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很久没有回来了，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总是说自己在忙？是我催的太急了吗？”
褚冶：“我抢了蛮人一箱宝石送她。”
“你送的根本没有用，她为什么还不回来？我不想收到她的课业。”
“把她抓回来不就好了？清漪下次写信写点别的东西好吗？”
此信过后，顾清漪很久没有来信，褚冶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上回他回的信，难不成又惹她生气了？
不应该啊他说错什么了？
“清漪？理理我啊！”
“娘子娘子娘子，北地的衣服她喜不喜欢？还有首饰？娘子理理我：”
“啊啊啊啊啊！”
“清漪！”
“清漪娘子，你有一个夫君落在北地了。”
……
褚冶写了百封信，顾清漪终于想起来回了，“吵死了。阿灵回来了，她长高了，都比我高了，一年可以长这么快的吗？难怪憋着不回来，原来在这等着我，一回家就扑过来抱住我，像只小狸奴一样。不对，现在是只大狸奴了。”
褚冶收到信想死，他独自一人在北地发疯，惹得北地将领人心惶惶。
顾清漪毫不知情，她正摸陆蔻软乎乎的脸。
“都糙了。”
陆蔻眯起眼睛歪着头笑，“所以找嬢嬢养回来。”
一年过去，陆蔻沉稳许多，板正的身子站在顾清漪面前，她才突然意识到她都是要及笄的小娘子了。
“我听师父说老师以前走过很多地方。”
“去过一些地方。”
陆蔻窝在她怀里还和以前一样揪着她的衣服。
顾清漪轻轻拍打她的背哄她睡觉，“快及笄了还要和我睡在一起，你的灵晔院要荒废的不成样子。”
陆蔻抬眼含笑望她，“才不会。”
顾清漪觉得她突然变大有些不习惯，声音也不像以前一样甜甜的了，一夕之间长大不少。
“哼，人走了还要我处理你的屋子。”顾清漪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好没道理。”
陆蔻灵活躲开，在床上躺平看着屋顶的镜子，问她，“老师当初不是说把它挪走吗？”
“谁让你走了？”
陆蔻：“？”
她记得当初不是老师让她去找师父的吗？
陆蔻冷冷淡淡，“哦。”
顾清漪把她搂在自己怀里，目光温柔宠溺，“快睡，赶了一天的路了。”
陆蔻轻哼，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她怀里睡觉。
顾清漪听他们说了很多有关阿灵的事，在天阙楼种了一大片的竹子送给司马显，结果不等司马显高兴几日，他就吃上了无穷无尽的竹笋。
扬言要闯荡江湖，结果和姜离跑出去吃喝玩乐，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带了多少姜离半路给她买的物件。
人小小的，志向倒是不小。听说在外面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姜离居然愿意陪她做这些。
思既此处顾清漪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鼻梁高挺，眼尾上挑，眉眼总有几分熟悉，总感觉有些像姜离呢。
难不成小时候跟着她久了，长大后也是个明艳的美人？
性子不像姜离，像她和韫怀。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顾清漪站在上面讲课，三个人凑在一起切切私语。
陆蔻！“辛夷欸？”
十三娘：“楼主的名字？”
司马谙：“辛夷花和玉兰很像，分不清。”
陆蔻给她讲，“辛夷一般是紫色的，长得比玉兰树要矮。而且辛夷可以入药。”
“……靁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陆蔻托着下巴看顾清漪，略微入神，喃喃道，“写的真好。”
“雷雨、猿鸣、风叶，都好凄凉。老师，他是不是很悲伤？一位孤独的公子，世间万物都有彼此，却没有人懂他。”
顾清漪对她浅浅的笑，“学完就知道了。”
她继续讲课，“汉魏时期逐渐发展以哀音为美的倾向，屈原的《山鬼》是典型代表。从喜悦到哀婉的转变，其诗歌之音至今在文人之中多受敬仰。这首诗是祭祀山鬼的祭歌……”
上完课，顾清漪收起竹简，视线落在竹简上的字，屈原的怀才不遇，她何尝没有？
她长长叹气，看向外面疯跑的几人，眼底划过几分笑意。
十四岁的陆蔻两头倒，琴棋书画要学，诗词歌赋要学，武功也要学，忙的十三娘和司马谙看着都累，又庆幸顾清漪他们对自己没有太高要求。
陆蔻累的半死不活，她做不到事事和顾清漪一样完美。
她咣当一声躺在灵晔院的床上，把自己缩起来，为什么字就是写的不好看呢？
为了交老师的课业，她把字帖的字模仿着画了下来，不出意外地被老师发现了，说她没有风骨。
她能有风骨吗？她连字都写不好。
老师为人风雅温婉，一手草书却写得极好。
舅舅为了给她找补居然和老师说她朽木可雕，“除了字，阿灵下棋颇有你的风采。画也好，比及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文采不错，策论尚可，除了字不堪入目……”
陆蔻听完之后，天都塌了。谁都不准说她不会说话！
忘了舅舅也是，行书和楷书都好，深得外祖父真传，这天赋怎么就不传给她呢？
讨厌死了！
外头传来十三娘和谙娘的声音，听了几句，她刷地打开房门，凉凉道，“你们两个钓我的鱼？”
“姐姐～”
“加练吧。”
十三娘：“……”
“？”十三娘无力，她崩溃，她呐喊，她反抗。
反抗无效。
剑风萧萧，一撇一捺，提剑劈剑都带着潇洒与自由。顾清漪和春桃走到灵晔院门口，恰好看见这一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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