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和阿壮虽然只是表兄弟，但他们打小一起在农村长大，关系亲密无间。
因此，前往大城市打工的决定，两个人也是一同做出。
到了大城市之后，即使生活不像他们在出发前计划的那样，一路顺风顺水，至少，他们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勉强养活自己。
一晃八年过去了，俩人也都来到了而立之年。
然而，他们在大城市的发展，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别说是房子，他们连辆结实点的二手车，都买不起。
每一天的清晨，他们都早早地来到附近的劳务市场，等待别人的雇佣。
运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天也能挣上几百块，只可惜，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在进行无谓的等待，不仅一毛钱都捞不到，还要搭进去来往的路费。
大城市的生活成本高，他们待了这么多年，因为没有学历和经济基础的关系，两个人一直在打零工，维持着混吃等死的状态。
在他们的家乡，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俩却依旧打着赤条条的光棍。
家人知道了他们的近况之后，一直在催他们回去，但是，两个人见惯了大城市的繁华喧闹，实在不愿意回到落后偏僻的乡村。
即便如此，他们也清楚，继续留在这里，只是单纯地浪费生命，压根儿看不到飞黄腾达的希望。
“阿壮，我想过了，其他都能再挺一挺，但我们已经三十岁了，却连个媳妇儿都没讨到，实在说不过去，简直丢人丢大发了。”阿强叹了口气，“大城市的姑娘，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看不上咱们，等这一次的租约到期，咱们就回去吧……”
“阿强，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家里又来人催你了？”阿壮焦急地说道，“三十岁有什么关系？好多人四十岁才赚了大钱！我们再多奋斗几年，说不定就成功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强又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妈说得对，我真的该娶个媳妇儿了，至少，咱们在老家有地有房，好多姑娘上赶着要嫁给咱们，你想想，等咱们回去之后，最多两年，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啊！”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了！张口闭口都是这三个字！”阿壮猛地站了起来，“我看你就是想要女人了！”
“想要女人怎么了？”见状，阿强也拔高了音量，“难道你不想要？”
“我……”
原本气势汹汹的阿壮，却瞬间哽住了。
两人鲜少产生矛盾，即使意见相悖，一般也会以阿强的决定为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爆发正面的争吵。
当然，阿强最终还是说服了阿壮。
由于已经交出去的租金，无法退回，两人打算在廉租房里，耗到最后一天，再一起返回家乡。
昨天，恰好是他们在这座城市的倒数第二天。
俩人计划着最后去一趟劳务市场，挣不挣得到钱，都无所谓，关键是再吃一次劳务市场旁边，推车售卖的炒粉。
五元一碗的炒粉，有粉有蛋有菜，分量十足，他们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年，却怎么都吃不腻。
而五元的价格，在这座冷冰冰的钢铁城市里，也充斥着暖暖的人情味。
然而，还没等他们吃到心心念念的炒粉，就被莫名其妙地卷进了这个鬼地方。
阿壮回忆完过往，重新将视线，放回眼前的香艳场景上。
今早，他和阿强结伴离开之后，就通过询问当地的居民，弯弯绕绕地来到了这里。
由于不太熟悉路线，再加上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刺眼的白，他们走错了好几次，才终于摸到了这里。
期间，阿强对于时间的问题，毫不关心，他一心只想前往，那个传说中的供人享乐的场所。
反倒是阿壮，问了好几次时间，最起码做到了心中有数。
艳楼不愧是艳楼，果然楼如其名。
他们刚刚踏进大门，身体中游荡着的那条馋虫，就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勾得胃口大开。
阿强几乎是立刻就失控了。
他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
眼前的这些女人，不仅对他格外热情，还拥有着他最迷恋的躯体。
只见大厅中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大都是前凸后翘，她们的皮肤，也如同凝固的油脂，白嫩而细腻。
显然，比起那些涂抹着同一种颜色的单调建筑，吸引力提升了数倍。
她们挺着饱满的胸脯，小腹微凸，四肢却极为纤细，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精致侍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城里的女人，大都追求极致的瘦。
然而，阿强并不喜欢那副干瘪的模样。
打小，他的妈妈就对他说，有肉的女人好生养，再加上他在农村见过的女人，因为要操持农务的关系，身材都比较壮硕，这深深地影响到了他对女人的审美。
只不过，村里的女人，经过长时间的日晒之后，她们的皮肤，早已变得黄黑粗糙。
如今，围绕着他的这些女人，却拥有牛奶般嫩滑的皮肤，摸起来不仅弹软十足，还带着点儿绒般的丝柔感。
简直像是美梦成真。
明明和楼外的居民一样，楼里的这些女人，也穿着白衣白裤，除了款式略显暴露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看在此刻的阿强眼里，却不啻于最直白的勾引。
再不发泄的话，他可能就要被从身体内部燃起的火焰，烧成一团灰烬。
阿强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意思，他垂涎欲滴地扑了上去，开始手动地移除那些格外碍眼的白衣白裤。
顾不上将人带进更为**的小房间，倒在大厅入口处的圆桌上，他就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享乐活动。
作为和阿强一起进入艳楼的伙伴，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女人也尝试过亲密地挑逗阿壮。
然而，她们很快就冷漠地离开了他，全部扑向了阿强。
阿壮一边被迫看着对面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一边苦笑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毫无反应的部位。
作为一个正当壮龄的成年男性，面对着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他又不是一块木头，当然会有反应。
只可惜，他的反应无法传达到正确的地方。
从同龄人开始悄悄地邀请他，观看一些有颜色的小碟片开始，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存在某种隐疾。
他用“没意思”三个字，草草地掩盖了自己的“不行”。
他害怕自己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儿，但他更怕自己，讨到了媳妇儿之后，被他小心翼翼地隐瞒了三十年的性无能的事实，会闹得人尽皆知。
因此，即使他在大城市里混得不好，他也不敢回家去过阿强口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神仙日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幸好，现在的阿强，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一心沉浸在欢愉的本能里，像是一只处在发情期的野兽。
即使对方事后清醒，他大概率也不会记得，自己这边的小插曲，阿壮稍稍放下心来。
他本打算耐心地等到阿强的狂欢结束，两个人再一同返回住所。
他们来到艳楼的时间是上午，就算阿强的精神头再强，作为一个普通人，对方也没有体力，疯狂到天黑。
即使他们曾经对寇栾的话语，表示过明确的不信任，但阿壮还是隐隐地产生了某种预感——
天黑后再返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因此，阿壮一直跟在阿强的身边，一旦他那里有了结束的迹象，他就打算赶紧带着对方离开。
然而，寇栾的那一番提醒，不亚于一道惊雷，将他硬生生地劈在了原地。
理智让他不要相信寇栾的说辞，直觉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拉响着音量巨大的警报。
阿壮瞬间慌了神。
反复地咀嚼了几遍寇栾的话语之后，他忽然安心了下来。
就算艳楼内的时间流速，真的变成了两倍，对于他的兄弟阿强来说，狂欢时限也只不过需要减半，以普通人的极限体力来预估，时间依旧是绰绰有余。
除非对方是个超人。
阿壮想起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几部超级英雄电影，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感觉自己笑不太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位表兄，可能真的是一位超人。
对方先是和这些女人，在一楼的大厅各处，进行了几轮深度的“交流”。
然后，在女人的刻意引诱之下，阿强又跟着她们，去往了楼上的无数间小屋。
在屋内，他们使用了一些造型别致的“道具”，让他们的活动，越来越精彩纷呈。
随着他们去过的屋子，越来越多，这支队伍的人数，也在逐渐壮大。
当然，队伍中央的男性，从始至终都只有阿强一个，不断增加的人，都是艳楼内的女性。
阿壮从最开始的面红耳赤，慢慢走向了麻木，他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尽管在自己不行的情况下，近距离地观赏别人“耕耘”的过程，是一件极度痛苦和折磨的事。
因为这种煎熬的情绪，无疑会延长他对于时间的感知。
但是阿壮确信，距离阿强开始这场狂欢，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寇栾的那番劝告，像是一颗炸弹，悬在他的头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忍了又忍，阿壮终于忍耐不住了。
他拉住位于边缘的一位女性，为了盖住放浪的声音，他刻意扯着嗓子，大声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闻言，女性先是鄙夷地扫了一眼他平平静静的部位，才用她因为过度的喊叫，略显沙哑的音色，不情不愿地回答道：“五点！”
还好，艳楼里的女子，也算是白朝的居民，对于自己提出的时间问题，愿意给予准确的回应。
阿强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却蓦地瞪大了双眼，神色写满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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