竟纹身是真的。”云归南将果子放到云韵晗的面前，“而且，你来破坏我们云家为问道大会所建的住所，人证物证俱在。若是通报给仙盟，别说刑罚，你都不一定活下来。”
小孩浑身颤抖着。
云韵晗道：“不必担心。你说出来，我可以做主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你留在我们云家。”
白婉茹和云归南看着白婉茹，小孩也抬头看着云韵晗。
“我是云家的大小姐，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违背。”云韵晗道，“我说留下你，你就是我的人了，爹娘自会同意，其他的人也不敢把你怎样。”
白婉茹和云归南对视一眼，随后云归南点头：“既然晗儿要留下你，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小孩咽了口唾沫：“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只听管事的人说是三岁时进的海家，五岁烧坏了脑子，之前的都不记得了。”
云韵晗喝了口水：“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是。”小孩低着头，“管事的说我是三岁时被人丢到海家门口的，被海家家主捡了回去。”
白婉茹嗤笑：“海家可不会这么好心。再者，海家家主也没那么闲，会收养一个孩子。也没有人敢把孩子丢在海家的门口。”
小孩疑惑：“可是，我们那里一个院子的小孩，都是家主捡回来的。”
“一个院子？！”白婉茹回头看到云归南也是皱着眉头。
云归南问道：“那一个院子的孩子都一般大？”
小孩摇摇头：“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
“你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吗？”云韵晗问道。
“不知道。”小孩摇摇头，“院子里人来人往，有的人出去了就没回来，时不时又有新的小孩进来。”
“你们这么多小孩，就没有人反抗吗？”云韵晗惊呆了，这海家不会是拐卖孩童吧，就算不是，那估计也是把孩子抢过来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的。”想到这个小孩就浑身一抖，“那些人，都被拉去受了刑罚。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衣服上都是血。好多都半夜发了热没救回来。”
“你们就不会逃……”说到一半云韵晗也意识到他们不过是小孩子，应该每天都有人看管他们。就算跑了，估计也会被抓回来。
“好了好了。”白婉茹安抚，“不气。为了一个海家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那海家都这样了，你之前还那么护着海家呢！”云韵晗气得一拍桌子，狠铁不成钢。
不过，这孩子是因为云韵晗说会把他就在云家才敢说的。估计也是有前车之鉴。
“海家就派了你一个人？”云归南可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只是个十岁小孩，“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小孩摇头，“有其他人，但是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我只负责破坏房屋。”
“行了。”云归南一挥手，“把他关进牢房吧。”
“哎？”小孩急忙说，“不是……”
“那也要等问道大会结束。”云韵晗微笑，“你就在牢房里待一段时间吧，问道大会结束后，自会放你出来。”
两名侍卫押着小孩去了牢房。
“这海家可真是心狠手辣。”云归南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形容词了。
“海家这样私自养人。仙盟知道吗？”云韵晗问道。
“应当是不知道的。”白婉茹道，“仙盟可是规定不允许私自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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