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有期成了孑和汤举的专业代班工具人。
也是因为有了孑有期的帮忙，孑和汤举才能有大把的时间修改目前项目中存在的漏洞。修改好新的一版之后，他们把成稿给市道协那边抄送了一份，另一份直接发到了瞿周的邮箱。
让特灵部给他们做背书——这完全是在复盘之后打的主意，所以并没有提前和瞿周那边通过气。瞿周这个人性子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说什么都行，实际上在正事儿里就特别讲究原则问题。
好在瞿周现在就是特灵部的负责人，很多事情只需要跟他对接即可，加上特灵部现在人手不算太多，关于合作的事情也不需要商讨太久。
不到一天的时间，瞿周就给了他们回复。
[瞿周：可以考虑。反正我们特灵部现在也没什么人，如果能用这个项目吸引一些能人那也挺不错的。什么时候见面详细聊一聊？]
孑和汤举对视一眼，也飞快地给了答复。
[孑：就明天。]
瞿周人还在区里，手上除了买卖胎尸的案子外，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去办，所以根本抽不开身，只能由汤举和孑亲自去区里一趟。
孑和汤举毕业前就入职了归一中介所，毕业后也就没离开过槐阳市。这次从槐阳市到区里去也还是头一遭，出门的时候竟然拿不准要带什么。
瞿周不知道是不是会读心术，非常贴心地发来了指南。
[瞿周：从槐阳到区里高铁也就半小时，当天来当天回，还省了住宿钱。]
一听到能省钱，孑和汤举就接受了瞿周的这个提议。当天早上八点坐上第一趟去区里的高铁，八点半果然就到了区里高铁站。
瞿周让上回去过槐阳市的小姑娘余游来接。
“孑哥，举哥！”余游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随着人群出来的孑和汤举。
区里比槐阳市的气温要低，孑和汤举都高估了区里的气温，只穿了一件卫衣和一件风衣，在区里的高铁站外冷得瑟瑟发抖。
“车上有衣服！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吧。”余游系好了安全带，还不忘回头也提醒一句，“后座的也得系安全带，不然我这车开不动。”
孑点头系上了。
汤举一边系一边说：“你这车还挺智能。”
余游解释道：“没有，这不是我的车，这是区里给配的，专门接人用的。”
汤举多嘴问：“接的什么人？”
余游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眨，“犯人咯。”
孑：“……”
汤举：“……”
他就活该多这一句嘴。
余游笑了起来，“你们真信啊？我开玩笑的。这车确实是接人的，不过接的可都是外来的领导或者是同事。平时我们的出去盯梢的时候开的也是这辆车。你们放心，要是瞿哥知道我用接犯人的车来接你们，回去肯定又得骂我。”
汤举好奇道：“你经常挨骂么？”
“唔。”余游想了想，“算是吧。反正在瞿哥的手底下做事就没有不挨骂的。我就是比其他人多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啦，反正本姑娘的心脏是铁做的，任他瞿哥随便打骂我都不会觉得疼。”
孑：“……”
汤举：“你这嘴皮子也是挺厉害。”
区公安局。
“瞿哥还在审人，一会就过来，你们先随便坐。”余游说完，转身拍了拍他们办公室的饮水机，“喝水吗？”
汤举：“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余游点头，“那也行。我先去把人都招呼过来，一会我们先去会议室等瞿哥。”
孑和汤举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些不自在。
一直沉默的孑终于开口了，“这项目不适合在这里谈吧？应该让瞿周找个合适的地方。”
“别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瞿周那小子时靠谱时不靠谱的。我昨天给他发了几个区里适合谈事的地方，这小子也跟我说得好好的，可现在呢？”汤举边摇头边说，“将就着吧。”
没多会儿，余游把目前特灵部的成员都叫来了。
孑粗略一数，五个，刚一只手的数。
余游给他们挨个做了介绍，“他们都是瞿队精心选出来的。虽然我们部门现在没落了，但个个都是精英。”
孑简单点评，“都很好。”
汤举跟着夸夸，“年轻有为。”
那几个年轻人腼腆地笑了笑，没说话。
余游招呼道：“那走吧，我们先去会议室。”
他们要去的会议室在三楼的最后一间。会议室上的门牌写得也很直接——瞿周专用。
余游看出了孑和汤举的好奇，解释道：“这个就是咱们部门的一个专属会议室。以前我们部门呢其实是有专门的办公点的，而且都是处理专门的事情，不会像现在还得处理一些刑侦的活。你看我们瞿队，现在虽然当上了刑侦大队大队长，但其实我们都知道，瞿队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努力的。这个部门没落了，如果他的级别不够，那就不能重启这个部门，到时候可不就是真正辜负了前辈们的心血了么。”
其他几个特灵部的成员也微垂着脑袋，看起来有点难过。
“这世上多的是不得已的事。”汤举安慰道，“有你们这些精英和我们这个项目，特灵部总能恢复以前的辉煌。”
余游高兴地点头，“嗯！”
瞿周是半个小时后来的。
“久等了久等了。”瞿周一进来，抓起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也不管烫不烫，喝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哈气。
余游无奈道：“瞿队，你怎么又这样啊？你再这样下去，下次体检肯定又有好几个异常指标。”
瞿周反问道：“那你就不知道给我准备温度合适的水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余游：“……哦。”
孑问瞿周，“你忙完了？”
瞿周“唉”了一声，说：“没有。最近事多得要命。不说了，我就半个小时时间，后面还有会。咱们速战速决？”
“……好。”孑和汤举对了个眼神。
汤举知道孑的意思，“没事，我的那个部分都是基于项目书的需求做的，差不离，就是个功能展示。你这边把内容都介绍清楚就行。”
“嗯。”
孑连上投影仪，一页一页地展示着自己的PPT。
来之前孑就猜到瞿周这个大忙人可能没那么多时间能耗在项目陈述上，所以他精简了自己的PPT，提取了整个项目的核心部分以及希望特灵部这边给予的支持。
在这期间，汤举配合着给特灵部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份纸质档的资料，资料上也非常贴心地做好了标注，方便他们阅读。
二十五分钟，孑的PPT演示结束。
“不知道我说的够不够清楚。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提出来现场解答，或者觉得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们回去改进之后再给你们提供最新的内容。”
其他人交头接耳，频频点头，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的疑问。
瞿周很直接，“我们的盈利点在哪？”
余游瞪大眼睛说：“瞿队，咱们还能额外收钱么？这，这要是被举报……”
瞿周乜了余游一眼，“没什么不行，有没有哪条规定写了特灵部不能自主创收。特灵部虽然是依托着安全系统建起来的，但是因为工作特殊，经费补贴很少。我问过了，要重启特灵部可以，但是依照现在的管理办法，我们没有经费。既然没有经费，又没有规定特殊部门不能自己创收，那为什么不能额外收钱？”
余游：“……”
说得很有道理，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孑解释道：“估计大家也听出来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邀请特灵部加入，就是希望特灵部能够为我们的整个项目做背书。在盈利点上，和直接获取收入不同，是以入股分红的形式来获得额外收益。”
瞿周：“具体一点？”
孑：“具体就是，在盈利中抽取十个点作为特灵部的回报。”
瞿周：“就十个点？”
孑：“……那要不都给你？”
瞿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必，毕竟我们就是个挂名的，还想借这个项目多招点人。”
余游赶紧解释：“孑哥你别生气，我们队长平时虽然抠门，但其实他对这几个点这种事不清楚。十个点已经挺多了，一般最高也不超过五个点。”
瞿周再次摸鼻，“哦，这样么。”
孑：“……”
“还有别的问题么？”孑没再看瞿周，他怕被瞿周气死。
余游：“我没什么问题啦。你们呢，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
孑这才不情不愿地把目光重新落回瞿周身上。
瞿周看了眼时间，松了口气，“那什么，我时间差不多了啊，先走。我这边没什么意见，后续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余游对接，她会汇总报给我。就这样。”
瞿周落荒而逃。
汤举的目光一直追着瞿周走，“瞿队慢点走，别摔了。”
瞿周刚过拐角处就真的双腿一绊，差点朝着路过的警员行大礼。
在会议室里听见声儿的人都笑了起来。
余游憋住笑，赶紧说：“行了行了，别笑了。”
其他人这才收敛了。
汤举和孑在收拾东西。
余游她们却没有要走的打算，“举哥，你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模型啊？要不你也给我们说说？”
汤举：“你们有时间？”
余游一干等人点头。
“有啊，忙的是瞿队，我们又不忙。”
“行，那再讲讲？”汤举看了孑一眼。
“行。”孑坐到汤举旁边的位置上，拿出手机准备改签的事情。
余游他们很难缠，这一讲就讲到了下午。孑和汤举的午餐都是蹭区公安局食堂的。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余游还在夸，“这个项目也太赞了吧！到时候殿前广场是不是会安装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轮流播放每个魂的心愿？那也太酷了！”
孑和汤举面面相觑。
这姑娘想得比他们远啊。
可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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