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以三种方式行了礼。
袁绮晴内心震惊,五味杂陈,最先忍不住开了口:“七皇子怎么在这?”
陆沂琛轻咳一声,刚想开口解释一番,但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
“我对孟大小姐很是好奇,本想与她攀谈一番,不想却未见其踪影。”
“出了宴厅后,见一鬼祟人影,便跟了上去,没想到最后跟到了孟大小姐的厢房。”
陆沂琛意味深长地看了孟知沅一眼,“我和孟大小姐果然是有缘。”
而在袁绮晴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味道,他对自己从未这般亲切过。
接着陆沂琛摇了摇扇子,又像是有些遗憾般叹了口气,“却未曾想,里面已是热闹非凡,又好似是打扰了孟大小姐的雅兴。”
“孟大小姐果真奇人。”
孟知沅看着这张口就来的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角抽了抽,很快回到面瘫表情。
问题不大,小场面,你小子,明明只说第二句话就好了。
众人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八卦,都将耳朵高高竖起,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袁绮晴捕捉到了陆沂琛话中的意思,他对孟知沅感兴趣。
听到陆沂琛的解释后,袁绮晴更是难受,酸涩、嫉妒、愤怒、委屈瞬间上涨翻涌,交织在一起。
她已经不想再继续听后面的事了,她觉得有些难堪,袁绮晴愤怒地瞪了孟知沅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吃一记杀气腾腾的眼刀的孟知沅:……
无妄之灾。
孟知沅也瞪了陆沂琛一眼,陆沂琛的嘴角反而勾得更高了。
孟知沅刚想解释,只听:
“燕奴你怎么也在这?”孟知画满脸不可置信。
孟知画此刻被侍女搀扶着。
她所中迷药剂量并不多,经过一番休息和浓茶提神后,虽还有些昏沉,但已然能自如地行动。
孟知沅原本的计划中,把陈光搬去孟知画的房间后,如果孟知画中得剂量少,再补些便是了。
更何况隔壁那么大动静,也是将孟知画惊醒过来,孟知沅的好戏,她怎么能不看?
不久之前,柳绿行色匆匆跑到陈夫人身边,耳语了一番。
陈夫人脸色大变,大声说道:“什么,你看到有贼人进了阿沅的厢房?”
荣王妃自然是听见了,关切地问道:“是有何事?”
孟知沅可是今天的大红人,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放了几分心思在这。
孟知沅今天越是引人注目,陈夫人就越是开心,因为后面这些人的关注,同样会让孟知沅跌得更惨。
这么多皇亲贵戚,高官贵妇的注视下,还未出阁便和陈光行那等龌龊之事,孟知沅要怎么辩解?
即使孟知沅有孟何的偏爱又如何?今天连孟何都保不了她,压不下这事的闲言碎语。
今后孟知沅摆脱不了陈光,也永远只能在她陈梅的掌控之中,受尽生活的磋磨。
陈夫人来此的路上,已是难掩心中的喜悦,没想到却见到了另一番模样。
而孟知画的神志此时也并非十分清醒,没考虑到当下的场合,身体比脑子先行动,问出了这句话。
“燕奴是我的人,在这可有什么不对?”孟知沅挑了挑眉,来了只出头鸟,“知画妹妹怎么不问问你的表兄为何在这?可是走错了厢房?”
此时孟知画在注意到昏倒在地上的陈光,脸色一阵苍白,后退了一步。
陆昱珩现在的身份是个奴仆,因此还在地上跪着,头也低压着,让人看不真切。
孟知沅突然想起先前陆昱珩和孟知画的私会,笑了笑,“怎么?燕奴应该在妹妹的房间不成?”
这话是朝着陆昱珩说的。
陆昱珩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孟知沅在这个时候还逼他站队?
他心中很快计较了一番,“奴对大小姐忠心耿耿。”
孟知画紧紧咬着唇,接着她察觉到陈夫人的眼色,走过去躲在了陈夫人的身后。
吃瓜的众人大多都是人精,此刻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无非是掌家的夫人,看不惯前妻所出之女,用了些肮脏手段陷害罢了。
这陈夫人也实在是心思歹毒之辈,要是孟知沅真中了计,下场可真不好说,但和好人家结亲可算是没指望了。
原本一些想要同陈夫人交好的贵夫人,此刻都稍稍离陈夫人远了些。
从古至今,喜欢八卦都是人类的天性。
众人没想到这场好戏下,还牵引出了孟家姐妹的不少隐秘私事,他们的八卦好奇之心还在熊熊燃烧。
在开始陆沂琛的拱火下,孟知沅知道今日已不太好收场,但反正她也不准备在十六七岁就把自己嫁出去,她还有任务要做,任重道远。
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她的说辞,不如今日便顺着现在的形势,再多加把火,解决些后患。
孟知沅清了清嗓子,“今日让各位长辈见笑了。”
“实不相瞒,我甚是喜爱这仆从,宴会上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后,便差他来侍奉。”
听到此处,众人震惊之色更甚,这孟家大小姐竟是如此口无遮拦,她就不要这名声吗?
小姐和奴仆?
他们俩的关系铁定不清白,这奴仆应是孟大小姐的男宠吧?
不过联想到之前孟家大小姐的名声确实不好,今日不过一下给众人震撼太深,让他们短暂忘却了先前的事。
这么一想孟大小姐能说出这些话来,倒也不奇怪,她本就是有些不着调的。
陆沂琛听了开始也非常震惊,随后又没忍住在扇后微微颤着。
还好此时的焦点聚焦在孟知沅和跪着的陆昱珩身上。
陆昱珩此时仍然深深埋着头,无法窥得他现在的表情。
孟知沅继续说道:“不久后我妹妹的表兄陈光不知怎的,进来便要动手动脚。”
“我也别无它法,只得把他先打昏过去。”
“接着七皇子就来了,也就是各位看到的这般模样。”
等孟知沅说完,荣王妃也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人没事便好,既然如此剩下的似乎便是孟将军府的家事了。”
“你说呢?陈夫人。”
陈夫人也赶紧上去接话:“荣王妃说的是,家丑让大家见笑了。”
孟何在孟知沅说“喜爱仆从”的时候就赶到了,他一下子又惊又怒,只是刚好被身旁的随从拉住了,他思忖着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孟知沅一番。
此时已经接近宴会尾声,孟将军府的人并未多作停留,便打道回府了。
其他人也各自散去,不过今日之后,都城中仍是多了些流言蜚语。
*
回府后,孟何狠狠对孟知沅、陈夫人和孟知画三人狠狠责骂了一番。
见天色不早,便让陈夫人和孟知画先下去了,独留他和孟知沅两人。
“哼!”孟何冷哼一声,怒不可遏,“你不是说不会给我丢脸吗!”
“我何处给阿爹丢了脸?”孟知沅无辜地看着孟何,眼睛还眨了眨。
孟何吹胡子瞪眼,他更加生气了,“你竟然众目睽睽下说喜欢一个奴仆?”
“荒唐!荒唐至极!”孟何气得绕着孟知沅走了好几圈。
“可女儿说的是事实。”此时没有别人,孟知沅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去给孟何倒了杯水。
“阿爹消消气,”孟知沅将水递给孟何,“阿爹可是担忧女儿不好相看夫婿?”
“阿爹觉得女儿跟着阿爹训练时,比之那些男儿如何?”
“阿爹觉得我那缠花发饰又如何?”
孟何自然是看到了白日丽妃对孟知沅的夸奖,他当时觉得自己脸上无比光彩,还想着回来要好好嘉奖孟知沅一番。
孟何只是冷哼了一声。
孟知沅又继续说道,“女儿觉得无论未来参军还是从商,女儿都能做得很好。”
“荒谬!你可是女子!”孟何打断了她。
“阿爹是在因女儿身而看不起女儿?”孟知沅反问道。
孟何沉默了。
“或者阿爹觉得,我跟了陈光那般小人,就能过得好?”孟知沅问道。
“我断不会让你嫁陈光这般人。”提到陈光,孟何有些烦闷。
他自是知道陈光跟着梅娘做事,自己也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孟知沅,“陈光之事我会去同梅娘说的。”
“女儿会先把这买卖做好,阿爹且再看,如何?”孟知沅问道。
孟何又是一声冷哼,“从军之事你可别想。”
言外之意就是默许了她从商之事。
孟知沅接道:“那让燕奴先进阿爹的新兵营可好?”
“你又在得寸进尺!”孟何皱了皱眉,但又有些无可奈何,“你对那小子是当真?”
“女儿也不知,”孟知沅想了想,“不过女儿有信心把他培养成自己人。”
孟何回想起孟知沅在众人面前的说辞,如今为孟知沅相看未来夫君并非完全相不到好的,只是约莫困难些。
若是燕奴真是个有才能的,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孟何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依你,下月十五开始。”
“女儿就知道阿爹最好了!”
*
随后几天,陈夫人极不情愿地将铺子交还给了孟知沅,因着百花宴发生的事,还将其余两间铺子一并交还给了她。
孟知沅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饰品铺子的开张事宜。
突然有一天突然弹出了系统音【获得500积分】,孟知沅一看是陆昱珩【人】那一项提高了500分。
而这几日,孟知沅也忙得没空开小号去刷陆昱珩的好感,反而是陆昱珩半夜找上了门来。
“阿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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