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荆州越来越多的人出现,荆州仙家寮人,荆州百姓,乃至随家人都接二连三的出现了症状。
荆州族老这才上报给了随赫,此时的局面已经不好控制了。
找不出缘由,蛊虫的休眠期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以上,他们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过什么东西。
“他入口的东西都是我看着的啊,有什么?有什么?”她精神濒临崩溃,丹红稳稳扶住她。
“你别急,你先想想。”丹红抓住她,是因为作为孩子的母亲对于孩子接触的东西都很慎重。
或许她是重要的突破点。
“对了!井水!”她抓紧丹红的胳膊,眼睛遍布血丝,神情狰狞,“枣村的井水?”
“你是枣村人?”
“不是,枣村的井水近两年很出名,听说喝了他的人都可以一生平安,大富大贵。我家那口子在外面做伙计路过过,他打了一竹筒水,我和他都没有舍得喝,就拿着那点水熬了点米糊给孩子吃了,呜呜呜。”
压抑的哭声再也忍不住,凄凉悲痛,她口中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他。
随知许在城门外一眼瞧见她,是因为她眉心有一颗红痣,鹅蛋的小脸,常年农活让她的肌肤呈现小麦色,头发泛黄,但她打理的很干净。
很像世人口中菩萨,尤其她怀里还有哭闹不止的孩子,随知许心中有了恻隐之心。
她满怀母爱,最好的全留给了孩子,不成想却害了他。
随赫立即派人去查,“柳绿,你轻功好,你现在就去随家将蚩公带过来,快!”
“是!家主!”
“丹红,你先备好所需要的药材和工具。其他人准备一些柔软的料子让孩子舒服一些。”
“至于这位娘子,先带她去洗漱,换身衣服。你不能如此颓废,孩子还小,夜里离不得母亲。”
随赫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各司其职,随家一下子忙起来。
随知许低着头,胸腔起起伏伏,呼吸紊乱。
范令璋拉起她的手,轻声唤她,她抬眸对上他关心的视线,淡淡道,“我没事,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娘子!”
范令璋叫不住她,随赫望向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微微颦眉,“非玄,你去跟着她先不要让她发现。”
“没问题。”
随知许寻着那道视线一路向北,四处张望,到了没有人的巷子口,她高声喊,“姜离?是不是你?你出来,我知道是你。除了你就是顾清漪,顾清漪没有武功,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你出来!你不出来,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回苗疆。”
下一秒,一袭苗服的娘子的背影出现在她面前,她转过身,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胸间叮当作响的银饰。
往上是她娇艳清冷的脸庞,她惊喜道,“你居然能猜到是我?”
姜离想上前拉住随知许的手,“我知道你受伤了,你现在怎么样?”
随知许侧身躲过,“我没事,你怎么做到一直跟着我却不被他们发现的?”
姜离:“闻珂啊,你要和她见面吗?”
闻珂?
姓闻,莫非是小芙蓉口中和她关系不错的闻娘子。
她摇了摇头,“我今日找你有别的事,他让你下蛊的对吗?”
姜离点头。
她心中想法得到证实,气运从司马显身上消失了,他要重新得到气运,不能从她的身上就开始剥夺其他人的生命。
云岗村的献祭,如今荆州大劫。
“你此次闭关一出来先是替他干活,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我,这是你说的在乎吗?”随知许捂住心口,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她眼眸中的冷意。
姜离慌乱起来,“我当然在乎你,我和司马显之间的事很复杂,这是我们的约定,我必须要去干。我出关之时不知你出事,他下令苗疆的人都不许告诉我,还是姜昀告诉我的,他偷跑出去被我抓到,说完又跑了。”
“再之后顾清漪给我传信知道你又活过来了,我才去荆州给司马显干活的。”
“阿灵,我没有不在乎你。”姜离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苗疆的花开了,你和我回去看看吧。”
这次她没有避开,桃花眼扇动,她的侧脸恬静灵动,抬眸望进姜离的眼睛。
花开了……
这句话在她耳边重复无数遍,她捂住头,眼前眩晕。
她脚下踉跄跌进姜离的怀中,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潺潺的小溪,清凉舒适。
姜离身上的香气特殊,随知许自认对香气敏感,一时间竟判断不出,但确定蛊惑人心。
“和我回家。”
随知许用力推开她,定神凝息,“荆州蛊虫怎么解?”
“因为那个孩子你才和我生气吗?”姜离摸了摸她的脸,还是漂亮的小娘子。
“我可以救他,这次是个意外,我知道你的,你总是对弱小的东西由恻隐之心,我从前不对孩子下手的。”
随知许无声地笑,落在姜离的眼中,她更加高兴。
“你怎么救?”
姜离掏出药瓶,“把它化开,之后蚩老头会知道的。”
随知许接过药瓶,姜离又燃起希望,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你要不要和我回苗疆?”
到手她果断地躲开姜离的抚摸,“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和你回去,这里尸横遍野?”
姜离的手落在半空,“阿灵……”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言下之意,她不相信他们的话。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在姜离一个人在漆黑的巷子里。
闻珂落在她身边,“费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把她打晕了省事。”
“闭嘴。”
姜离眼底划过暗色,坚定道,“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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