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校以后的第一件事,在正式开始上学之前,那就是军训。据说这个军训,在我们之前的几年是要拉去丰台,集中起来军训的。原因好像是十多年前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又不愿意明说的事件。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的热度也就渐渐的降了下来。再加上说是前几年,有了几个中暑的学生,学校也就把军训放回了校园。
或许军训确实是一种心灵洗涤的很好的方式吧。那一阵子,本来非常陌生的大家也都变得熟络起来。白天的时候自然就是走正步,走齐步,匍匐前进,种种军训的日常。晚上回来的时候大家就放开了。大家就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
那一天,我们正打着牌。淳子说,“我们放歌听吧。不然太无聊了。”
“好啊。“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都齐声说道。
“这首歌是柯南剧场版的主题曲,叫time after time,”淳子说。
”我没怎么听过日本的歌曲。“林克说道,表情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略微的憎恶。“我喜欢听twins的歌。”他又说道。
”我可喜欢仓木麻衣了”,淳子似乎没有察觉到林克的感觉,也没有接着他的话,自己说道:“她的每张专辑我都会买的。这首歌是去年的剧场版的。“
“就让它放着吧。“ 我说,“我们打牌。”
“好啊。“ 淳子说。于是我们就又开始了打升级的扑克。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淳子的电脑里已经放了多少歌了,我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悠扬,又有些轻快的日文歌曲。那刚开始的一句“ai yo ri mo”一下子把我给吸引了。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又有种淡淡的不可名状的悲伤。
“这是什么歌?”我问道。
“梦的点滴。松隆子的歌。“淳子说。
“松隆子?我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是柯南的插曲吗?“我问道。
”不是。这首歌是我高中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淳子说。
”真好听。你回头拷给我,可以吗?还有歌词是什么意思啊?“我说。
”好啊。“淳子说,”歌词的大意是说她失恋了,应该是初恋,然后梦里追忆他们的过往。比较迷幻的歌词啦。“
”听起来一点不像失恋的歌呢“林克说,”挺轻快的。“
“倒还真是应景啊。“我心里想到。
“高中朋友?“老刘抓的重点似乎和我们不一样,“男的女的?”
淳子笑而不答。我们就接着打扑克。
突然,老刘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
“一定是他的女朋友。“淳子说。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多好多次。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时间,一个电话传来,然后老刘就消失不见。一去很久很久。但是我们每次一问起,老刘都不回答。
“那是老刘的神秘女友。“淳子一直都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根据。但我们也都这么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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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就还是这样继续着。一天晚上,可能是白天军训太累了吧。我们四个倒头就睡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好像在一个校园里,应该就是我们家乡的那所大学,我在四处寻找。好像是在寻找物理系所在的地方。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淳子。淳子在唱着那首梦的点滴。
我问淳子:“你知道物理系在哪吗?”
“在那里。“淳子边哼着歌,便回答道,还拿手指了一下。
“谢谢!“我回答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淳子的脸突然变成了猫,她还在唱着那首“至少还有你”。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汽笛般的声音。原来是拉练开始了。
这个好像是军训的一个传统。就是会随机找一天,然后把大家从睡梦中叫醒,然后一起在黑夜里,走很远很远的路。可能是为了模仿真实军事的环境吧。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几点,只知道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赶紧胡乱的把衣服给套上,然后跑下楼集合。有些同学连鞋带都没有系好。教官们给了大家一些时间,把衣服都穿好。于是就出发了。
可能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那个梦还历历在目。我的心情并没有很好。只是机械得跟着大部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有两三个小时吧。走了一半,天上还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好像据说在往后面的同学就直接原路返回了。但是我们还是走回到了操场。那个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教官们让大家随便集合了一下。就散去了。走之前,随行的辅导员老师还宣布说,“学校给大家准备了免费的姜汤。可以直接去食堂领取。然后今天大家休息,可以好好睡一觉。”
感觉天已经亮了。我的肚子似乎也有点饿了。寝室里的其他人都觉得太困了,回去睡觉了。我就一个人来到了食堂。领了碗姜汤,感觉似乎还不够,就去买了一碗窗口里的云南过桥米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在之后的日子里似乎变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每次当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比如家里,比如实习,我都会来到这个窗口,买一碗热腾腾的云南过桥米线。好像那热腾腾的米线能驱走浑身的疲惫。
这个时候,我拿出了手机。发现有两封未读的消息,好像都是晚上发过来的,我当时也没看到。第一条是来自小雪,消息里写道,“最近怎么样?开始军训了吧。对了,我把你的手机号给了晨辰,我们高中的学妹。”
于是我就回到,“是啊。我们开始军训了。刚拉练回来,还下雨了。你呢?”
然后我又打开了另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写道:“学长好,我是晨辰。以前鹏举的室友。我从小雪那拿到了你的手机号码!我们常联系。”
我想了想,回道,“你好!很高兴收到你的短信。你现在学习挺忙的吧。加油!”
然后我又在手机里存下了她的号码。
“谢谢!如果我有不会的题,我来问你的。“晨辰回得很快。
”好的。“
”那我去早自习了。“晨辰写到。
我看完就没有回了。开始吃米线。吃完以后,也收到了小雪的回信。
“别冻着了,喝点姜汤。我们开始上课了。军训被推迟到了第一学年结束的暑假。我们学校离得很近,有空一起出来玩。“小雪写到。
“谢谢!学校有准备姜汤的。那挺好的,得大家都熟识了再军训。比我们好。对了,晨辰给我发信了。“
“她找我要了半天。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她。没给你说不好意思。哪有,我们得去丰台军训呢。“小雪写到。
“大家都是同学。“我写下了回复。突然有觉得有些生硬,删掉了,就又加上了。“没事的。不用担心。大家都是高中同学。”
“丰台挺好的。可以到校外去玩玩呢。“我又补充写到。“等我们军训结束了,找时间出来聚聚吧。和高中同学一起。”
“好啊。“她写到,“你拉练也累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吧。”
“那好的,我回去了。“我回复道。
于是我回到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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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过得很快,军训的时候,我也体验到了首都的天气。只有拉练的那天下雨了。其他的日子,天气都很干燥。天有时候灰蒙蒙的,每天早上起来,打开门,就发现阳台上就像下沙了一样。淡淡薄薄的一层,都是沙子。我也没法像以前在家那样,把衣服都晾在阳台上,经常过了一晚,也都是沙子,没有办法再穿了。有时候不得已,只好晾在了室内。
军训的操场,我们后来叫做西操的地方。有个土场,大家一跑起步来,尘土飞扬的。首都的天气可真是差啊。我不停的想。我们那虽然有梅雨天,东西总是发霉,但是总还是比较潮湿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我决定参加基础科学强化班的考试了。我还记得我和淳子说,“我去参加基强班的考试。你去吗?”
“我不去。大学时期还是学分绩重要。基强班那么难,学分绩肯定会受到影响。“淳子说。
“也是。“我说,突然有些犹豫。
“没事,你去吧。你那么强。“淳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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