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看过的一本恐怖小说的封面。”甘棠提着照片说,“故事据说是真实事件改编的,封面用的也是当事人的真实照片。”
这是甘棠一次放暑假回家,在火车站前面等车时,买到的一本地摊书上看到的故事:
在某个古欧小镇,一个贵族小女孩,在她十岁那年,和父母去乡村别墅避暑。
一开始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们,当然是热切迎接伯爵老爷来视察领地。小女孩十岁生日的宴会,也成了村里最盛大的节日。
但生日之后,小女孩开始觉醒异能,渐渐成为了一个女巫。她父母先是极力隐瞒、压制,但最终消息还是败露了。
整个故事的重点,在于展现乡巴佬们先极尽奉承,到最后杀死伯爵一家人的转变。基本上是一个挖掘扭曲人性的黑暗报社故事。伯爵一家的死亡过程更是充满血腥、压抑和黑暗,基本属于正常途径都出版不了那种。
甘棠看过一次就印象非常深刻:
“……故事最后,村民几乎是虐杀了伯爵全家,搬空了这家人的全部财产,纵火烧了别墅。但也就在最后,小女孩即将被烧死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暴雨。
“等村民抱着抢掠的财货,回到村庄,暴雨引发的山洪也到了,把整个村庄全部冲毁。
“等洪水褪去,别墅和村镇都被埋在了淤泥之下,无人生还。也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滋养,村庄原来的位置,树木长得异常地快。数年之后,就成了一片极其茂密的丛林。
“后来,这一带就流传起了一个恐怖传说:这片森林是被女巫的诅咒催生的。反是进入这片丛林的,不论是人和动物,都无法再离开。
“故事就是这样了。”
甘棠说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顾论拿过照片也看不出什么,又递回给元小夕。元小夕还在试图把刚刚的故事和他们的经历对应起来,接过照片也就是随便瞟一眼,但:“咦??”
照片上的影像赫然在变形、融化。元小夕甩甩头眨眨眼睛,想再看看清楚。此时,“啪嗒”一下,一滴黑色粘液滴在照片上。
元小夕一僵,缓缓抬头。
一只白色的手,从天花板的阴影里探下来。手臂上沾着黑色的粘液,正在一滴、一滴,缓慢往下落。
元小夕盯住那只手,慢慢起身。
“嘿!”陆晓棣一声爆喝,蹭地跳起来,大力扯过元小夕!随即立刻“唉哟唉哟”地扶着再次闪到的老腰。
而元小夕踉跄一步,再回头一看,她坐的地方,地面一道细小的缝隙忽然爆裂,数只黑色树根翻卷扑出!
被陆晓棣一拉,树根扑空,随即像一团蛇一样缠在一起,继而越卷越大。
森林中传来尖啸的风声,像无数扭曲的欢笑。
“走——”周易见势不妙,刚刚向着大门迈出一步。
“呼”地一声,一大团树根缠绕的巨瘤扑在大门上,将出口塞死!紧接着巨大的落地窗相继“砰砰”炸裂!更多粗壮的树根穿透进来。地面、墙面的裂缝里黑色的根须如触手般伸展,沿墙密密爬开。
所有人心惊肉跳地看着攀爬、翻涌的黑色根瘤,缓缓后退。
而在其他人都看着涌入的树根时,元小夕却径自抬头看向天花板。
但,天花板上那只白色的东西却不见了。
【去哪里了?】
元小夕全身紧绷,低头环顾。
就在此时,前方,墙面上一根树根忽然弹射而起,直插甘棠面门!卫鸣乔飞扑过去,按倒甘棠就地一滚,抱着她翻进大厅中央的长桌下,又一声爆喝:
“快找掩蔽!”
周易、顾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周易扑进大厅到二楼的楼梯夹角里。而顾论一脚踹向一排巨大的餐边柜,柜体斜倒在墙上,形成一个安全三角。他同时回头:
“小夕!”
元小夕一低头,拽着腰痛得不能动弹的陆晓棣死命拖。
“轻、轻点啊!!”陆晓棣跟倒翻过来的乌龟一样,一边努力划拉地面配合元小夕,一边痛叫。
瞬息之间,尖锐的树根“唰唰唰”地弹射而下,插在两人周围!更有一根直插在陆晓棣双腿之间,把陆晓棣脸都吓白了!要不是他刚躲得快,差点就要当场变公公!
“后面!!”陆晓棣忽然大叫,反手死拉住元小夕手腕。
元小夕隐隐感到颈后有疾风。未及回头,只听后面嚓地一响,继而顾论就从她身后伸过一只手,帮她拽住陆晓棣。
而他另一只手还捏着半截折断的树根,被随手一扔。
两人一起拖着陆晓棣,路上,向他们疾射来的黑色长刺,统统都被顾论赤手摄下折断。简直如攀叶摘花一样行云流水、举重若轻的动作,看得陆晓棣目瞪口呆!
到了墙边,陆晓棣先被他们两个按着塞进柜子下面。此时树根黑刺已如箭雨一般,将大厅扎成刺林。
等元小夕翻进柜子下面,刚想回头招呼,一根尖刺呼啸而下,直接扎穿柜体,透出尺长的黑色尖头,险险停在她鼻子尖前面!
元小夕猛地往后一撤,直接坐在陆晓棣腿上,又惹得他哀嚎不止。
而尚未躲进来的顾论却只微低头,对元小夕叮嘱一句:
“躲好。”
随即身影一转,直接消失。
卫鸣乔和甘棠一直伏在长桌下。不停有尖刺扎穿桌面,卫鸣乔眼看桌面已经被扎成筛子,心知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但刚一起身又被甘棠拉住:
“你想做什么?别出去!”
卫鸣乔按住甘棠的手:“不能再等下去了。之前堵在门口的那一大团树根,现在想想有些奇怪,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也该我去!”甘棠咬牙道,“我个子小点,比你好躲!”
说完,就要自行起身。卫鸣乔当然不会让她动。但就在此时,如瀑布盖顶般密集的刺穿声,猛地戛然而止。
卫鸣乔和甘棠都是一愣,复又慢慢小心探出身去。
是顾论和周易。
他们站在大门口。周易扛着从走廊下方装饰的铜像上,扯下来的一张竖盾,顶在后面,保护顾论的空挡。而顾论直接整个人,攀附在那一团树根巨瘤之上。
迎面疾射而来的树根,统统被他伸手抓下、折断,反手当做标枪一般,插进巨瘤中。
顾论每插入一根,爬进大厅的树根藤蔓,都为之一颤!继而都渐渐不再活动。
等元小夕也探出头的时候,正看到顾论将最后一根长刺,高举,掷下。
瞬间,长刺一半都插进巨瘤。
顾论松手,再握住长刺后半段,缓缓往里送。
两米多的长刺,被缓慢但坚定地全部推进巨瘤中。
巨瘤随即轰然而倒!
继而,大厅所有树根都快速**蔫塌,纷纷散落下来,宛如一地黑色腐肉。
周易看看周围,终于将手中盾抵在地上,微微放松道:“结束了。”
“还没有。”远远地,元小夕大声提醒。
所有人精神骤然一紧!但不及发问,门口和之前大厅中大大小小的根瘤终于腐烂到无法维持形状,彻底散开。几乎是像在呕吐一样,根瘤里面包着的焦黑尸块裹着树根粘液,瞬间淌了一地!
陆晓棣半趴在地上,当即跳脚。还好元小夕及时回身,把他捞起来。
陆晓棣勉强站在柜面上,看着一地狼藉,欲哭无泪:“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就该和那俩新人一起走了的!”
话音未落,他们旁边的一个根瘤散开,滚过来的尸块里,翻上来一颗头颅,正好是之前抢了盒子、跟着新人一起走了的那个女生。
元小夕:“……”
陆晓棣:“……”
忽然,那颗头颅猛一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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