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成药。
杨医生建议她多做深呼吸。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苏梅晃着手里的检查单:“大几百又花进去了,你真当咱家钱是大风刮来让你撒着玩的啊?”
“哦。”吴锦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着头在手机上码字,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最后才发了个牛逼的表情包。
【言啊,建议你找个道士驱驱邪或者写成小说,包火的牢底。】
【我去你大坝的,老子正经给你分享找你想想办法结果你他娘的给老子开玩笑?】
【别骂了别骂了爹,我妈喊我喝符灰水了先不聊了祝别死。】
吴锦言:……
知道她爹妈癫,但没想到会癫成这样。
前同桌和她同姓,单名一个瑜,上头有个曾患重抑的亲哥,吴瑜双向,这不是家庭原因吴锦言她表演倒立洗头。
不过这小子倒是真点她了一下,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相信玄学也不是不行,但她看了看网络上的半吊子和骗子,无力感漫上心头。
妈的,这是真不准备让她活。
“今天要是不想去学校就在家歇一天吧。”苏梅女士毫不留情的将她撵下车,一脚油门独留吴锦言站在小区大门口吃她的尾气。
妈,你连把我送楼底下的功夫也没有了吗?
现在的情况是睡也不敢睡但手机也不敢玩,吴锦言抱着可能比她年龄还大的大型兔玩偶思考人生。
已知,不接受鬼学姐的礼物会倒流时间,回避她的问题也会回溯时间,目前她只会将时间的倒流控制在一天内或她只能回溯一天内的时间。
所以,只要安安生生的不招惹她自己还是能正常且坚强的活下去的。
“叮咚!”
别活了,都别活了,她能不能消停会。
【你生病了吗?】
【怎么去医院了?】
【别回避我好吗?】
【我好担心你。】
【阿言,我好冷,这里好黑,你能不能来找我玩啊。】
你他妈是想让我下阴曹地府啊?但不想再挨亲妈一巴掌的吴锦言还是敷衍似的回了几个是的没错我累了先睡了。
【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喜欢。】
这句是真话,一堆蓝蝴蝶标本躺在她拼夕夕收藏夹里几个月了,结果因为囊中羞涩没敢剁手,鬼学姐这波属于雪中送炭,成人之美。
【只看表象的,敷衍的骗子。】
【你根本没看我真正送给你的礼物。】
啊?吴锦言丢开兔子,坐在床上前倾身体伸手抓住了书桌上相框,在经过0.001秒的思考后她决定把相框拆开。
“不会是只打开就会飞的机关蝴蝶吧…”她将背板拿开,丁香紫的背景纸和棕色纸浆板的夹层中塞着张明黄的纸,吴锦言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屏住呼吸用不知道买啥东西送的小镊子把那张黄纸夹了出来。
很好,是张符,作用是驱邪还是避灾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历史老师曾锐评前班一男同学的字体,说什么让他过年写副对联贴门口辟邪贴床头避/孕,好笑程度不亚于前历史课代表背后说历史老师是个南通。
乐的。
【你别告诉我这玩意要我烧成灰兑水一口闷了。】
【…嗯…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破案了,鬼学姐还真想让她下去陪她。
虽然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几遭了,可真是要让她以吃坏东西毒死了这种死重开一把地球online还是以非服为降生地还不如找个道士念咒让她魂飞魄散。
【但是□□优化过了,你把符灰水掺点指尖血抹眼睛上效果更好。】
这玩意还带屏蔽词啊?
本着科学探究的精神吴锦言找了个一次性杯子装了点水,然后又把老妈的烟灰缸洗干净才开始烧符,橙红中带点蓝紫的火焰舔舐着明黄的符纸,灰白的灰烬散发出奇怪的焦糊味,她捏着鼻子将灰和水搅拌均匀,最后才用美工刀划破手指挤了滴血进去。
“菩萨保佑啊。”她低声念叨着,用小指点了点混合液的表面敷衍的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深色的眼珠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我还以为会看见鬼呢。”吴锦言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口,但扭头便看到张怪异的少女面庞,并且对方的手只离自己的肩膀三厘米远。
“鬼啊啊啊啊啊!”
*
她再也不收陌生人东西了。
此刻,吴锦言抱着自己的兔玩偶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突然出现的女鬼在自己家里飘来飘去,直到逛完所有房间后才飘回她身边。
“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吴锦言用兔子护住脑袋:“姐,咱有话好好说,这大白天的别显灵吓我。”
“你胆子变小了。”
女鬼的嗓音有些沙哑,勉强能听出来曾经有副百灵鸟似的好嗓子,她冰凉僵硬的手指戳戳吴锦言的脸颊,低低的笑着:“脸也没以前好捏了。”
“我快认不出你来了。”
先别认不认不的出了,哪怕是见到本人,呸,本鬼她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吴锦言忍着恐惧探出头,与那双与自己成反相的双眸对视。
鬼学姐不知道是出哪座孤坟里爬出来的,脸上满是血污,发髻散乱但还扎着几支钗,身上的红嫁衣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要不是提前确认学姐身份她还真以为这是古代鬼新娘前来索命。
“学姐啊,你这是…搞cosplay了?”吴锦言企图通过一个小小的玩笑缓和这尴尬的气氛,鬼学姐摇了摇头,脑袋上的珠钗叮当作响:“不是,我嫁人了。”
………
“我特发?!”吴锦言抓住自己的短毛震惊的无以复加:“不是哥们,嫁人这阵仗?冥婚啊?”
“嗯。”
漂亮,又是被自己聪明才智折服的一天。
吴锦言心里的惧怕散了大半,她摸着下巴假装福尔摩斯附体开始自己的推理:“按照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我是不是需要帮你完成什么心愿才能让你转世轮回投胎啊?”
鬼学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叮当响的动静吵得她脑仁和耳膜生疼。
“是,也不是。”鬼学姐挤出两滴血泪,期期艾艾的将吴锦言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唯一的期望,就是你能想起我。”
“阿言,不要再去追究那些你不能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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