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人的灵魂由各种**组成。
生命、财富、权利、名誉、美貌…美好和丑陋的,肮脏和纯洁的,所有能够让精神愉悦的存在无一例外都被人类无限渴求着。
而空就在渴求他的妹妹。
早晨,他走进荧的房间,发现她早已睡醒,正静坐于梳妆台前的几缕晨光之下,一脸不适地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头发微微蓬乱,未被睡裙遮挡的锁骨那里,于是有道暗紫色的痕迹就这么不期然地裸露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空默默走到荧身后,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一边将早餐连着托盘放在床上,一边问道:“不舒服吗?”
“头很痛。”荧的眉头蹙成一团,看了眼镜子里的空,说:“身上也好痛。”
空差点将托盘里的牛奶洒了出来。
昨晚那出荒唐的行为结束以后,空顿时如梦初醒般开始变得无措,他几乎一夜无眠,直指内心的**卸下了防备和伪装,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即便他忍耐着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也不希望荧醒来之后和自己一样后悔。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荧的后悔。
空紧张地看向妹妹,却见她面色如常并无异样,似乎已根本不记得醉酒时的事情,他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望。
只有他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就以后离酒远点儿。”空坐在她的面前,神色凝重地警告着,而荧痛苦地揉着太阳穴,不耐烦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可她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空觉得更加不安,他拉住荧的胳膊,语气不觉变得凌厉:“你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昨晚和她一起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达达利亚或者别的男人,那结果又会怎样?荧会不会也像对待他一样扑到对方身上?空感到异常烦躁,一如多年前看见她被别的男人搭讪时一样难以平静。
“你在生气什么?”
荧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空,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担忧,却又极力克制着什么,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两人双膝抵靠的样子,很亲密也很疏离,她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无聊透顶。
她的哥哥总是喜欢肆无忌惮地与她亲近,然后又转身丢下她一个人。
她早就习惯了。
荧安静地抽回手臂,她站起来,逆着晨光看向面前的空,低垂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脏。
“你大可放心。”荧说。
她的语气很轻,似安慰,又似承诺。
“昨晚的事,我再也不会让它发生了。”
20、
早餐之后,荧又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空代替玛丽送去红茶和点心时,一进去就看见她光着脚丫蜷缩在椅子上的懒散模样,再次感到有些头疼。
“把鞋穿上。”空极为不悦。
荧在家和在外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对比人前的一丝不苟,此时的荧披散着头发,穿着舒适轻便,她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动,这个习惯起源于何时空已经不记得了,他让玛丽拿来拖鞋,走到荧跟前准备替她穿上。
然而荧看了眼他手中的鞋,十分排斥:“你最好拿着它离我远点儿。”
“为什么?”
空觉得荧的某些毛病,除了令周围的人感到不快以外,根本毫无存在的意义。他蹲下身,打算用比较强硬的手段让她把鞋穿上,却换来荧比之前更加激烈的反抗。
她双脚一阵乱蹬,差点踢到空的脸上,空只好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摁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俯身捏住她的脚踝将鞋套了上去。
而荧则趴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挣扎,直到玛丽推门而入,告诉他们塞琉斯探长到访。
“让他在客厅等我。”
荧一边从空的怀里跳出来,一边安排道。她固执地蹬掉脚上的拖鞋,以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看向脸色发黑的哥哥,说:“为什么老是强迫我去接受我讨厌的东西?作为一名人类该有的品德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
说完神情倨傲地离开了书房。
而玛丽则跟在荧的身后准备去楼上替她梳妆,她偷偷地看了空一眼,然后将门带上。
随着“砰”地一声,原本吵闹的书房里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空看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拖鞋,心里灼烧起一股无名之火。什么讨厌的东西?这明明还是自己送给她的东西,既然不喜欢当初干嘛还要和芭芭拉抢呢?
21、
二十分钟后,荧一改之前的随意懒散,以受过良好教育的伦敦女士形象从楼上款款而下,她来到会客厅与塞琉斯探长开始交谈。
塞琉斯是一位兢兢业业令人尊敬的老探长,关于昨晚的事件,他带来了新的发现。他采纳了荧的建议,让法医连夜解剖了尸体,查耶维奇生前身体健康,可进行解剖的医生却告诉塞琉斯说他的心脏比普通人要虚弱很多,这曾让他出现了呼吸衰竭的症状…无论如何,这与表面上的事实很不符合。
“很简单,因为他是中毒而死的。”
荧平静地告诉塞琉斯事实真相,成功换来对方不可思议的惊呼:“这不可能!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晚宴上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
“但你不觉得他死得太安静了吗?”
“安静?”
面对塞琉斯的茫然,荧忍不住叹息:“正常人在面对这种威胁生命的情况时,第一反应自然是拼命地自救,比如我和哥哥,以及达达利亚。”
“可能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反应。”塞琉斯依旧不死心。
“但也没有人听到他的惨叫声,不是吗?”荧继续解释:“人面对危险时会本能地触发自我保护机制,或语言或动作,无论如何都会有应激反应,他太安静了,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当时已无法感知危险,或者说面对危险时已经无能为力。”
塞琉斯脸色越来越沉,他一开始先是查看吊灯垂挂的地方,别墅年代久远,陈设老旧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发现悬挂处的金属部件有一道比较新的裂痕,无法判断究竟是自然断裂还是人为损坏。
塞琉斯沉默良久,最后说:“可是…您又如何知道他是中毒而亡的?”
因为查耶维奇死的时候就站在她的面前。
荧想起昨晚从他们几个身边经过的侍者,当时空和达达利亚忙着针锋相对,没人注意到他靠近查耶维奇,并递给了他一杯红酒,接着便是坠落的吊灯,混乱的晚宴宾客…
查耶维奇是皇家学会的人,也是伦敦大学的化学教授,军火商霍普金斯与他往来密切,两人都是违禁武器研发的关联者之一。如今霍普金斯失踪,查耶维奇会被人灭口也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说:“这只是我的推测。”
“既然他前一秒还在与我们谈笑风生,后一秒便有可能已经死亡,那我能想到便只有被人暗中下毒这个解释了。”
“至于是谁,又是如何下的毒…”荧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对塞琉斯道:“你可以去查一下昨晚宴会上的侍者名单,看看是否已经有人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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