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又寻来处,那就回月隐一趟吧!

第二章 又寻来处,那就回月隐一趟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不到片刻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他弯下腰身,伸出灯手指尖还未触碰到白色兽皮

突然,几声童言童语,“咿呀!哇哇!?——”打破山洞里本来的寂静。

那白色动物毛皮蠕动了,传来了小孩子哼唧的声音,并不是哭声,而是像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幼儿用咿呀哇啦的腔调在说话。

月亮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悄悄挪着月光,照射到洞里,从洞中往洞口看去,那月露了半张脸,似乎正在监视着这洞中发生的一切。

“希望这次不要弄错了才好!”

男人靠近祭坛上的那个窝,揭开皮毛,一股尿尿的味道散发出来。

只见一个白色头发,皮肤也偏向于发白的小孩侧躺着,估计不到三岁,穿着长长的特制兽皮衣服,屁股处黄央央一圈,估计尿了不少,都干了。

仅此一眼,记忆如开闸的潮水般汹涌澎湃,他想起来自己是追寻轮回的永恒,他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原来这次是个白化病小朋友,怪不得族群掏过来当祭品,还好这次来得及时。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本子翻开,在最后那行字的下面飞快添了新的一行———祭品(疑似白化病,来得及,人还活着,3岁左右,还不会讲话,可能智商有一点笨)。

唉???

一成人,一小孩就这样,在月光下对视着。

氛围怎么有些尴尬。

穿过寒冬,跨过酷暑,多少个春秋?

不说九九八十一难,七七四十九难估计是有了,他寻人这么久,居然还没有想好这第一次见面应该要说些什么,又想起来那个笔记上写着的东西。

额……寻人?说的好像也不太对哈。

寻到的不是每一次都是“人”,有时候找到了,是鱼、是虫、是一棵树;来不及了,是尸体、是药酒、是一盘菜。

白毛小孩扭扭歪歪站了起来,那身祭祀专用的服装,衣摆比她还要长,走路有点摇晃地跑去祭坛的贡品处,拿着个小果子用一口糯糯的乳牙,超用力啃着,又拿了另外一个果子摇摇晃晃走回来,递给他。

那只拿着果子朝男人伸过来的小手的手腕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浅色月牙胎记。

再次确认没有弄错。

男人舒缓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伸手把果子接了过来。

这孩子已经学会走一点路了,看起来居然半点话也不会说。发量还挺茂盛,但是小脸不够嘟嘟,村里确实是把他养到可以走一点路,才送过来的。

会走路,可能肉质嚼起来会更劲道一点?他扬起嘴角,莫名其妙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下意识弯腰冲着这团有些营养不良的白色小豆芽,亲切的脱口而出:“我叫伊霯纳,你可以叫我小伊,你好,你叫小丧。”

面对着大概不到三岁的小孩,就算想好了要说什么,她肯定长大也不记得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回忆得起自己这么小的时候的记忆和一言一行。

“哇哇呜哇?”小丧一脸疑惑,歪着可爱的白色脑袋却不小心吃到自己的头发,“呸呸呸!”

口水飞溅,小伊用空闲的另外一只手擦了脸上的散发着苹果香气的口水。

“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小伊不由得开怀大笑。

确实,哪有人第一次见面,是这样自我介绍的,先说了自己叫什么,又替别人说了对方叫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丧挠头,模仿着面前这个人,笑得站不稳,踩到衣角,摔抱在他的腰间,一只手死死抓住小伊的兽皮斗篷,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腰间挂着的一个缝制精巧小荷包。

站稳之后,这小孩闻了自己小手,上面一股幽香残留,然后她“哇啦哇啦”说了两声,便一直盯着伊霯纳腰间那个精致的小荷包。

听不懂婴语……

但是伊霯纳看得明白。

“怎么?喜欢这个吗?”

“那送给你好了。”

看见这小豆芽目不转睛盯着,小伊把小荷包索性解下来,挂在了小丧脖子上。顺势把这个白色小豆芽隐于自己饱经风霜但是依旧密不透风的披风之下。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村里来续贡品的人们惊呼,他们发现人鱼烛已经熄灭。

在那祭坛之上,本应该放着一个还在呼呼睡觉的白色小孩的祭坛之上,空无一物,除了几缕沾了些血的白色细软头发。

山洞里的用腔调高低不一的哇哇声,来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幼童已经不再出现。

“月隐于眠,月神保佑,老天显灵!”为首的秃头的老头子是月隐大祭司兼任药司,他大声宣布着,其他人跟着附和,仿佛他们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无非就是故意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婴孩,留在山里,让野兽给嚼烂咽下去了。

人群之中,有个嘴角露出不屑的人,但是他很快收敛表情,也跟着大伙一起附和起来。

“月隐于眠,月神保佑……”

呼喊声中,老头上前检查了人鱼烛的烛台油脂,若有所思,带队领着人准备回去报告这里一草一木的变化。

没过多久,月隐又要再次举行祭祀大典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村里的祭祀大典仍然在继续。

也不是定期,每隔几年,只要一遇到天灾**,村里的某家小孩就会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选中,最大是已经可以帮忙打水的小孩,最小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只要选中就一定成为“月神献礼”,谁都无法阻止,因为这就是月隐的“传统习俗”。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伊身旁站在的已经是个能跑能跳,还会叉鱼的叉的少年了(会用叉,但叉不到鱼),不再是那个穿着不合适兽皮衣摇摇晃晃走路的干巴小豆芽了。

这十年春夏秋冬,她长高长大了不少,伊霯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与十年前别无二般。

“到了东南,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哪里?”小丧扯着小伊的兽皮衣角。

“东南西北,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可以走到哪,我们就在哪。”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很多次了,每次小伊都是一样一样的回答,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想要张口问一问。

这在她看来别无新意的回答,却暗暗饱含了伊霯纳的一番心意。

黑白相间皮毛大衣穿在她身上,比起纯色兽皮衣看起来更加俏皮。

小伊给他特制的帽子盖住那头白色头发,因为也是黑白相间,刚好黑色的里层在头顶,看起来就像他有一头短黑发,原来的白发束在脑后,是小伊帮她打理的头发。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见过大漠孤烟直,也欣赏了飞流直下三千尺,虽然几乎都是在荒郊野岭,但也会偶尔到村庄,会看见不少人。

小丧发现他们都会说“回家”这个词。

“天黑了,宝宝快回家啦,不然大灰狼要来抓住你了!”一位婆婆对着她可爱的孙孙喊着。

“到时间了,该回家睡觉了。”路过的守卫村民。

“你看!这里有蚂蚁搬家!!”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拉着他的小伙伴一起蹲下来。

……

“家?我以前那个家在很远很远的啦,现在回不去。”小伊回答着小豆芽问他的问题。

别人都有家,就连小伊也说自己有一个很远很远、现在回不去了的家,但是以后会有一个回得去的家。

听罢,小丧撇嘴皱眉,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块平缓的大石头上,小丧说也想知道自己的“家”。

气、生气、生闷气!!

一接连着好几天,不说话不吃东西(趁伊霯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了,主打一个一叶障目,想要自欺欺他)

“行行行,那我们回月隐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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