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又理所当然,你说不好我说很好,你说很好,嗯……那我还要犹豫一下告诉你人要学会矜持。
“什么脑子好使?还有群?”程黎脑子有点懵,从后面冒出来的人总会下意识踮脚,跟做贼似的却总是吓人一大跳。
所以一个宿舍七个人八个群这种现实的问题也发生在了他们这种小团体吗?
打击,这是她这个班长的失职。
周舟的义气冷不丁的被浇了一盆水,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整个人还是略显僵硬的转过去,眼神不自觉的偏向当事人:“陆,陆哥。”
明明开口的人是程黎,周舟对着心虚的人却成了陆忱池,很明显这问题的对象九成九都和他有关。
林渊笑了笑,笑容里多少都带着一点自求多福的感觉,然后就低头继续敷他的眼睛。
眼泪里的盐分太大了,眼周血管充血,再加上熬夜通宵,林渊表示他这个人可是很有偶像包袱的,又不是那种莫名谦虚的人,这辈子最大的假话就是在外面被人问起时说勉勉强强及格吧。
很凡尔赛,但因为中国家庭那些传统式的教欲,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所以即使心里的认知100是分数的极限却不是他的。
“哎,那边冒头的是不是剩下那两个,黎啊,别班都开始交报表了吧?走走走,迟到那么久,我跟你一起去骂他们!”
见势不妙走为上计,周舟转身就连推带拖的找借口溜走,人家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这艘船啊还没打算走上那个桥到船头自然沉的时候呢。
“唉?”程黎就这样被推着一步三回头,“不是,这……”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想尽早远离是非之地的人那是张口就来,直接提高了音量冲着姗姗来迟的人喊:“栗子!怎么回事啊?和体委一个寝还能迟到?”
然后整个操场附近那些手头空闲的学生老师都下意识投去注视的目光,国人将吃瓜这一特性刻在骨子里。
秦栗见了虽然很茫然但本能的反应还是躲,拉过邱泽充当挡箭牌:“不是,我提前打过招呼啊?”
“打过招呼?”说到这个程黎的战斗力就上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打过招呼,你要不要看看你这招呼打了多久了?”
前前后后快要一个多小时!这就是出门去趟北京都该回来了!
不好不好!尤其还是体委带头,程黎这个班长拿着本子叉着腰,站在原地都能跟人讲道理讲半天,剩下的人只能没有底气的辩驳。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这场景怎么看着还莫名眼熟?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气场,果然在这个年级他们人人都能是厨师,最好的兄弟多多少少也要坑几次才能够了本。
看着想笑,明明是周舟说漏嘴了林渊却没有一点说漏嘴后的心虚,那是就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的问题,甚至手上的冰袋被别人拿走代劳也心安理得的接受。
陆忱池离的近了没关系,睁着一只眼不仅能看到闹剧也能看到他认真的模样,所以即使人声鼎沸也顺其自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
下午的时候运动会就正式落幕了,其实下半年的这个学期只要过了国庆就基本没有什么节假日。
现在在除去期中的这个运动会,他们的日子可谓平平凡凡卷生卷死。
但是平凡的日子也不一定不会玩出花,毕竟高中时期的八卦那也是异常精彩的。
原本说好要去市里领奖的项目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而暂停,奖状直接邮递到学校,五班的一些同学暗地里还捶胸顿足了好久。
搞得来班级宣布这个好消息的孙女士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怎么了,一场运动会放假放疯了?不然怎么有了荣誉还有一点小遗憾的错觉?
这可真是……现在的孩子啊,一天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不过班会了就还要再宣布一件事,这不管是好还是坏每个学期都要遭遇的一劫。
“同学们,一学期过半下周周考拿出你们吃奶的力气,周考结束家长会,这回家两天是生是死可就都看这一考了。”
虽然学校的理念还是觉得高中嘛,家庭应该以激励孩子前行为主,而且都是一群快要成年的未成年,这么大的孩子脑子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耐不住啊,这么多年的应试教育,都说21天就能养成一个好习惯,家长会这种东西大概除了一直站在前头的学霸以外就没有一个学生是没有心理压力的吧。
毕竟人生都有起起伏伏更何况那个倒霉催的试卷呢?
一次靠不好没办法证明一个人,但一次考不好外行人可是说很多,这还主要看学生背后的家庭算不算开明。
为了扬眉吐气的小崽子,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的目标定在了云端,然后就很难,一边哭一边学一边学一边哭,青春走廊的尽头是好多个陪着一届又一届学子共度的灯火。
不拼不搏,人生白活,但实际是拼了搏了,尽力就好。
不要只看最后的成绩,你要看就看他眼下的乌青,看他用光的笔芯,看他指节处从未消退的薄茧。
但是从来往年这个项目对于林渊这个留守儿童好像很例外,所以他人就很是懒散的靠在整个椅背上,老班这段话对于他来说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小事情。
直到这底下一片哀嚎,夏季年作为前桌兼发小,侧身转过来两手占据了小半个桌面:“林哥,林叔今年会来给你开家长会的吗?”
“呵!”他抱着手臂不屑的冷哼,“老头这会估计哄着他老婆在南半球看极光呢,我们家的事情我做主,他老人家要还能赏脸记得有个儿子我都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
一个不太靠谱的爹妈,人家是给孩子的纵容过了头,他们的家的那就没有头。
为此林渊觉得自己有时会从自由到孤独,不过一想起每次他在电话里旁敲侧击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时,他家那个戏精的模样。
“宝贝儿子你是想爸爸了吗?明年要不要先请假半个月和你亲爱的爹地一起去普罗旺斯游一圈,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风情?”
十指相扣搭在脸侧,原本好好的一个中年帅大叔档次瞬间丢了不止一格。
谢邀!林渊一个机灵往往总是会先挂了电话,对不起,孤独什么的果然是他脑子有毛病!
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众所周知南方的民房可要比那些个单元房大的多,楼上楼下几层的大house,在加外头的小院,“我是疯了才和他们跑到国外耍!”
所以,夏季年彻底趴下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啊~就是说又是你一个人啊?”
有点哀嚎,有点低落。
虽然在夏季年的印象里是照林渊这成绩估计也不太担心家长会这事,可不担心跟不用来真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
还记得小学那会和他们一起的另一个朋友就最怕家长会这种东西了,所以啊从通知发下来的那刻起回家告诉家长是第一关,看着家长出门是第二关,等着大人回来是第三关,但这还远没有结束,第四关是第二天能平平安安的渡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安定的想法,就好像即使爸妈出了门他们也要担心对方是不是真去学校了,察言观色本不该从孩子抓起,但……只能说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家庭教育的悲哀,也是某些孩子生来就有的悲哀。
不过索性,这事也不在他们自个的身上。
“但如果林哥你爸爸不来的话那陆哥的父母到时候岂不是要一个人坐一桌?”赵蓦突然插一嘴。
这时某人才恍然大悟,椅子瞬间回正哐的一声响,在这嘈杂的氛围中只震动了周围这几个。
心里的思绪也千回百转中,“对哦,家长会的话岂不是要见到他的父母吗?那些个素未谋面的长辈。”
完蛋,心一跳感觉就是最后一下了,慌,这可真他妈慌!
所以现在需要被看出来吗?这……好像有点难,不被看出来?他们这正大光明的地下恋。
啊啊啊啊!发疯扭曲阴暗爬行,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结果下一秒陆忱池就接:“我的家长会家里不会有人来。”
好唐突的一句话,一下把他们都炸蒙了。
然后下课的时候林渊就被孙若琴叫出去。
站在教室外头的走廊上,左左右右都是来往的行人。
“对了,你爸爸这次特意从国外飞回来,所以这次的家长会你要作为学生代表留下和几个班委一起布置班级哦。”
“老班你说啥?” 林渊眨眨眼,他刚刚还说老头这会人在南半球,怎么?他不陪老婆看去极光啦?
想起两天前的朋友圈,这波有点措手不及的操作。
“别那么惊讶。”总之对比他孙女士的表现就很云淡风轻,甚至还有功夫空出一只手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喝热水,“这不是前两天市里发奖状,所以学校给你妈妈打了个电话。”
然后结果就是他的母上大人听到很高兴,当场就表示极光哪有儿子重要啊?一个无比注重各大节日的女人,就算远在世界各地生日也要给他发祝福。
但孙若琴可能不知道林渊那母上大人之所以瞒着儿子是因为打算给他一个大惊喜,好久不见的妈妈突然出现在家里,只是这种惊喜实在太没有保障,或许一不小心惊喜没成变惊吓。
就比如如果某个周末他万一带了个不该出现的人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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