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正吵吵嚷嚷的媒婆全都闭了嘴,瞪圆了眼睛看着她:“真的假的?”
“不是说刑部侍郎家的女儿病得很厉害,还有郎中曾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吗?这看着怎么的生龙活虎的,你是不是认错了?”
“是啊是啊!”
“肯定不会错的,我给她说过三次亲,虽然都戴着面纱,但是身段和模样大差不差!”苏媒婆一脸坚定。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半晌,戴了面纱怎的确认就是同一个人?
眼见着争执不下,那个黑斑媒婆将几人拉拢:“现在是在大街上,你们成何体统!走,寻个僻静地方再说!”
几个人推搡着走远了,走之前苏媒婆还狠狠瞪了许黛一眼。
要真是那个病秧子,她可就更生气了!
说媒的时候一直给她使绊子坏了她的名声不说,结果现在自己还在外面抢她的生意抢得风生水起,她一定会让这个病秧子好看!
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几个人寻了条小巷子,在里面密谋半天,有人相信苏媒婆,也有人并不相信,毕竟戴着面纱,看走眼了很正常,一时间僵持不下。
最后那个黑斑媒婆眼咕噜一转忽然计上心来:“要不这样如何?”
“那许先生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刑部侍郎家的千金,那……”
“什么不确定?我说她就是!”苏媒婆很不高兴。
“你别吵,假使她不是行不行?”黑斑媒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可以直接认定她就是刑部侍郎之女,‘揭穿’她的谎言,那么她是个骗子的舆论就传开了,到时候她到底是不是,也就不重要了!”
苏媒婆乐得眉开眼笑:“哎哟,这法子好!这京城有名的商人许先生不过就是个深居闺阁的女子,看还有谁去她那儿说亲!”
“正好今日是蓝小姐大婚,趁着人多,这是个揭穿她的好机会!”
“没错没错!这次我们绝能一击扳倒她!即使她不是真的许小姐,也得身陷囹圄好一阵子了!”
几个人意见达成一致,准备前去蓝府门口闹出大戏。
忽然,变故陡生!
几个黑衣人从高高的围墙之上翻下来,轻盈落到地面,每个人都是一身的肃杀之气,手里的剑刃看着就很锋利,他们将几人团团围住。
媒婆们哪见过这架势,当即吓晕了一个。
其他人也没好多少,皆战战兢兢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连连求饶。
“全都带走!”黑衣人没听她们说话,其中一个一声令下,几个人全都被五花大绑带走了。
苏媒婆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又破又小的牢房里,地上是些发霉的干草,昏暗的牢房内没有光亮,只有外面的两支火把遥遥照亮一些地方。
牢房外面站了两个看守,腰部皆别着一把刀。
苏媒婆吓坏了,刚站起来的脚瞬间就软了,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门外狱卒听到声响发现她醒了:“去禀报,又醒了一个。”
“是!”一个狱卒领命下去了。
不多时,三个人来到牢房外,苏媒婆一个都不认识,但她能看出来,为首的那个戴了面具。
她一介媒婆,京城的事自然都是知道的。
在京城戴面具的人,那不就是那个冷面阎罗安王!
苏媒婆冷汗都下来了,连哭天抢地都不敢,只敢颤巍巍跪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奚睢向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白昼上前一步,敲敲牢房门:“你的同党已经都招了,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赶紧说,要是还想负隅顽抗,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安王殿下千岁!殿下我都交待,我都交待!”苏媒婆汗如雨下,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赶紧道,“我……我们是在京城传了些流言蜚语,但是……没有害人啊殿下!”
“真的没有害人?”白昼问。
“是……是有一次,我们……我们几个雇了三个人去给那金缘阁的老板给点教训,但是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也没有谋财害命啊!”
“都是……都是她们的主意!对对对,我只是拗不过她们所以……”
奚睢的眸一眯,向前一步,白昼正想继续审问,看到他的动作立马闭嘴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何时雇佣的人。”
“就……前段时日,卢蓝两家在金福楼相看那日……我们当时看她又谈成一笔大单子,有些气上头了,所以才……”
“但……但我看那许先生并无大碍,想必……”
“哼。”奚睢冷笑了一声,那苏媒婆立刻吓得闭嘴了,“将买凶杀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殿下明鉴我们并非买凶杀人,我们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吓唬吓唬她……我们真的没有买凶杀人啊殿下!”苏媒婆吓得面如土色,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胡言乱语!当日那三个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若不是王爷恰好路过将三人就地正法。许先生将命丧当场,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白昼拿剑指她,大声斥道。
苏媒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去:“殿下冤枉啊,殿下!我以性命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伤害苏先生的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只是去那黑市上打听了一下,哪里可以雇人……雇了三个地痞流氓,想去给她一点教训,我真的没有想杀她!”
“地痞流氓?”奚睢皱了一下眉。
白昼看懂了,他主动接话问苏媒婆:“当日行刺之人并非地痞流氓,而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不可能,我雇的就是三个地痞!”苏媒婆连连摇头,“他们三人为首的叫王六,另外两个是一对儿兄弟,总喜欢干些偷鸡摸狗,恃强凌弱之事,不信殿下尽可去打听!当日交易的地点就在黑市,肯定有人瞧见!”
奚睢给白昼一个眼神,白昼点点头领命下去了。
“本王暂且信你说的,但是现下金缘阁受本王督察,尔等不许再私下插手,关于许先生的事,我劝你全都烂在肚子里,否则……”
奚睢的语气冷淡,但苏媒婆只觉如坠冰窟,头皮发麻,仿佛一把剑悬在头顶,马上就要宣判她的死刑。
她的喉口紧了紧,再出声声音都有些走调:“是,草民铭记于心!”
当天晚上,许黛回来得很晚,作为卢蓝两家的媒人,她自然是两家都得光顾,因此回来得很晚。
硬扯着笑容应酬对她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古代的衣服和头饰太过隆重,终归让她有些累。
许黛收拾完毕坐在床边泡脚,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是听到窗户外的响动。
阿野也在门外敲门禀报:“许先生,王爷来了。”
许黛连忙将脚从半凉的水里捞出来,随便趿拉了鞋前去开窗。
都已经过了明路了,这人怎么还是喜欢走窗。
“免礼。”奚睢从窗户口跳进来说。
许黛:……
她手刚搭好。
但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拘泥于礼数,关了窗户转身问他:“这么晚了,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你遇刺之事有了眉目。”奚睢说。
“是何人所为?”许黛原本还很困,他这么说,睡意瞬间去掉了大半。
“表面上是苏媒婆为首的几人所为。”
许黛听懂了他的话外音:“实际上?”
“实际上是她雇人之后,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买通雇佣者,暗地里将雇佣之人换了,并将那三人杀了灭口。”奚睢将面具放在桌上,掀开锦袍坐下。
“这是苏媒婆交待的,但本王倾向于是真话,买凶杀人之事,她们干不出来,且那三人,并非买凶能买到之人。”
许黛认同他的看法,但这个认同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了,因为她所猜测的第三方,真的出现了。
许黛的眉心深深打了一个结:“所以现在线索断掉了?”
“并非,本王还在追查。虽然那三人被灭口了,但第二次出价之人有人目击,等有消息本王再来通知你。”
“多谢王爷!”许黛这次行礼是真心实意,这可关系到她的性命!
若是能追查到凶手,那就不再是我在明,敌在暗的状态了,到时候要想防范也会容易许多,她也不用再整日担惊受怕了。
奚睢送完消息就要走,许黛连忙叫住她:“王爷。”
“还有何事。”
“您的面具。”许黛变戏法一样,拿起桌上的面具,在手里变成了两个。
奚睢:……
他想起来了,有一个是他上次忘在这里的。
他拧了拧眉,沉默了一下,才将两个面具都接过来。
许黛心情正好,一点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谄媚地给人点头行礼:“王爷慢走。”
奚睢:……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许黛心情都好了许多,这些媒婆不知怎的,最近也安分,竟没再生事,许黛乐得轻松自在,好生过了一段舒畅日子。
这期间她又从客户档案里挑了个诡异亲事来办。
说是诡异,是因为这次这案子不是亲事,而是和离。
前来求助的人是个七品小官,夫妻结婚后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两人家室同是七品官员,在京城虽只是芝麻小官,但门当户对,举案齐眉,日子也算美满。
只是这家妻子是个耳根子软的,总爱听些风言风语,回来便觉得自家夫君百般不好,两人总为此闹矛盾。
终于有一天,那妻子不知又出门听了什么,回来坚信丈夫变心,吵着要和离。
丈夫不愿和离,但别无他法,只得登门求许先生让他二人重归于好。
许黛看完这案子觉得有趣,顺手接下。
如若这一单能促成,那说不定金缘阁以后还可以扩大业务,调解夫妻矛盾之类的。
我又来要收藏啦(????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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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买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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