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有陌生人踏入房间的那一秒,时初晏就醒了。
树叶出现在指尖,旋转中,朝着陌生的气息而去。
那人手中有东西抵挡了一下,时初晏起身,瞬间整个室内的明亮了起来。
“谁?”
刚刚起身,只听见箭雨朝着自己起身的方向袭来。
时初晏向侧面一转,森寒的箭雨落在的床上。
血雾从面前人的手腕迸发,一声闷哼。
着急想要逃离,手刚摸上门板,一震利风刮过,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时初晏不敢松懈,直到他看到了进来的人。
这才又缓缓的又坐回了回去,甚至起了闲心,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倒了一杯茶,看了看门口的贺闻之,又将一旁的杯子翻起来一个,给他也倒了一杯。
水声在这种时候,竟然显得十分明显。
甚至那人也憋住了哀嚎,静静的等待这他把这杯茶倒完,冒着热气的茶水升腾在时初晏的面部,在他的唇间游移:“说吧,谁派你来的。”
这句话似乎给了那人极大的胆量,比起隐藏在黑夜中的人,面前的人显得更为好欺负一些。
他大着胆子对时初晏叫嚷:“你杀了我,五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五师兄。
“他连一天都等不了么? ”时初晏有些想笑,更加坚定了这是一群菜鸡,根本用不着贺闻之出手的心态:“他十个人打我都害怕输给我,选择今晚偷袭我。”
“你竟然觉得这样的人能给你报的了仇?”
“你这样的人也配和五师兄立生死状?你根本不配让五师兄与你对战,你就应当死在今晚!”
听了这番话,时初晏端着的茶水刚好能入口,他轻抿了一口。
他理都没有理会那人,转而对贺闻之问道:“ 一般会如何处置? ”
贺闻之走到时初晏身前,坐下,自然而然的端起另一杯茶水,任由那温暖的温度暖着自己的手心:“报告执事堂,处罚……他的师兄。”
刚好,他还能作为今晚时初晏的不在场证据。
只是那五师兄,许诸行。
他就应该更早些动手。此人心思如此歹毒,就算是明日与时初晏单独交手,贺闻之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那就现在我发出信号。”
时初晏说着,将手中的新号放飞,暗夜的天空中炸开一朵,蓝白色的“流星”,可他等了一会,别说内门弟子了,就是外门弟子,一个好奇靠近的人也没有。
时初晏有些奇怪,他看向腰间的琉璃瓶子,他昨日不知道打了什么脸,这瓶子竟然装满了,可是面前的瓶中的粉色,只有一半。
若是他在不做出些什么动作的话,他根本撑不到明天比武,就又要重置这一日了。
“为何没人过来。”
却见贺闻之走到了那内门弟子身边,抽出他身侧的佩剑,那佩剑后缀着剑穗上挂着一枚玉佩。
时初晏的剑上也有这么一块,远远没有这一块色泽通透。
只见贺闻之将这一块玉佩用灵力狠狠地碾碎,几乎是同时,有一股光直接冲破了屋内的房顶直冲云霄。
这下子,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还没过多久,钱长老第一个推开了时初晏的房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刚刚看到倒在门口的内门弟子 ,瞬间变了脸色,连忙将他扶起来,直接对着时初晏怒斥:“你做了什么? ”
“他深夜杀我,这样就可以明日不与我比试,这样的行径,你问我做了什么? ”
时初晏笑了笑:“这就是公道么?”
谁知道钱长老却说道:“公道?在外门,内门弟子才是公道。”
虽早知道钱长老的心是偏的,却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偏。
“那你的意思,我在这里就算是被他杀了,也是活该?”
“你残害内门弟子,我还没有与你算账。”
时初晏看向了贺闻之,他早知道是这样,为何还要让这些人过来?
贺闻之扭头,看了他一眼,与时初晏对上,两人刚一对上,更为嘈杂的声音从院前传来。
“来人呐!”院外的声音传到院内:“将时初晏抓起来。”
“为了赢得比试,竟当晚将内门师兄尽数残杀,如此内心险恶之人,我们剑逍派容不下你!”
他们说着,就已经踏入了房间中,钱长老扶着的内门师弟,声音更为洪亮:“竟还当面残害内门弟子!时初晏你真当剑逍派没有法度么?”
来人想是个管事的,身后几人的手中还拿着绳子,直接是想将他绑去审问,身后还跟着一只白羽的鸟儿,似是在看热闹。
钱长老见了他之后,更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张掌事。”
果不其然,这外门的长老不如一个内门的掌事。
时初晏心想着,将身子一侧,露出那满是箭矢的床来。
意思很明显,但谁也没在乎。
当他说出今晚的刺杀之后,那的张掌事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不是躲开了么?”
“还毫发无伤。”
“那他们呢!”
“可都被你残忍的杀害!”
“还不把他给我抓起来?”
“等等。”贺闻之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既然有人要杀时初晏,那他哪里来的时间去杀害其他弟子呢?”
时初晏穿着中衣,表情十分无辜。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就算是在装看不见,这也圆不回来了。
况且那几人的死因,是死于走火入魔,但是过于蹊跷。
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时初晏下的手。
那张掌事顿了一下,发现理由着实站不住脚。
单一个走火入魔还能当成是时初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可这现在是人证在此,这人证还是自己的人,偏生自己刚刚还承认了。
“现在能说说五师兄为了怕输给我,而深夜派人偷袭的事情了么?”
这下张掌事和他身后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他们身后的那只鸟。
只见那只鸟眼睛竟然是白瞳,见众人望向它,歪了歪脑袋。
鸟嘴一张,竟然吐出人话来:“正殿广场,我等你。”
时初晏看了看腰间还不满半粉的瓶子。
手中的树叶一动,飞在半空中的鸟忽然自爆。
从空中掉落下来一张碎的四分五裂的写满符咒的纸张。
众人这下都吓傻了,谁也想不到时初晏竟然会如此?
时初晏头抬也不抬,只低头看着腰间:“没听到么?这是他发的话,你们都不遵循?”
这明明是威胁的话,他却说的有些丧气,天光乍破,他的琉璃瓶还是没有装满。
他说完这话,又在等待这一天的重置。
谁知随着天光破晓。他腰间的琉璃瓶中的粉色忽然尽数退去,他抬头以为这一天又重新来过。
可站在他面前的依旧还是那几幅讨厌的面孔。
是什么意思?
没有重置?
看着空荡荡的瓶底。
是原先一瓶只能顶一天,现在能顶两天了是么?
一节更比一节强?!
那以后是不是一瓶能管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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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逍派的广场今日格外的热闹,广场上按照阵法,分了大大小小的格子,每一片格子上四周有玄水作为分界线。
其中最大的那,中间被放上了一把椅子。
时初晏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观战台。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将一身内门弟子的服饰穿的华丽无比,单单是肩上的两条绶带,都用了珍珠做点缀,极品灵石磨成粉,又掺杂丝线之中,阳光撒过,绶带流光溢彩。
那人的眼睛如兽,看着人的时候,整个视线都黏在你身上,宛若冷血动物在你身上都游走了一遍一样。
时初晏只觉得,当初在雾林中的那条蟒蛇,对上它的眼睛都比面前人的眼睛要纯善的多。
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五师兄
“到真是巧,你一来,我那些个师弟就都走火入魔。”
时初晏心中只觉得愿望,他们猝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也不惧,走到他的面前。
如今时初晏已换上了剑逍派外门弟子的衣服,烟青色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宛若淡青的烟雨天气随之变幻。
白发束在身后,行之微动。
倒像是世间所有繁复的色彩都进不了他的身一样。
行走之间,五师兄竟感觉自己看到了身后奉天尊者像。
“怕不是剑逍派百年没有外门升内门的特例,我这生死状一发,他们就吓得连夜练功至走火入魔。这也能怪到我身上不成?”
五师兄未曾说话。
他身后的人自觉的走到了张掌事的身边,将昨日落在的五师兄手上的生死状交到他的手中,算是应战了。
那张掌事,想是接过一块火炭似得,也不敢接满,恭恭敬敬的接了,在恭恭敬敬的奉在一旁的石台上面。
那单写着他的名字的石块刚放上去,它上空中就出现两个巴掌大小的生死状来,上面已然签了五师兄许诸行的名字。
时初晏见此,也不用见那人的脸色,将怀中的生死状扔到了石台上。
原先密密麻麻的十个人的名字,现在映出来的,只有时初晏和许诸行两人的名字。
“开始吧。”时初晏已经站在了许诸行的面前。
嘴上如此说着,却连最基本的佩剑都没有拿出来。
“你配和我打么?”
他话音未落,从四面八方又走上来几个人。
来人一脸的杀气腰间的本命剑已然出鞘。
“变了!”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有人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本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生死状上,忽然又多了九个名字。
虽然未入排名,可每个名字,大家都如雷贯耳,是剑逍派不敢惹得的存在。
一身烟青色衣服,也掩盖不住杀意的贺闻之握紧了拳头,他好心办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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